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卿很熟悉我的招式?”绫人并未停下剑势,逼近的锋刃碾磨间,有木头“沙沙”的磨砺声。
似乎还有草木的清香?是新制的练习剑吧,是白竹还是木头呢...
我照常圆说辞:“未曾得见,只是在神里小姐的剑法指导课上偶有听闻,心向往之。”
这倒不是撒谎,在跟绫华讨教范围冰伤的诀窍时,她说她的霜见雪关扉是行进伤,如果想学稳定性强范围更大的招式,哥哥的水囿式更值得参考。
这下可被我等来了对口老师。
绫人笑:“寻常剑式,客卿随意一观即可。”
说话间退却三步,扬手抬剑便要起势:“神里流...”
“等等等、”我一瞬间想起什么,凝了块冰镜顶在头上方,“这下行了,您、您继续。”
绫人:......
绫人:“神里流...水囿。”
剑锋划下,水元素在上方凝结,周围的空气一下安静下来,清净的水之园囿展开时仿佛将外部与此处隔离开来。
水囿内部的空气很潮湿,我喜欢湿润的空气,狠狠呼吸了几大口;隔着冰镜向上望,半空中仿佛倒扣了一方澄澈的湖;脚下似乎也踩着水面,滴滴答答,仿佛被网进了蓝色的世界。
绫人踏水走来,停在我面前——呃...准确的说,是停在我头上冰镜的半径范围开外。
他个子高,敲了敲那面“镜子”,提醒道:“这样大的平面垂直受力可是很容易的碎的哦。”
我:“别看它薄,耐受力和坚硬度还是可以的。”虽然对于绫人的水花剑还没有实践经验和经过实践检验的自信...
“而且还可以直直反射一部分元素伤害。”我补充道。
绫人:“可是此刻的上空没有敌人,反射给谁呢?”
这么一提,是我死脑筋了,这让本人有些尴尬,心道我就爱向老天骂街怎么了...
绫人用剑尖挑起我的剑,一寸一寸划过我的剑身引导着指向他:“在这里。”
“‘敌人’在这里。”他
() 重复道。
我吞了口口水。
“你很紧张吗。”他道。
我摇摇头。
“可是心跳得很快。”他平静地叙述道。
“啊??”我左手捂住心口,感受着律动逐渐加速的胸腔。“这都能听得到?”
绫人:“可以听到哦,这片静水中,你心跳的波纹。”
我低头看脚下,却被他提醒专心。
绫人:“把角度移一移...对...就这样拼,完美的棱锥...很好,周身也围上...”
他操心地帮我调整冰镜的位置,我则像一位玩盖房子过家家的建筑大拿一样开始搭建我的特别护盾。
全垒完我才觉得有点不对劲,我现在这造型怎么有点像那个深渊里很讨厌遇到的...叫什么...藏镜仕女?
当初穿越过来会这个的话,说不定我就不在先遣队卖命了,回头转职个藏镜仕女美美穿上漂亮工作服,没事一个人在野外瞎转悠,多自由,且血厚。
届时愚人众大军中又会多出摸鱼的一员......而提瓦特的饮品界将会错失一颗即将冉冉升起的新星!
我:“神里大人有没有觉得我这个样子有点眼熟?”
绫人想了想:“在无人的野外确实偶尔会碰到会类似招式的愚人众兵士,是没有登记的人员在稻妻境内不法行动;如果社奉行的人碰巧遇到了,会代为押送到天领奉行那里,以尽同僚之谊^^”
我:“哈哈...大家都不是泛泛之辈呀...”
开玩笑的、开玩笑的!转职什么转职,且不说那些仕女姐妹操纵的是水镜,能调动冰元素不干冷饮行业岂不是暴殄天物!
“准备好了么?”绫人隔着冰镜与我说话,声音有些朦胧。
我点头的瞬间,霎时水花剑落下。
蓝光如线,水声泠泠。
像一场柔幻的雨,落下的水剑却远比能织网的雨丝锋利,刺在冰镜上的声音让我隐隐心惊,不得不分神着维持修补;
而被棱锥似的镜反射出的水伤,则在触碰到绫人的周身之前就化作一阵轻柔的雨雾,使他整个人看起来更柔和、更朦胧了。
水花剑停了。
我摩挲着护盾受损严重的地方,记下来以后进一步修复改进薄弱处。
绫人:“还喜欢吗?”
我:“喜欢,能学着一点就更喜欢了。”
绫人:“听绫华说客卿在武道方面也是...颇有天赋,今日领教,果然不错。”
这个颇有天赋哥你说着真的不心虚吗?我跟神里小姐那一上午猛学想打个范围冰伤可把我难的。
“除了基础剑法、元素盾和冰气化刃,客卿还会什么?”绫人问。
虽然我会的不多,但既然你诚心诚意地问了,就大发慈悲地...收。
就老老实实地展示一下。
白梅花枝延伸出的冰棘此刻迅捷而无声息地缠住了神里大人的脚,沿着踝关节
一直攀附到了小腿部位。
嗯,应该束缚地很稳很紧很密实了吧。
神里大人低头看了看,唇畔勾起一个心情很好的弧度:“不错。”
“继续。”
我摸了摸头,略显局促:“额,没了。”
绫人:“...”
“现在,注意在我释放水花剑的瞬间,将你的冰元素跟上水囿内水元素的走向,将那些如丝的水剑冻结成属于你的寒冰之刃,可以吗?”
我不大确定:“不一定能跟上...”
绫人:“害怕的话,你刚刚那个棱柱冰镜再自己套上。”
我:“你呢?”
如果一个人脚被冰棘锁住,上方还有尖锐地冰凌刺下……天,血腥、太血腥了!放我们这个轻松愉快地提瓦特日常我想都不敢想!
一般只有秘境或者深渊里的冰毛兔子才这样干!
绫人:“此刻我不是朋友,而是敌人。”
“如果你不能把它们尽力转化成你能调动地冰刃,那么这次不再收力的水剑或许就会成为刺穿你护盾的利刃。”
不容我多反应,当水花剑析出的瞬间,我模拟着它的元素流动将冰元素覆盖上去,顷刻间数道冰凌直冲绫人而下!
水月镜影,泷洄鉴花。
瞬水剑发的片刻,场内只剩水影和被斩作齑粉冰尘四散。
水囿内的光线折射得令人目眩。
绫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的身后,更不知道刚才束缚住他的冰棘又成了此刻场上的哪片尘埃。
“不用过于怜悯敌人。更不能过于轻视敌人。”
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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