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白色长袍的白瑰总能让陈昭眉想到古希腊的雕塑。夏袍薄而柔软的面料如同一层滤镜笼罩在他的身体,软衣的皱褶顺着山峦起伏般的肌肉走向而动,光是看着就能感受到裹再服饰里的男性力量。
衣袍腰带上绑着复杂的结,作为男仆的陈昭眉倒是解得熟练,扯开玉带,袍子下摆自然分开,露出衣服主人结实的大腿。
就像是大理石雕塑的古希腊男人一样,那儿的肌肉是静止的,却蕴含着引而不发的力量。没有人能够忽视。
白瑰认为,现在的形势太过荒唐了,他应该叫停这一切。
但是,身体又有另一股力量阻止他,那是最原始的力量,最本源的心念。没有垂柳汁的帮助,身为健康男青年的他实在难以与这样的本能对抗。
陈昭眉少有这样自上而下地俯视他,而且最难得的是,他第一次看到了白瑰露出不像“神像”的表情。
白瑰终于流露出了更像人的模样。
他不再冷漠温和,也不再温柔慈悲。
白瑰双眉蹙起,薄唇微抿,表情似在忍耐,像是在忍受什么难以承受的折磨一样。
他那如上等瓷器一样洁白的完美终于出现了裂缝,呈现出纤美的破碎感。这份巫星男人特有的柔美在陈昭眉看来可谓是一抹异彩。他好奇而热切地俯下身,望向白瑰美丽的眼睛,以图一亲芳泽。
然而,在下一秒,一股强大的力量将陈昭眉后推。陈昭眉没有提防,被推得后仰,身体落到床被上。他惊讶地瞪大眼睛,察觉自己与白瑰的姿势倒转,现在他又成了被居高临下俯视的那一个下位者了。
白瑰一手撑在陈昭眉的耳边,脸上仍带着那种破碎似的脆弱表情——不过,这一回,陈昭眉看清了,白瑰挣扎的脆弱里揉杂着一股隐而不发的侵略性,就像是被驯服过的野兽控制着自己不去噬人一般。
他的脆弱和他的侵略性一样强烈。
陈昭眉的心剧烈地跳动。
在这么近的距离下,他相信五感发达的男巫白瑰也一样能够听见他擂鼓一般的心跳声。
白瑰的目光如落在河里的一条丝绸,顺流而下,从陈昭眉的头顶看到他的脚趾,仿佛野兽逡巡自己的领地,又像是打量送到眼前的食物。
谁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陈昭眉本能地颤抖,脚趾蜷缩。
“好了。”
不知过了多久,白瑰才开声。
他的声音恢复平日的冷淡:“你赢了。”
说完,白瑰退开,缓缓支起身,盘腿坐在床上,又是那庄严安静得像雕塑的模样。
“什么?”陈昭眉略带慌乱地坐起身,拨了拨额头边上有些凌乱的头发,睁大不解的眼睛看着白瑰。
“你不是要与我再比一回吗?——如果你非要把这种事情当作是比赛的话。”白瑰答,“胜负分晓,是你赢了。”
陈昭眉讷讷看着白瑰:“啊……这个……”
白瑰目指门外:“你可以出去了。”
“我……不是……”陈昭眉脑子浑浑噩噩,好像没反应过来,但在白瑰上位者的压迫感之下,他下意识地选择服从。
离开房间后,陈昭眉糊涂地摸着脑袋:“是不是有哪里不对?我觉得……”
待回到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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