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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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看着禅院甚尔不加掩饰的嫌弃眼神,职业杀手中介人孔时雨真心实意地吐槽道:“不然?你还以为我开拓了牵红线的业务?就算我开了你会付钱?”

想到房间内的另一人,孔时雨还是多了几分难得的善心:“你这样下去绝对是不行的吧?你现在不是一个人,还有阿惠呢。”

“这网站也是我听别人说的,本来一个混.黑的,现在通过这个网站已经隐退成了一个全职主夫。”

孔时雨见禅院甚尔神色有些意动,继续说道:

“现在已经二十一世纪了,年轻人都喜欢上网交友,网上人多,只要你扮演好普通人,凭借你这张脸,成功的几率应该不小。”

孔时雨拍了拍禅院甚尔的肩膀:“我是看在阿惠的份上给出的建议,之后具体做不做,反正选择权在你。”

禅院甚尔顺着孔时雨的目光,看了眼卧室内安安静静看着儿童绘本的黑发小崽子,停留两秒,而后飞速移开。

他抿着唇,神情难辨情绪,下颌到喉结延开一条性感而冷峻的弧线,仿佛什么都无所谓。

孔时雨耐心等着回复,并不指望他会答应。

他和伏黑甚尔算是搭伙了几年,他自认为还是有些了解这个男人。

他是一个成长于闭塞封建大家族、摸爬滚打于杀戮委托的“术师杀手”,哪怕因为“天与咒缚”天生无法拥有任何术式,直接失去了成为咒术师的所有可能性。

但是强大到豪横的肉.体能力和运动天赋足以弥补这小小的瑕疵,孔时雨能用自己从事中介十多年的信誉发誓——这个男人是他见过的最棒的合作者,也是一个顶级的天赋型天才。

如业内人士所说,他是当之无愧的“天与暴君”。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经历,他顶多只会看几眼暗网最新的高价悬赏,对于网上交友这种所谓二十一世纪的新潮根本不了解,估计连怎么注册网站账户都是头一回。

时间流逝,禅院甚尔的沉默仿佛演奏着无声的婉拒。

孔时雨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

耸耸肩,起身。

却见听另一边的男人突然忽然开口:“好。”

他单手支着脑袋,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怎么操作?”

另一边的酒吧门口。

神祈拨通了自家老管家的手机号码:“老爷子,把车开上来吧。”

另一头跟随了神祈十年的老管家并没有询问神祈为什么这么早离场,只是说了一句“明白”,紧随其后的便是车辆启动的声音。

“还有一件事。”神祈回忆起自己刚刚鬼使神差的诡异状态,不由用舌尖轻轻舔了舔发痒的上颚,回味着刚才前所未有的失控征兆。

俏丽的脸颊上扬起一抹笑,她用着好似在谈一单千万美元大单的语气,势在必得地认真道,“调查一下刚走出酒吧的黑衣男人,三分钟后,我要看到他的全部资料。”

“明白,团长,我这就让人与通缉

悬赏信息进行比对,一旦确认,立刻让人去拿下。”老管家神蠡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显得极为干脆老练。

“不不不,是一个长得不错的男人,查查他的信息,送到我面前。”面对跟随了十年的老管家,神祈对于自己的欲望格外坦诚,丝毫没有掩饰的想法。

听见另一端传来的紧急刹车声,神祈继续补充道:“没错,老爷子,就是那个意思。”

神蠡震惊、欣慰和担忧等等复杂情绪杂糅在一起。

顿了顿,神蠡发出了一声真心实意的喟叹:“我本以为团长这辈子只会喜欢印在纸钞上的那些男人了……”

“老爷子,安心。我精神状态稳定,我确定我很喜欢他,至少从颜值来说是这样。”

坐车回到自己购置的庄园兼夜兔的大本营后,一个档案袋很快摆上了神祈的桌面。

知道这件差事办得慢了一些,神蠡说明道:“这事关团长的私事,不方便被那些无孔不入的情报商知道,加上那个男人只是个普通人,所以之前的消息渠道不合适,我匿名雇佣了专门调查普通人的黑客,因而这次效率略微低了些。”

这番话逻辑清楚,有条有理,即使是神祈这样的上司也找不到任何问题。

神祈没有在这个问题多费口舌,带着几分想要尽快确认的急切,葱白的手指直接拆开了这看上去过于轻薄的档案袋,逐字逐句看了下去。

见神祈的目光和看公司财务报表一样认真,老管家在一边解说道:“一开始,我们雇佣的人没有找到他在公共网络系统上留下的痕迹,现在哪有正常人不上网,所以就怀疑他是东南亚的偷渡人口,结果方向错误,多耽误了一些时间。”

“禅院甚尔……籍贯和户籍都在北海道……目前住在东京涉谷区……”不知道这是中介孔时雨为禅院甚尔随意打造的假经历,神祈轻轻呢喃道。

“是的,这是被雇佣者黑进官方系统后,找到的零碎信息。”神蠡为神祈简单概括了一下这位禅院甚尔的生平,“应该是从小在北海道的乡下生活,是土生土长的北海道人,除了小学和初中的学籍信息,在北海道没有留下什么特殊的资料。”

神祈一边翻阅,一边点了点头。

第一页资料整体可以说是平平无奇。

果然她当初在酒吧里推测的一样,这个男人只是个彻头彻尾的普通人。

老管家补充道:

“在父母因为交通事故意外去世后,他16岁就离开北海道,来东京勤勤恳恳打工。”

“因为初中毕业,学历水平不高,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码头或者建筑工地干一些体力活。”

“他现在住的房子是租的,各家银行都没有他名下的开户信息,估计是靠着工地上的低廉日薪勉强生活。”

“来东京打工……”

看着第二页资料上从未听说过的一些小码头和小建筑项目,神祈的脑海里冒出了一幅画面。

那个男人头顶过分朴实的安全帽,穿着灰扑扑的工装

,在烈日下挥汗如雨,结束一天的劳动,满是茧子的手却只能捧起超市最便宜的寿司。

搭配着那张过分高级的脸,好像有点奇怪,但放在现在这个社会,好像也很正常。

哪怕进一步了解了这个男人,神祈的决心依旧没有多少变化。

贫穷,学历水平不高,这两项对于禅院甚尔而言可以说是极端劣势的地方,神祈一点也不在意。

她又不指望靠男人养自己,更何况,往前数十年,父母死后她当时的处境或许比目前的禅院甚尔更加不如。她也是经历过苦日子的,自然不会看不起同样处于人生谷底的人。

至于学历水平,她又不是想要招禅院甚尔进公司,享受007福报的,当然不会关注这些。

她唯一比较关注的就是禅院甚尔干体力活的经历。

这种类型的工作正好和他漂亮的肌肉线条对上了,逻辑清晰且严丝合缝,成功打消了神祈心底最后的一丝怀疑。

“老爷子,继续。”

眼看着自家团长坐直了身子,听得更加认真,神蠡咳了咳嗓子,继续总结道:

“即使如此,他没有放弃生活的希望,攒钱上了成人夜校,并在去年顺利取得了大学文凭,还拿了数年的奖学金,获评优秀毕业生。”

在这样艰苦的条件下,他依旧不忘学习,奋发图强,还取得了一定的成果。

神祈不懂普通人对于学历的追逐,但是也能从这段经历中听懂禅院甚尔在普通人里面也算是努力的。

作为夜兔中唯一上过大学的人,她想了想大部分夜兔的文盲学历,认真夸赞道:“不错,是个读过大学的高材生呢!”

眼看着自家团长好似更加意动,神蠡赶紧快速跳到后面的内容,掷地有声地朗诵道:

“四年前,禅院甚尔与一普通女性结婚。”

瞬间,神祈原本微微上扬的嘴角扯平成了一条直线。

神蠡继续狠心地说道:“婚后孕有一子,名为禅院惠。”

神祈放下了手中的信息表。

神蠡却没有停下,而是继续火力全开哒哒哒说道:“在那之后,就没有找到任何他的就业信息,估计是当了全职主夫。”

把孩子取名为恩惠的惠,心甘情愿成为全职主夫……

短短几句话,就能猜测出两人感情很好。

神祈毫无留恋,干脆利落地把手中有关于禅院甚尔的信息丢进了废纸堆里。

捧起最熟悉的财务报表,看着上面属于自己的数字,神祈才平静了下来。

她是很喜欢禅院甚尔顶尖的样貌,也确实一度产生过上头的情绪。

但是天底下男人35亿,既然禅院甚尔已经有主,她没什么NTR的诡异癖好,自然也没有去插手别人婚姻的想法。

然后神祈就听到自家管家表演了一个秋名山飙车一般的峰回路转:“前年他的妻子因病去世了,而在她去世前,花去了一大笔治疗费用。”

神祈立刻又把手

伸到了废纸堆里,从角角落落中找到了一行小字——“禅院甚尔的婚姻状态:丧偶”。

在大笔的治疗费用下,禅院甚尔如今名下没有任何资产,以及第一面时的倦怠感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看着自家团长蠢蠢欲动的表情,神蠡忍不住再度强调道:“他现在好听点说是全职主夫,难听点说是混子。”

神祈毫不在意。

她不在乎这个男人结过婚,只要好看就行。

甚至在了解了禅院甚尔这种堪称极度贫穷的“混子”状态,她对于对方的好感度不降反升。

神祈回忆着见面的心悸以及攫取欲望,认真地分析道:“他越是贫穷,我拿下他的花费岂不是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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