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聊了些,吃饭完,李蜜送漆夏去园区门口打车。路上经过一栋三层高的白色小楼,地中?海风格的设计,栅栏外种了一颗很高的三角梅。
白色小楼外停了辆黑色宝马,一个穿青黛色旗袍的女人走了下来。
漆夏怔了怔,那个女人她好?像见过。
沉默走过,李蜜挽着她的胳膊,小声道:“看见那个穿旗袍的女人没?手段特别高。”
漆夏想起来了,好?像是那天她去看望陈奶奶,在白塔巷见过这个女人,当时,她就站在陈奎松身后。
“为什么这么说?”
李蜜小声八卦:“她叫郑蓉,在园区里开了家舞蹈工作室,长得美但人品嘛……不好?评价。”
“听说郑蓉家里挺穷的,连她的学费都交不起,后来知名舞蹈家林霜玉去外地演出,偶然得知了这件事,就资助她上学。郑蓉还算争气,考上了京市舞蹈学院,林霜玉不仅资助她大学学费,还时不时把人接到家里吃饭,演出也带着她,对她特别好?。”
“狗血的来了,后来郑蓉和林霜玉的丈夫……搞在了一起。”
脑袋嗡的一声,漆夏僵住。
李蜜继续说:“现实?版恩将?仇报对吧?还有更气人的,我听同事说,离婚后没多久,林霜玉就自?杀去世?了,可能因为这件事吧,郑蓉虽然上位成功,但一直没名分,男方家里不同意……”
后面李蜜说了什么,漆夏没仔细听。回杂志社的路上,她像丢了魂似的,脑海里不断发?问?:
为什么呢?
好?人真?的会有好?报吗?林阿姨真?的太不值了。
原来高三的时候,陈西?繁正在经历这样糟糕的事,怪不得那时的他不开心,怪不得恐高,怪不得厌世?自?弃,没考上空飞班直接出国了。
心脏好?像被一只手死死掐住,疼得她喘不过气来。
回到杂志社,漆夏都没缓过来。甘瑶问?她怎么了,漆夏说没事。
她蔫蔫趴了一会,然后整理?好?今天的采访内容,一到时间就收拾东西?下班了。
六点,陈西?繁已经等在元格大厦楼下了。打开车门,漆夏看见,副驾驶座放着一束复古暗红色的罗斯德玫瑰。
陈西?繁捏捏她的脸,“愣着做什么?不喜欢这束花吗?”
漆夏回神,“没有,很漂亮。”
花束九十九枝,很大一捧。漆夏抱起来闻了闻,有淡淡的香气。
想到白天李蜜说的那些,漆夏想做点什么,却有种无?力?感。她不知道怎么开口,也不知该不该冒然提那些事。
陈西?繁自?身后抱住她,吻了吻她的耳朵,“上车,带你去看奶奶。”
“好?。”
心里那点阴霾,很快被紧张取代?。
虽然不是第一次去白塔巷,但是第一次以陈西?繁女友的身份去,漆夏手心冒汗。
正值下班高峰期,路上有点堵,陈西?繁看她一眼笑?出声:“你紧张什么?”
“我们算不算见家长?”
陈西?繁沉吟:“算。”
漆夏就更紧张了,陈西?繁安抚她:“放轻松,奶奶一直很喜欢你。”
到了白塔巷,车子停下,陈西?繁从后备箱取出礼物。漆夏拿着一束向日葵,陈西?繁拎着一盒燕窝进门。
刚进院子,就看见陈奶奶已经候在门口了,见到她乐得合不拢嘴,挥手:“夏夏——”
“奶奶,我来看你了。”
“好?好?。”陈奶奶握着她的手,“进屋说。”
到了客厅,陈奶奶拉着她说话,王阿姨在厨房忙碌,擦着手走出来,报了一串菜名,问?:“需不需要再加什么菜?”
陈奶奶说:“问?夏夏。”
漆夏忙说:“够了。”
“好?嘞,你们等一会,马上就能吃饭了。”
陈奶奶拉着漆夏的手,像初见时那样,问?她的工作,问?漆兰静的近况,最后又问?,陈西?繁对她好?不好?。
一直在旁边当工具人,负责倒茶剥橘子的陈西?繁,闻言撩起眼皮,似笑?非笑?地看着漆夏。
漆夏脸轰地一热,“很好?的,奶奶。”
“那就好?。”陈奶奶嘱咐说:“他要是欺负你,你就回来告诉我。”
因为都是熟人,这顿饭吃得轻松愉快,吃完饭,陈西?繁去外面接了个工作电话,陈奶奶又拉着漆夏陪她下棋。
漆夏略通围棋,陈奶奶就一边下棋一边教她。
夏天白昼长,花园中?种满了玫瑰,落日余晖洒下,玫瑰铺上一层浅金。
棋室有面落地窗,落地窗外就是花园。这会,陈西?繁在外面打电话,时不时回头,看漆夏一眼。
漆夏似有所感,每次抬头,都能对上陈西?繁笑?意盈盈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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