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今日天气颇好,瞧着便让人心情愉悦。”
谢灵瑜随口说道。
春熙和听荷二人闻言,不约而同的抬头朝着窗外看去,确实是不错。
谢灵瑜今日要去鸿胪寺,毕竟歇息了好几日,也该回去了。
待她要上马车时,一旁的贺兰放低声说道:“殿下,这几日在我们府门外的人,始终未撤。”
“那就让他们继续盯着吧,”谢灵瑜冷笑。
这位齐王殿下大概是准备彻底跟谢灵瑜撕破脸,他还是怀疑谢灵瑜拿到那本账册,是以这些时日始终派人监视在永宁王府周围。
谢灵瑜自然不害怕他的这点小动作。
反正他再这般猖獗下去,也是自寻死路。
到了鸿胪寺之后,众人瞧见谢灵瑜,那叫一个担忧不已,纷纷上前关心。
自然要属鸿胪寺卿曹务实最为激动:“没想到堂堂天子脚下,竟有这般猖狂之辈,居然敢当街行刺殿下。不将这些人扒皮示众,实难消我心头之恨。”
“殿下,您应该多休养些时日的,鸿胪寺的这些政务交给我们来办便是了。”
鸿胪寺其他人站在一旁,听着寺卿大人的一番话,是边点头边心中感慨。
不愧是堂堂寺卿大人,连马屁都拍的独具一格。
谢灵瑜微微一笑,轻声道:“多谢寺卿大人的关心,其实我并未受伤,所以没有什么大碍。倒是萧大人为了保护我,中了一箭,只怕他需要休养些时日。”
“尽管休养,让萧大人安心放心的休养,不管他休养多少时日都可以,毕竟他是为了保护殿下才受了这样重的伤。”
曹务实只差拍胸口保证了。
其余人自然又是一阵羡慕,不过羡慕之余也是佩服。
毕竟萧大人能够用命替殿下挡箭,泼天的富贵也合该是人家的。
众人说话间,谢灵瑜环顾了一圈,淡声说道:“郭大人怎么不在?”
“殿下有所不知,郭大人这几日也病了,好几日没来府衙了,”曹务实见她询问,赶紧回道。
其实曹务实心底也有些无奈。
这段时日正好是各国使团抵达长安的高峰期,毕竟圣人寿辰马上就要举行了。结果鸿胪寺的几位顶梁柱,居然接二连三的告假了。
谢灵瑜和萧晏行这两位本就府衙内,负责各个使团的,结果都告假了。
这件事只能由曹务实亲自负责。
没想到这几日又雪上加霜,另外一位少丞郭征也突然病倒了。
本来曹
务实这个泥做的性子,都有些生气,以为郭征是找借口偷懒。没想到他派人去郭征家中探病,派去的人回来就说确实是病重的厉害,连床都下不了了。
谢灵瑜嘴角微勾,心底冷哼了声。
只怕这个郭征是被吓着了吧。
虽然他本意不是想要害谢灵瑜,但是他将消息传递给了旁人,导致了刺杀事件的发生。
所以在得知谢灵瑜被刺杀没多久,郭征就病倒了。
他生怕这件事查到他的头上。
可是偏偏一直没有查到他的身上,他每日既庆幸自己躲过了一日,又害怕自己明日躲不过去,于是这样提心吊打之下,他自己反倒是先病倒了。
谢灵瑜此时并未打算动郭征。
反正他也不是什么能够左右大局的人。
真正的幕后真凶,此刻都还未落网呢。
不过谢灵瑜回到自己的值房之后,却又在思考另外一件事,那就是该怎么打消圣人和太后给自己指婚的念头。
她虽然是可以直接回绝,但到底有些生硬。
片刻,她微眯着眼,若是能寻到裴靖安的错处便是更好了。
*
傍晚时分,是府衙下值的时刻,众人在处理好手中政务时,便离开了。裴靖安一向是御史台走的最晚的人。
他本就是勤勉的性子,这日也是外面黑透了,这才返回府上。
如同平常那般,他上了马车之后,便闭上眼睛养神。
但是在马车转弯时,他身体微微朝旁边倾倒时,裴靖安伸手撑在了坐垫上,但是这次他的手掌却感觉到了坐垫似乎有东西。
随后他掀开坐垫,就看见下面居然摆着一个锦布包裹。
有人进过他的马车!
裴靖安心头一惊,因为这个锦布包裹是他绝对没见过的。
他小心翼翼伸手去拿,但是又怕会有什么暗器,最终还是没有动手。
裴靖安重新将坐垫放回原处,但是心底又一直盘算。
直到马车到了府里,外面车夫恭敬道:“四郎,到家了。()”
“今日你吃饭是在何处??()?[()]『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裴靖安坐在马车内,突然问外面的车夫。
车夫虽然心底有点奇怪,却还是如实说道:“如往常一般,在御史台的后厨房用的。”
裴靖安知道能给自己赶车的马夫,自然是裴家世代家奴,况且这个东西若真是马夫放的,只怕这时候他早已经潜逃了。
又岂会像往常一般,赶着马车回府。
这个包裹大概就是有人,趁着马夫去吃饭的时候,偷偷藏在了他的马车里。
御史台并不是什么重兵把守的重要之地,日常往来的闲杂人等也是不少,更别说他们的马车都是停在一处的。
能够接触他马车的人,应该有不少。
“好了,你先下去吧,”裴靖安说道。
马夫闻言,就更加奇怪了,但是他也没说话,赶紧像裴靖安吩咐的那般,先行告
() 退了。
待裴靖安掀开车帘,看着马夫什么都不懂的就离开了。
而且马夫走向的方向并不是出府的。
随后裴靖安深吸一口气,放下车帘,这次他重新弯腰站起,再次掀开坐垫,这次他伸手去拿起了,也如同他所想的那般,这就只是个单纯的包裹,并没有什么暗器。
之后裴靖安拿着包裹下了马车。
因为四下并无人,此时又是在自己的府里,裴靖安直接打开包裹。
方才他拿到包裹的第一感觉,便觉得这是一本书。
果不其然,当他打开后,包裹里果然是一本书。
只是这书面上什么都没有写,裴靖安顺手翻开第一页。
当他看到上面记录的文字,瞬间犹如五雷轰顶。随后他急速翻阅着后面的内容,越看越是心惊胆战。
裴正严的书房乃是整个裴府,最为严肃隆重之地。
寻常人别说在此处喧哗嬉闹,便是连打个喷嚏,都要掂量两下。
可此时却有一道身影,急速而来,他这一路步履都不带停缓,待到了书房门口,门口的守卫正要拦着他,却不想被他一把推开。
守卫震惊的看着对方的举动,似乎不敢相信。
这是一向沉稳的四郎所为。
“祖父,”裴靖安推开书房的门时,几乎是失声喊道。
裴正严此时确实在房中,他正在查看文书,听着声音抬头,正想着谁胆敢在他的书房之中如此胆大喧哗,却不像映入眼帘的却是裴靖安。
这实在是出乎意料。、
可是裴靖安此刻也顾不上,裴正严意不意外了。
他直接将书房的门反锁,便直奔裴正严所在的书桌。
裴正严见他如此莽莽撞撞的模样,自然是不悦,正要出口训斥,可是裴靖安已经从怀中掏出了一本册子,直接放在他的面前。
“请您先看看这个。”裴靖安也来不及解释了。
裴正严皱着眉头,却还是伸手将手里的册子拿了起来,在他翻开第一页时,瞬间也犹如五雷轰顶。
“这个你是从何处得来得?”裴正严急怒道。
裴靖安深吸一口气,如实回道:“是有人将这个册子放在了我的马车里。”
裴正严再次震惊,末了,幽幽叹气。
“这可不是什么烫手的山芋,这是烫手的火盆。”
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自己拿着的时候,手掌都在颤抖。
因为这个册子,上面记载着的,居然就是二皇子齐王笼络收买朝臣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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