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啸微微凝眉,这些菜式,无论从做法还是刀功摆盘,无一不透着富贵人家的影子,看来这丫鬟是经过调.教的,一个丫鬟,能在吃食上肯花如此心思的,绝非一般的富贵人家,而从那小姐的举止形态,也并不像什么寻常小家碧玉……
但如若果真是大户人家的女眷,怎么会落魄到独自去码头上寻船?身边连个护卫的家丁都没有?
他略作思忖,问道,“离开之前,京城曾发生过什么事吗?譬如哪个大户人家,有女眷私奔?”
“私奔……”
这可着实把宋贺给问愣了,皱眉挠头,想了好久,道,“属下倒不曾听说过。”
只是话刚出口,他忽然又眼睛一亮,“倒是听说过一件事,端午御驾出巡,在泾河之上出了点意外,一宫妃不幸落水淹死了。”
“淹死了?”慕容啸想了想,问道,“可捞着尸身了?”
“那倒没有。”宋贺道,“泾河水急,听说是给冲走了,宫里派人寻了两日,一直未曾寻见尸体。”
闻言,慕容啸一时未语,心间渐渐地起了个猜测,想了一会儿,又问道,“我记得,临安勇毅候府,曾有一女儿入了宫?”
他十五岁起入父王书房,协理封地大小适宜,对江南各地乡绅大户了如指掌,加之江南的侯爵本就不多,这勇毅候府自然就显眼了。
三年前皇帝选秀,特意指名从勇毅侯府要了名女儿,其背后隐意,世人都能想得到,无非是笼络勇毅候,从而制约他们越王府在江南的发展。
因为关乎自家利害,所以慕容啸记得很清楚。
宋贺当然也还记得此事,闻言答道,“的确有此事。”
语罢却见公子微微挑眉,嘴边甚至出现了点意味不明的笑意。
宋贺今次没有参透公子隐意,是以有些摸不着头脑,公子这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了吗?
慕容啸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执筷,尝起那饭菜来。
呵,这趟旅途,倒愈加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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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上时光有些无聊,玲珑过去可谓把能打发时间的法子都试过了,好不容易逃出宫廷,一时间什么都不想做,躺在客舱的榻上,闭目感受船身轻微的晃动,一边思索等回到临安后的境况。
原主的记忆告诉她,那也是一个规模庞大的家庭,是非多,关系杂,总之,并不是那么好应对的。
哎,头有些疼,她闭目稍歇,正在放空间,忽然觉得船速慢了下来,最后竟完全停住了。
她有些奇怪,今早听小莲说,还有两日才会到下个码头,这会儿停船又是为何?正欲唤明月去问,谁料还未开口,却见明月先跳进了屋,神色有些慌张的说,“小姐,前头有官兵查船。”
“什么?”
她一下由床上坐起,惊讶道,“查什么?”
莫不是来查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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