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神祈开始调查幼儿园的工作人员,利用夜兔安保公司的力量试着疏通人脉。
之后的入学面试或许比较复杂,但至少不能在资料审核这第一关就让禅院父子被刷掉了。
正当神蠡带着可以去华国当熊猫的黑眼圈,把调查出来的幼儿园材料放在神祈桌前,神祈的手机响了起来。
“方便见一面么?”
神祈有些不解,但是并没有多想,就赶到了约定地点。
无需多加等待,她一眼就看到了那个鹤立鸡群的男人。
他双手插兜,穿着她先前送的羽绒服,朝着她招了招手。
“甚尔!”她也忍不住加快了步伐。
然后,一个被裹得像是小企鹅的小脑袋从禅院甚尔身后探了出来。
“惠酱!”神祈刚说完,“小企鹅”就完全从禅院甚尔身后跳了出来。
与此同时,神祈终于看到了被藏在禅院甚尔身后的东西。
那是一束和她发色相近的大簇花束。
漂亮的暖色调在冬日的照射下,看上去格外甜蜜与柔软。
花瓣上特意被撒了些许水滴,更显得娇艳。
因为花束过大,所以小小的人类幼崽捧得格外吃力。
但是即使如此,禅院惠还是用自己最快的步伐,跌跌撞撞跑到了神祈的面前,垫起脚尖,吃力地将花束捧起。
面对神祈惊讶的眼神,人类幼崽通红的小脸颊有些害羞,别过头,又慢腾腾转了过来,张了张嘴,正想说什么,他就被一股巨力托举了起来。
抱着“儿子的刷好感方式很好,现在是我的了”的想法,禅院甚尔帮着垫付了一部分钱,选了花,因此现在他丝毫没有对儿子的愧疚。
把被神祈喜欢的小崽子当作装饰的花篮,禅院甚尔果断借花献佛:“希望你喜欢。”
不知道自己已经突然成为了渣爹讨富婆欢心PLAY的一部分。
突然举起来的禅院惠左右扭了扭,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但是面对神祈因为惊喜而瞬间明亮的眼睛,人类幼崽还是放弃了拆某人台的打算。
深吸一口气,禅院惠更加用力地举起花束。
他不擅长表达情绪,只能头一回迎着头皮努力结结巴巴地表达着自己的谢意:“谢谢姐姐的帮助,祝姐姐心想事成!”
作为生长在战场上的夜兔,神祈从来没有收到过鲜花,也从来没有人想过送她鲜花。
因此,这对于神祈来说是彻头彻尾的新奇体验。
有些笨拙地接过花束,对花实在没什么了解的神祈随意辨认了下这是什么花。
潜意识把象征爱情的红玫瑰排除后,神祈有了个大致的猜测——黄色的,不像是菊花,那应该是月季?
月季的花语是什么来着?
完全没有任何印象,那应该就是刚刚惠说的心想事成的意思吧?
“谢谢!”神祈也不是什么扭扭捏捏的
性子,收了礼物便大大方方地道谢。
这是她近期努力得到了肯定的证明。
神祈搂着花束,对目前的进展比较满意:现在,她和甚尔应该是互相信任、坚不可破的幼儿园入学盟友关系了!
注视着神祈灿烂如鲜花的笑颜,禅院甚尔的眼眸一下子暗了下来。
这束他精心挑选的花束是香槟玫瑰。
香槟玫瑰确实有一个心想事成的含义,但是它更广为人知的花语是——我钟情于你。
他家那个笨蛋小崽子什么都不懂正常。
作为优雅矜贵的大小姐,神祈不可能对此一无所知。
这是成年人暧昧的试探,也是小心翼翼的他能做到的最明晃晃的进攻。
而此时,这束花被她紧紧拥在怀中。
捧着花的小兔子双颊红润,她的笑意像是在万里无云天气的明媚阳光,比她手中的鲜花盛放得更为绚烂。
她简单澄澈的心情像是层层叠叠的海浪,直接朝着禅院甚尔拍打而来。
原先在他身上鲜花馥郁的香味,环绕着对方,像是无形的藤蔓,将两人缠绕牵连。
禅院甚尔攥紧了拳头,赌徒的赌性被一把引燃。
正当神祈回过神,想要问问禅院甚尔把她喊出来有什么事情的时候,就见一枚钻戒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神祈眨了眨眼,思绪一下子纷繁复杂起来。
脑子里像是有无数条线在舞蹈。
他爱上我了?
不可能,他与我目前分明只是纯洁的幼儿园入学盟友关系。
等等,幼儿园入学……
神祈终于一把抓住了脑中思绪的线头——除了“干妹妹选项()”,原来还有“当夫妻选项?()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禅院甚尔为了孩子竟然如此努力!
震惊之余,神祈看着一旁瞪大了眼睛的可爱“小企鹅”惠酱,又看了眼她怀着某种隐秘想法的男人,实在是想不出拒绝的必要和理由。
像是立下军令状一般,神祈笃定地回应道:“好,甚尔,我们一起为了惠酱的幼儿园入学努力!”
她会好好地加入这个家的。
回到办公室,等候着神祈的神蠡一眼就看到了神祈戴在左手中指上的钻戒。
左手中指——求婚订婚。
钻戒——中等偏上,不是团长的消费档次,对方看上去应该尽力了,但无疑是个普通人。
综上所述,在听见团长宣布“我要结婚”了,神蠡也一点不意外。
一边在笔记上记下“婚前财产协议的准备”“查阅结婚登记流程”这两项工作,一点也不觉得团长会吃亏的神蠡倒也没多担心。
神祈开始布置工作:“为了培养家庭的默契氛围,甚尔和我商量一下,这两天他们会搬过来和我一起住。”
神蠡手中的笔一顿,礼貌提醒:“团长,你要不要看看你住的什么地方?”
满脑子都是同居的神祈有些晕乎乎的:“周围没什么
() 人的郊区?”()
神蠡一手抬了抬自己新到的单片金边眼睛,一手拉开了身后沉重的隔音遮光窗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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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着夜兔不喜欢的阳光的进入,窗外的景象也挤入了神祈的眼眶。
一个夜兔扛起一个新款PRG,榴.弹在助推器加速后,伴着轰隆的巨响,成功在远方砸出一个深坑,获得一阵夜兔的欢呼。
时不时有军用直升机带着一群扛着重武器的夜兔往返。
在外面看似普通的私人庄园,内部装满了监控监测设备,还有红外线等各色警戒装置……
“普通人”神祈迟疑地说道:“可能我们的安保公司员工比较武德充沛?”
神蠡笑而不语。
神祈的笑容彻底消失了。
另一边,孔时雨早已得知禅院甚尔的求婚计划,刻意蹲守在禅院甚尔门口,等着吃瓜一线消息。
听到求婚成功的消息,早就因为嫉妒而扭曲的孔时雨竟然也只觉得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然后你打算怎么办?”
“接下来就是打包一下,准备搬走去大房子住了。”禅院甚尔微微一笑,做好了与孔时雨恩断义绝的准备。
孔时雨回以微微一笑:“你作为数学系的高材生,家里脏乱差也就算了,一本数学系的书都没有?”
“普通人”禅院甚尔犹豫着说道:“我有看完一本书就撕掉的好习惯?”
孔时雨笑而不语。
禅院甚尔的笑容消失了……
总之,现在绝对不是立刻搬家同居的好时机!
神祈不知道两人身处同样的处境,只是立刻拨打了禅院甚尔的手机,无中生“会”:“甚尔,抱歉,我临时接到通知,得今天飞去欧洲参加行业交流会,所以搬家……”
研究自己该买些什么书的禅院甚尔正在头疼,听见富婆要求延期的要求简直是求之不得,飞速一口答应了下来:“没问题,正好我这边的东西也需要整理。”
“那就一周后?”神祈无视了一旁神蠡疯狂摆手的暗示,提了一个让老管家两眼一黑的时间期限。
“一周?”禅院甚尔一瞬间与神祈心心相印——万一拖延太久,让他(她)怀疑我的诚意怎么办?
煮熟的鸭子哪里有能飞的道理!
于是,禅院甚尔毫不犹豫地应答道:“好。”
几天后。
禅院惠撕开包装,吃着孔时雨带来的小点心,看着眼前戴着头巾、围裙、脚套、口罩,全副武装的家庭煮夫孔时雨,三岁幼崽抽了抽嘴角:“你们现在究竟在做什么?”
“我在装点你家的门面。”
孔时雨在做家务大扫除。
禅观甚尔这个天杀的铁公鸡,什么叫做“既然免费的孔时雨能干,为什么要请家政”,彻彻底底的有异性没人性!
有本事之前不管家务,怎么没本事现在给富婆看!
一番激烈且无声的控诉后,孔时雨停止了自己的唇语,看向了一旁的禅院甚尔,
() 阴阳怪气道:“至于你爸在做什么,大学生在复习功课呢!”
不理解大人的复杂的禅院惠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小小的海胆头左看右看,忍不住再次小声询问他为数不多认识的人中,看起来比较靠谱的孔时雨:“爸爸和姐姐要结婚了?这样真的好么?”
被困在禅院家,已经熬出黑眼圈的孔时雨犹豫良久,终于摸着自己的良心,对着三岁小朋友解释道:“虽然你爹不算是个好东西,但还是希望在你未来妈妈的面前,当个好东西。”
禅院惠眨了眨眼。
这些话太深奥了,对于三岁的他来说有些难以理解。
一开始,在禅院甚尔求婚的时候,他是本能地想要阻止的,但是,姐姐笑得实在是太开心了……
禅院甚尔正在研究“数学系大学毕业生”应该有哪些书,突然,他的眼前出现了一片阴影。
小小的三岁男孩子赤着脚爬上了餐桌,强行试图站在比禅院甚尔视线更高的地方,想要与他开展一番男人之间的对话:“甚尔!”
听着耳畔故作凶狠,实则奶声奶气的声音,禅院甚尔掏了掏耳朵,一脸无所谓地指挥着这个家里唯一的闲人:“去帮我把那本书拿过来。”
禅院惠手脚利落地爬下椅子,把书拿了过来,然后再度爬上椅子站上餐桌,试图开启话题:“甚尔!”
禅院甚尔一手接过书,挥了挥另一只空闲的手:“帮我把水杯拿过来。”
在禅院惠再一次充当搬运工后,面对渴求交流的儿子,禅院甚尔无情地挥了挥手:“好了没你事了,一边玩去吧。”
禅院惠一把捂住了禅院甚尔正在看的书,气鼓鼓地再次申明:“我有话和你说。”
禅院甚尔有一万种办法,把这个一只手就能提起来的崽子丢回房间。
但是他同样清楚这个儿子是个倔驴脾气,加上快乐软饭就在眼前,禅院甚尔难得多了几分耐心,用手撑着脸,一脸无所谓地与儿子开展父子谈话。
第一次和父亲这样正式交流的幼崽有些紧张地攥紧了自己的手,但是他依旧强撑着周身的气势:“你真的要和姐姐结婚吗?你不可能为了我上幼儿园才结婚的,那,那你是喜欢姐姐吗?”
禅院甚尔本来转着笔的手一顿,不由对自家三岁儿子敏锐的因果逻辑高看了几眼。
只是,他最后得出的结论……
他本来想要嗤笑一声,对于儿子口中的喜欢嗤之以鼻。
喜欢是什么,能当饭吃么?
但是停顿了下,禅院甚尔歪着头,扯开了一个笑。
碧绿的眼眸显得无比真诚:“喜欢啊,怎么会不喜欢呢?”
那么有钱好看性格又好的女人,哪个男人会不喜欢?
得到禅院甚尔肯定的回复,人类幼崽再度追问:“那你以后都不会欺负姐姐么?”
禅院甚尔挠了挠自己凌乱的黑色短发:“你是结婚司仪么?那么多问题?”
“快回答!”禅
院惠揪住了禅院甚尔的袖子使劲晃了晃,一副势不得到答案不罢休的模样。()
禅院甚尔不假思索:“当然,我为什么要欺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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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是他未来的保障啊!
禅院甚尔见儿子跑回了自己的房间,便以为这个话题结束了。
哪知道没过几分钟,他的面前多了一支笔和一张白纸。
某个不知道看了什么电视剧的小傻子一本正经地说道:“你说的不算,你要写下来。”
禅院甚尔当即准备拒绝,但是对方拿出了杀手锏:“如果你不写,我就和姐姐说你能看见怪物!你还会杀怪物!”
因为神祈这个软肋,禅院甚尔不得不举手投降:“要写什么?”
当然,对于他而言,连束缚都对他无效,自然更加不会怕这一纸连法律效力都没有的协议或者说是誓言了。
伴着禅院惠稚嫩的嗓音,禅院甚尔写得飞快:
“我不会欺负伏黑祈。”
“我会保护好伏黑祈。”
“我会一直喜欢伏黑祈。”
“没了?”禅院甚尔催促道。
或许是出于自己的私心和小小的愿望,禅院惠停顿了下,色厉内荏地说出了最后一条。
禅院甚尔顿了顿,最终还是在纸上补充道:
“我会守护好这个家庭。”
“发誓人:禅院甚尔”
写完后,禅院甚尔就干脆利落地将纸交给了禅院惠。
等他彻底暴露,神祈肯定恨透了他,根本不缺禅院惠拿着这张纸去告状。
见某个连汉字都不认识几个字的小家伙一字一句看得认真,禅院甚尔仰面倒在沙发上,又有点想笑。
用手覆面,禅院甚尔遮掩了眼前白炽灯的光。
这些是已经失败过一次的他能做到的事情么?
真是太好笑了。
禅院惠不知道这张纸对禅院甚尔毫无束缚力,只是小心翼翼地将这张纸条当做宝贝,塞进了自己最喜欢的绘本里又拿出来,塞进了自己的枕头套中又拿出来。
最终,禅院惠将这张纸条放进了姐姐送的小狗玩偶的缝隙中,确定不会在搬家过程中掉出来后,他长长吐出一口气。
和禅院甚尔相似的绿眸清澈地映出主人的隐约不安,以及无法掩饰的对于未来的期待。
像是躲在小树洞里冬眠的小松鼠,受到了融融春日的感召,探出了毛绒绒的小脑袋。
另一边,神祈和神蠡也为了自己的普通人人设忙得脚不沾地。
被夜兔们疯狂霍霍的庄园是不能让禅院甚尔住进去的,那唯一的办法就是另外购房,装修符合她品位的那种。
这一步对于神祈而言很简单,毕竟这套房产完全属于她,而且是她以后要长期居住的,她乐意花钱。
而只要有大笔的钱砸下去,不一会就有好消息传过来。
很快,神祈遇到了真正的困难。
看着空空荡荡的房子,原
() 本对房子只要有能睡、顺眼、没阳光之类要求的神祈翻阅着别人的室内软装成果,只觉得满脑子一头雾水。
神蠡秉持着优雅的基本信念,对于神祈提供的方案统统亮起了红灯:
“纯金的金蟾蜍太俗了,不行!”
“这种赤.裸裸求财的画和书法绝对不行!”
“团长你什么时候信过商业之神惠比寿?不行!”
“大俗即大雅这种装修风格在团长这里不适用,不行!”
最终,神祈只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塞入了一只以可爱取胜的招财猫,剩下的则是在神蠡的指挥下,去买了一些名贵的画作用来展现“高雅”。
一周过去,神祈和神蠡自觉做好了充足准备,开车去禅院家,接禅院父子。
一进门,禅院家光可鉴人的地板就让神祈吓了一跳。
而她送的“大震撼”雕塑放在了入户柜上最明显的地方,还买了一个崭新的玻璃罩罩着。
脱下鞋入户以后,神祈打开了客厅的门,就发现禅院甚尔已经将需要带走的东西都装入了纸板箱,周围的所有家具都被擦拭过,一尘不染,达到了就算苍蝇停上去都得劈个叉的程度。
并不清楚这全是孔时雨的血泪结晶,神祈加深了禅院甚尔勤劳能干的刻板印象,十分满意,并决定将以后房子的保洁费大幅度削减。
禅院甚尔对于神祈资本家剥削想法一无所知,只是贴心地为神祈拉上了窗帘:“你可以随便走走看看。”
神祈被禅院甚尔引导着进入了他的房间,看到了一大摞用绳子捆好的书籍。
封面的泛黄程度,一看就是买后珍藏了很长时间,
有些褶皱导致厚了许多的书页,一看就是经常被反复翻阅,
朴素的封面设计再加上让人眼前一黑的专业书名,一看就是充满了专业素养。
这不是书,而是对于数学真诚的信仰!
只是把数学当赚钱工具的神祈讶异不已、肃然起敬。
深吸一口,她发自内心地赞叹道:“甚尔,你真的爱数学。”
心里根本没有数学的禅院甚尔昂首挺胸。
本来在一开始,他打算去书店买书。
但连还带着墨香味的全新书籍很容易被发现端倪。
以他充分有自知之明的数学水平,他除了在这些书籍上写一个署名外,什么也做不了。
然后,他发现了能拯救自己的天堂——二手书铺。
就算富婆发现是二手书,他也只需要回答是因为自己半工半读,钱不够就行,还能更好地稳住自己的人设。
而且这些书上大部分都有一些笔记,可以用较粗的黑笔以自己的字体描一遍,当做是自己笔记!
仗着自己天与咒缚换来的强悍□□,禅院甚尔在前几天没日没夜地进行这项专业的“技术性学习”,恶补数学知识。
现在看来,他的策略可以说是非常完美!
正当禅院甚尔想要试图把神祈
的视线引向另一个显眼的角落(),那里放置着二手书店老板送的《你的孩子其实距离东大并不遥远》《未来的东大生要从三岁抓起》等幼教类书籍㈨()_[()]㈨『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以及他特意张贴在墙壁上的五十音表、幼儿必学汉字、九九乘法表,充分展示自己的文化人气质,以及家庭的热爱学习氛围,就听见神祈疑惑地开口:
“不过为什么全是数学教材呢?数学系难道全是学的这些?”
禅院甚尔出现了诡异的停顿。
作为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禅院甚尔以为数学系的人只需要学数学相关的东西就完事了。
原来大学生除了这些鬼画符,还要学别的?
现在的普通人都这么卷了?
看似平静的空气中激荡着不安,神祈轻轻翻阅书本的白噪音都在瞬间变得聒噪了起来。
既然到了这一步,禅院甚尔破罐子破摔地拾起了那个差点被他丢掉的人设:“被我撕了。”
他面不改色、镇定自若,要多理所当然有多理所当然,让觉得好像不太对劲的禅院惠都忍不住扯了扯他的裤脚。
看着神祈从书堆里抬起头,眉毛讶异地轻轻上挑,禅院甚尔只觉得自己看见了富婆头顶“好感度-1-1-1”的消息提示。
正当他准备好面对神祈的诘问时,神祈的脸颊立刻沾满了笑意,蓝色的虹膜映射出虹光,竟然显得很认同的样子。
神祈作为上过大学的夜兔,与禅院甚尔的观点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禅院甚尔这样的态度,她再懂不过了。
她的国文历史也是一塌糊涂,这就是偏科大神的孤傲嘛!
神祈没有察觉到禅院甚尔眼中深处的茫然,赶紧趁机借共同点拉近两人距离:“我有些书学完也丢了,期末考试拿到分就好。”
低下头,发现可爱的人类幼崽在旁边听得认真,神祈赶紧蹲下身,打了补丁:“这是个不太好的习惯,惠酱以后不要学哦!”
聪明的人类幼崽以后要尽可能全面发展才好。
禅院甚尔刚松了口气,就发现自己这口气松得太早了。
神祈正想站起身,就发现了一个原本被她忽视的问题。
“为什么要把这些贴得那么高?”神祈狐疑地打量着墙上的九九乘法表。
按照人类幼崽的身高,根本看不清上面的字才对。
这是禅院甚尔随便贴的,下意识是按照自己的身高。
眼看着这次神祈的思维真正开始触碰“这是一场特意为她表演的戏”的核心,禅院甚尔的脑速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
电光火石间,禅院甚尔的脑中闪过宇宙鸿荒。
下一秒,他一把扛起了禅院惠,让禅院惠坐在自己的肩膀上,为神祈演示观看九九乘法表的正确方法:“这样就看得清了。”
禅院惠第一次被抱那么高,下意识抱紧了一旁唯一的依靠——禅院甚尔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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