第 23 章 我就知道×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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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秋生失眠了。

在陶程千方百计想要弄死他之后,他晚上睡觉都不敢把眼睛都闭上,生怕脖子上突然出现一双鬼手,亦或是一根绳子。

第二天早上,谈秋生无精打采地起了床,将过去一周穿过的衣服放进洗衣机。

衣服兜里摸出两根棒棒糖,一张折起来的纸。

展开一看,是陶程送给他的画像,一直放在兜里,揉搓得皱皱巴巴了。

谈秋生端详着画像上又红又黄的线条,看看镜子:“明明一点都不像。”

他无法理解陶程的大作,正如无法理解陶程像过山车一样大起大落的心情。

谈秋生将画像放进书房的收纳箱里,转身敲了敲主卧的门,里面传来欢快的声音:“来啦!”

下一秒,房门打开,陶程像一只活泼的百灵鸟,从房间里飞出来,他睡得头发都乱了,身上的睡袍也松松垮垮的,挂在肩头要掉不掉,露出一大片锁骨。

“谈秋生,你今天起的很早,是不是迫不及待想见到我?”

不是,我只是被你吓得失眠了。

谈秋生默默腹诽,将他的睡袍拉好。

陶程嘿嘿笑了两声,神秘兮兮道:“我就知道。”

“……”

你又知道了。

谈秋生现在听到这四个字就不舒服,嘴角往下拉了拉,拿出手机点开购物软件:“今天想穿什么风格的衣服?”

用鬼气幻化出来的衣服看起来和正常衣服区别不大,所以养一只可爱鬼的开销只有伙食费,谈秋生滑了滑图片,点开一件兔耳朵卫衣:“这个怎么样?”

连帽卫衣,兔耳朵有三十公分长,不戴帽子的时候耳朵会垂在身后。

“好看,那裤子穿什么?”

店铺里有搭配好的裤子,谈秋生翻着看了看:“这个吧。”

上身卫衣,下身背带裤,陶程幻化完之后转了个圈:“好看吗?”

背带裤很减龄,陶程本来就长得显小,换上这一套衣服后,浑身散发着稚嫩的气息。

谈秋生满意地点点头:“挺合适的。”

现在他和陶程站在一起,更像父子俩了。

-

岑央的事情还没处理完,用活人肉身来养鬼胎是邪术,事关重大,查清楚事情原委之后,还需要将之和鬼胎一并交给地府处置。

陆一九在四殿手下当差,四殿对形式规范,很注重记录,久而久之陆一九也成了整理案卷的一把好手。

谈秋生将卷宗交给他制订,把十殿叫进了休息室。

“你眼睛怎么了?”

十殿没好气道:“没睡好。”

到了人间后,他的力量受到了一定限制,需要遵循人类的生活方式,不好好吃饭会饿,不好好睡觉就会有黑眼圈。

昨天被陶程吓到了,十殿回去以后做了好几个噩梦,梦到自己变成了鬼胎,被陶程吞了。

“烦死了。()”十殿心情很郁闷,抓了抓头发,轻嗤一声,“你这黑眼圈也挺重的。?()『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谈秋生叹了口气:“我也没睡好。”

两人大眼瞪小眼,不约而同地想到什么,同时开口。

“你为什么没睡好?”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两人沉默一瞬,又异口同声道:“该不会是因为陶程吧?”

“……”

谈秋生失笑,他和十殿在某些时候总会有奇奇怪怪的默契。

十殿颇为惊诧:“你昨天力挽狂澜,怎么还睡不着觉?”

“这二者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谈秋生揉了揉后颈,随口道,“我有我的烦心事,领导你怎么没睡好,该不会是被吓得做噩梦了吧?”

十殿:“……”

谈秋生有时候该死的敏锐。

见他一脸郁卒,谈秋生惊奇地啧了声:“被我猜中了?”

了不得,十殿在地府里作威作福,天不怕地不怕,胆子大到能拔阎王的胡子,竟然被陶程给吓住了。

不过也正常,昨天那情况确实十分危急,若不是有勾魂索做后手准备,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事实如此,但不能如实说。

谈秋生啧啧道:“这回知道我提醒你别招惹他的原因了吧,就你这小身板,扛不住他几巴掌。”

被两巴掌扇晕的周景融就是前车之鉴。

十殿臭着脸,想反驳,但又无处辩解,抱怨道:“你从哪里找来这么个怪物,他该不会是你从十八层地狱里偷渡出来的吧?”

对于犯下滔天罪孽的阴魂,地府会剥夺其投胎转世的机会,关在牢笼里赎罪,十八层地狱越往下,关押的阴魂罪孽越深重,都是穷凶极恶的厉鬼。

怎么能把陶程和那些厉鬼相提并论!

谈秋生眼底闪过一丝不悦:“我要是有那等本事,早就不会叫你领导了。”

掀了阎王殿,自己做地府的一把手不好吗?

十殿撇了撇嘴:“他和我以前见过的阴魂都不一样,他不正常。”

陶程身上肯定有秘密,而谈秋生在帮他隐瞒。

十殿一脸狐疑,仔细打量着谈秋生,试图从他脸上发现些许端倪。

谈秋生神色从容,哂道:“遇事少往别人身上找问题,多反省一下自己,是不是没好好学习地府知识手册,见识短浅,来个厉害点的鬼就怀疑人家不正常。”

“……”

他听懂了,谈秋生在讽刺他。

十殿心情不爽,这能怪他吗,要怪就怪那破知识手册编的晦涩难懂,教习的先生又是个老学究鬼,讲起课来枯燥无比,不仅他逃课了,他的哥哥们都逃过课。

当然除了他四哥那个变态。

“好了,不闲聊了,我找你来是想了解一下岑央的事情,你昨天在她的住处都搜到了什么,有没有发现奇怪的事情?”

开始工作后,谈秋生立马变得正经起来。

() “要说奇怪的事情,还真有。”十殿下意识抽了抽鼻子,“昨天我发现她丈夫尸体的房间里有股怪味,感觉有些熟悉,但我想不起来在哪里闻过了,反正我一闻就想吐。”()

他现在想起那股味道还直犯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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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勉强算是怪事。

“除了味道奇怪,还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谈秋生举了个例子,“比如符纸,祭品。”

培育鬼胎的过程复杂,需要准备很多东西,尸体上要做文章,还得用特殊的法器困住魂魄。

皇半仙儿以前跟他说过,各家有各家的本事,不同天师做这种事的流程也有细微差别,从这方面下手,或许可以顺藤摸瓜,找到幕后之人。

岑央是个普通女子,连他的身份都摸不透,不可能知道这种邪术,她背后一定有出谋划策的人。

而这个人,才是这一次鬼胎事件最应该关注的对象。

十殿仔细回忆了一下,摇摇头:“没有符纸,也没有摆东西,不过那个房间很黑,没有窗户。”

地府常年处于黑暗之中,大殿里处处都点着灯,而人间则不同,人间的房屋基本都有窗户,为了让阳光透进来。

而存放尸体的房间没有窗户,阴森森的,给人一种凉意。

“很黑?”

谈秋生拧起眉头,他昨天应该亲自去查看一下的,只靠十殿的描述,无法获得更多有用的线索。

见他一脸沉色,十殿就知道自己没帮上什么忙,抿了抿唇:“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晚了。”谈秋生望着虚空中的一点,平静道,“对方如果有心要隐藏身份,在我们离开之后,就会销毁一切痕迹,现在去也找不到线索了。”

“是我的错,没有好好检查。”

“我不是在怪你,兴许在我们去找岑央之前,对方就将痕迹都抹去了。”

十殿暗暗舒了口气,他刚刚加入特殊事件事务所,不想工作上有失误。

“那现在怎么办?”

“走一步看一步吧,如果真有人蓄意为之,肯定还会露出马脚。”

十殿伸了个懒腰,颇为唏嘘:“我一直以为在人间工作就是收收魂,没想到突然冒出一个鬼胎,现在还有破坏人间秩序的幕后凶手。”

工作过程中不仅安全会受到威胁,还需要动脑子。

谈秋生笑笑:“所以才需要特殊事件事务所的存在。”

十殿先离开了休息室,谈秋生抱着胳膊靠在墙上,脸上的轻松表情完全收敛了,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十殿以为鬼胎只是个例,幕后黑手也不过是为了破坏人间的秩序。

事情真的有那么简单吗?

这个鬼胎是由阴魂转化而来的,也就是说岑央的丈夫死了之后,魂魄没有收回地府,反而一直留在人间,被岑央变成了鬼胎。

在这件事情中,岑央的动机并不重要,从始至终他关注的只有一点:地府没有记录,岑

() 央的丈夫和之前交通事故中的三位遇害者一样,魂魄脱离了地府的掌控。

谈秋生头疼地揉了揉眉心:“亏了。”

他有些后悔了。

接下特殊事件事务所的所长调令,沾上的麻烦比他想象中还要多。

谈秋生暗叹一声,事已至此,只希望陆一九的猜测不要成真吧。

从休息室里出来,入目是令人震惊的画面,陶程、十殿和周景融坐在一排,聚精会神地盯着桌子对面的陆一九。

“你们干什么呢?”

谈秋生很好奇,陆一九做了什么事情,让害怕十殿的周景融、害怕陶程的十殿、以及天不怕地不怕的陶程和平地坐在一起。

一看到他,陶程的脸上就洋溢起了惊喜:“谈秋生,快过来!”

没有空闲的椅子了,谈秋生走过去,抱着胳膊站在陶程身后。

陆一九双手交叠,笑眯眯道:“所长,我们在讲故事。”

“什么故事?”

周景融一脸兴冲冲的表情,活像吃到了大瓜的猹:“是影后岑央的故事!今天早上新闻都炸了,岑央好像被人绑架了,她的住处一片凌乱,警察去了没找到岑央,但是找到了一具男尸,据说是她的丈夫。”

谈秋生挑了挑眉头:“哦?”

岑央以血肉之躯豢养鬼胎,就算没有他们插手,也命不久矣了。

她现在半人半鬼,和被剖出来的鬼胎都在地府管辖的范围之内。

至于鬼胎生前的尸体,也就是岑央的丈夫,他的死亡属于人间处理的范围,该留给警察调查。

“陆哥正在给我们讲岑央和她丈夫的爱恨情仇。”周景融热情邀请,起身将椅子让给他,“老板,坐下来一起听听?”

“不必。”谈秋生将手搭在陶程的椅背上,语气凉凉的,“陆哥知道的挺多,我都没想到你还会讲故事。”

若非必要,地府行事不得让人类知晓。

陆一九摊摊手,语气无辜:“我只是讲一下我四处搜寻来的偶像八卦,不会影响工作的。”

周景融连忙举起手:“我可以作证,我们没有在上班时间摸鱼,主要是没什么工作,听听故事可以促进同事之间的感情。”

毕竟他们这个事务所里成分驳杂,有人有鬼有傀儡,很难像和正常人一样沟通。

谈秋生一阵无语,他和陆一九说的是不会泄露地府的机密,周景融说的是浪费工作时间,根本不是一回事。

陆一九莞尔:“小周说得对,所长要不要加入,和我们一起培养感情?”

陶程攥住他的衣袖,一脸期待。

谈秋生认命地点点头:“说吧,我听听是什么八卦。”

陆一九捻了捻指腹,目光在谈秋生和陶程身上转了转,眼底闪过一丝深意。

“岑央是从拍摄《消失的玫瑰》这部影片后大火的,你们看过这部片子吗?”

谈秋生不关注电影,陶程和十殿就不用说了,众人的目光落在

周景融身上。

周景融挠挠头:“这片子太沉重了,我就看了个开头,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陆一九笑笑:“好吧,没看过也不要紧,总之《消失的玫瑰》这部片子和岑央本人的经历十分相似。”

“岑央是个孤儿,因为长得漂亮,她很小的时候就被人领养了,只不过没多久养父母就离婚了,岑央一直跟着养父生活。”

关于岑央的身世经历并不是秘密,自从她进入娱乐圈开始,镁光灯就将与她有关的一切清晰的呈现在大众面前。

周景融性子急,催促道:“这些早就传遍了,岑央和养父相依为命,两人的感情很好,养父去世后她一度陷入悲伤无法自拔,陆哥你说点大家不知道的。”

“年轻人就是性子急,我这就说到你不知道的事了。”陆一九慢条斯理地扔下了个重磅炸弹,“岑央的养父是个人渣,离婚的原因是养母发现他猥亵岑央。”

“卧槽?!”

周景融如遭雷劈。

陶程歪了歪头,一脸疑惑:“谈秋生,周景融为什么这么震惊?”

十殿忍不住嘟哝:“周景融就在你面前,你直接问呗,问谈秋生不麻烦吗?”

“我就喜欢问谈秋生,你管不着。”

“……”

谈秋生掩着唇轻笑,陶程比十殿高,坐在椅子上高出一截,有种欺负小孩的既视感。

“你们两个别吵了,我震惊是因为岑央对外一直表现得和养父关系很好,我刷到过好几次岑央在采访中感谢他的视频。”

当时还上过热搜,评论里都夸她知恩图报,是个孝顺的姑娘。

周景融一脸复杂:“陆哥,你这瓜保真吗?”

“我只是讲个故事,无论是真是假,都和你没有关系。”

“……”

周景融语塞。

陆一九继续道:“岑央一直受到养父的控制,被猥亵了很多年,直到进入娱乐圈之后,这种情况才慢慢停止。”

在《消失的玫瑰》里,岑央所扮演的角色和她有一样的命运,生活不断磋磨她们,活下去很难。

“拍摄电影的时候,岑央认识了她的丈夫,也就是《消失的玫瑰》的投资人,一个富二代。”

十殿一拍桌子,双目炯炯有神:“我知道了,接下来就是霸总金丝雀的小说套路了!”

“……”

谈秋生默默抬起手,捂住了陶程的耳朵。

十殿有一段时间沉迷各种霸总小说,尤其偏爱强/制,男主角动不动就是几百万砸下去,砸得女主角哭哭唧唧,心不甘情不愿,却还要报恩。

谈秋生想起来都浑身起鸡皮疙瘩,他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那段时间十殿给他打钱打的很痛快。

另外每次给他发工资,十殿都会配上一句话:我们之间只是纯粹的金钱交易,你别痴心妄想,妄图得到不属于你的东西。

谈秋生一阵恶寒。

“有那么点意

思吧,不过现实和小说可不一样。”陆一九脸上浮现出一丝嘲讽,“和岑央恋爱没多久,富二代就劈腿了,但是岑央不舍得和他分开,一直没有分手,后来两人就结婚了。”

“等等,这和我听到的嫁入豪门的故事不一样。”

不应该是富二代的家人不同意他娶个娱乐圈的戏子,富二代也没玩够,一直吊着岑央,就是不提结婚的事情,但岑央没有放弃,给富二代生了孩子,然后成功上位。

这才是这种故事的常见打开方式。

谈秋生瞥了他一眼:“你平时不好好学习,都在看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周景融很冤枉:“这不是现实常态吗?我看娱乐圈里有好多借子上位的例子。”

有些人对于后代的延续十分执着,好似家里有皇位要继承一样。

陆一九哭笑不得:“没你们想的那么复杂,岑央和富二代结婚没有受到阻拦。”

可能是因为富二代虽然花心,但的确很喜欢岑央吧。

毕竟岑央那张脸很出色。

而很多男人都是视觉动物。

“那接下来呢?”

“接下来富二代就死了。”

周景融愣住:“这就结束了?!”

说好的岑央和她丈夫的哀怨情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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