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早有奴婢上了热茶,引二人入座后便静静退下,只剩一室茶香氤氲在屋中渐渐升腾,蒸发。
太后慢慢放下茶盏,开了口,“韶儿到了京城?”
“是,”谢愚应道,“在京郊等待时机。”
“听说韶儿要休妻?”
谭景明一怔,抬起头看着谢愚。
“儿子劝住了他,目前不宜生变,要休妻待到一切尘埃落定之后也不迟。”
“这便是了,”太后道,“韶儿这孩子,玩心太重,思虑不足,还要你多提点提点。”
“是。”
太后满意地点点头,转过头笑看着谭景明,“茶好喝吗?”
谭景明被吓了一跳,险些呛着。
“听说你帮王爷修了条水路,”太后慢慢道,“然后走到一半,沉了?”
“母后,那是……”
太后抬起手,示意他噤声,而后转眼看着谭景明。
笑里藏刀。
绵里藏针。
麻麻宫里的女人真可怕!
谭景明攥紧了袖口,“是草民规管不力,让小人有了可趁之机。”
“船沉了,船上的人都死了吧,我听说丞相也死于沉船,”太后不咸不淡道,“这些可都是人命啊。”
“……是,”谭景明硬着头皮答道,“但草民以为,这船沉了还是与造船的关系大些。”
“哦?”
“不瞒太后,草民曾被山贼掳走过一次,而后侥幸逃脱,”谭景明半真半假地说着,“此后对山贼那可叫一个深恶痛绝,太子代表朝廷剿匪,与草民可是百利无一害,草民自然是希望粮草早些送去,可这发生的意外……恕草民监管不力。”
“所以,你想说这沉船的意外你不知情?”
“草民若能未卜先知,也不必要在京城被软禁了这么久。”谭景明无奈道。
太后不置可否,端起茶盏抿了口,“听说,皇上要给将你赐婚给右相家的长子?”
谢愚猛地握紧了茶盏,“什么时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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