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娇娇昨晚也没睡好,一早上就到南院来,主动帮孟昔昭劝慰双亲,听到大哥的抱怨,孟娇娇毫不留情的翻了个白眼:“此事干系有多重大,还需小妹我来告诉大哥吗?请了你,是不是也要请我,请了我,那谢家人要不要一起请,谢家人都请了,咱们大表哥二表哥,舅舅、舅母,是不是也要来?这么一群人乌央乌央的前往皇宫,你这是要开大朝会么?”
孟昔昂:“…………”
被小妹怼了一顿,孟昔昂有点挂不住面子,他费解的问孟娇娇:“从昨日到今日,你也太过淡然了吧,你就不觉得吃惊吗?”
孟娇娇坦然道:“吃惊啊,可是仔细想来,痕迹早就存在,是咱们始终都没想到罢了,二哥乍然不再接近女色,和他开始做官、与陛下相识,这都是连在一起的,后来他们同进同出,二哥独自开府,有两次我去找他,还撞见了穿着常服、坐在二哥房中看书的太子殿下。如此明显,反倒是解了我心中的疑惑,我一直都好奇,为何二哥会与陛下相亲相近,如今我有答案了。”
说完,孟娇娇还对孟昔昂笑了一下。
孟昔昂:“…………”
懂了。
这就是天生的心大啊……
*
申时,帝王的车驾回到了内城。
街上没人,但有不少百姓偷偷的把窗子打开,想看看新皇帝长什么模样,可惜车驾很快就过去了,车上的窗子关着,没人看得到里面坐的是谁。
申时一刻,崔冶下车,接受了闫顺英等人的慰问,司徒桓作为太师,都过来了,可身为左相的孟旧玉,居然不在这里。
崔冶自觉还是待考核的儿L婿,自然不会追究丈人缺席的问题,他就是有点担心,这种场合不来,孟相公该不会是身体有恙吧。
至于孟昔昭没来,崔冶倒是不怎么惊讶,他与二郎,用不着来这些虚礼。
反正等他回去以后,二郎会好好给他接风的。
天寿帝活着的时候,没做过一件好事,但是他死了以后,崔冶突然就发现了他的好处。
每当崔冶不得不处理与天寿帝有关的事情以后,孟昔昭都会格外的心疼他,对他嘘寒问暖、温柔小意,以至于有的时
() 候,某些不该他去管的事,他也会意思意思,管一下。
……
不过,这种好处随着天寿帝的正式下葬,也就跟着一并消失了。
崔冶一边可惜,一边步伐轻快的往前走去。
年初开始,他跟着张硕恭学习了一些熬筋炼骨的体术,每日练习几遍,本身是为了强身健体,但时日多了,他也得到了一些乐趣。
以前他靠看书平心静气,如今又多了一个方法。
而随着他这个习惯的诞生,就是他的身体,的确是肉眼可见的越来越好了,这也是秦非芒为何对他发出那样感叹的原因。
不过,由于年少时到底还是亏空了,所以他再怎么练习,也练不出军中汉子那样的满身腱子肉,好在他也不求这个,能比寻常男子矫健一些,咳,其实就是比孟昔昭矫健一些,就可以了。
……
崔冶急着去见孟昔昭,谁知,到了地方,却被告知,孟大人去东宫了。
自崔冶登基那一日起,东宫就已经被上锁尘封,崔冶脚步微顿,盯着这个传话的内侍,不停的看。
内侍:“……()”
我压力好大。
片刻之后,崔冶没说什么,只是调转脚步,要去东宫,内侍以为把他糊弄过去了,在他转身之后,猛地松了一口气,然而就在他这口气松到一半的时候,崔冶突然又把头转了回来。
内侍浑身僵硬,呆滞的看着他。
崔冶上下把他打量一遍,嘴角微不可见的翘了翘,然后才真的离开了。
“…………?()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听说秦大官要去金城养老了,要不然求求他,让他把自己带上吧。
去金城吃沙子,也比在这当传话人强啊。
……
崔冶知道孟昔昭不会无缘无故去东宫,但他只以为,孟昔昭是想出了什么新玩意儿L,准备给自己一个惊喜,但他万万想不到,这个惊喜会如此的……令人难以呼吸。
东宫还是那个东宫,但进入自己原先住了十年的寝宫以后,崔冶登时被震在原地。
大红喜字,镶金的红烛,红色的透月纱,还有对自己笑得一脸傻气的郁浮岚。
崔冶:“……”
最后一项多多少少有点煞风景了。
郁浮岚可不知道崔冶在心里想什么,他指了指里面,然后继续抿嘴傻乐。
崔冶仿佛知道里面有什么了,他半天没挪动,在郁浮岚准备提醒他快点进去的时候,突然,他疾步而走,如一阵风般,眨眼就走了进去。
而在他眼前,一个如青竹般挺拔的身影,背对着他,穿着那件,他曾在梦里见过无数回的男子喜服。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这个身影转了过来,一如既往,还是那么的夺目、灿烂。
深红色很衬孟昔昭,比起两年前,此时的他已经没有那么青涩了,脸上的婴儿L肥褪去了一些,如今的他,真真正正,能当得起郎君这个称呼。
可不管外表怎么变,他的灵魂,永远都是那个灵魂,他从容、他开朗、他每走一步都是落子无悔、每过一日都是于心无愧。
崔冶自知,这些他从未拥有过,也不会拥有。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因为拥有他的人,已经向他走来了。
孟昔昭走到他面前,恶作剧成功般的笑了一下,然后把一旁的托盘,塞到崔冶的怀中:“赶快去换上,我昨日去请鸡鸣寺的大师父算过了,今日,就是良辰吉日,而且,是专属于你跟我的良辰吉日,我爹娘已经来了,娘娘的牌位,我也请来了,现在万事俱备,就差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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