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小昭扬后,宁澹便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留在王府中。()
一些不大紧要的公务,都挪到府里书房来做,熟悉的嬷嬷们悄无声息地在周围忙碌,沈遥凌摇着小车坐在书房另一角,圆圆咿呀学语,沈遥凌时不时应和,有这样的声音相伴,公文似乎都变得轻飘飘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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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遥凌已经在教着圆圆说话了,她也没想起来要先教“娘”,看到什么教什么。
随手拿起一个珠串在圆圆面前晃晃,嘟着嘴跟她说:“珠珠——猪猪,哎,圆圆你这个小猪。”
圆圆小猪认真地看着她的嘴巴,大约也明白娘亲的意思,撅着小嘴努力半天,小拳头都使上了劲,终于好不容易,身板用力一绷,嘴里蹦出来两个音:“呼、呼!”
沈遥凌大笑:“猪猪!”
圆圆见到娘亲的笑容,当成了对自己的褒奖和鼓励,以为自己做得多好呢,更加高兴地“呼呼”个不停,手脚兴奋得胡乱挥舞,在装了轮子的小车床上拍得邦邦响,吹出许多个口水泡泡。
“啊呀,啊呀。”沈遥凌看得惊叹,“真有劲呐,小圆圆,你是一只厉害的猪猪。”
宁澹时不时抬头,心思常常被母女俩的絮语牵走,过好一会儿才又飘回来,自己也没察觉,自己批着文书时,嘴角是含笑的。
小昭扬身子骨确实强壮,但到底也还是个小孩子,早晚凉了些,就容易生病。
深秋时,几乎整个京城家家户户都有孩子病了,小昭扬□□了几天,也开始流涕发热。
蔫蔫儿地缩在小床上,抬眼皮儿都没什么精神,哭声也不似往常洪亮,嘶哑的,弱弱的。
沈遥凌哪里经历过这种阵仗,虽然有嬷嬷们在旁帮忙,一再地安慰她,这是寻常事,大夫也来看过了,吃了药很快就会好的——却也还是止不住心里揪得发慌。
看着平日里活蹦乱跳的小圆圆眼下像棵被霜打了的白菜,沈遥凌从来没觉得那么难受过。
她也跟着没心思吃喝睡觉了,守在小床边盯着女儿一看就是大半天,小圆圆醒了,身体不舒服,眼里包了泪,瘪着嘴儿瞧她,不用出声,沈遥凌就立刻伸手把女儿抱了起来,搂在怀里亲亲额头,小声地又亲又哄:“圆圆乖乖,娘亲最喜欢你!”
小圆圆热热的小手摸着她的下巴,乌溜溜的湿湿的眼睛安静地瞧着她,好像有点笑影子。
沈遥凌却鼻头发酸。
她忽然意识到,无论她在外面做了多少事,受到多少人的崇敬和赞扬,在这世上经历过多少日子看过多少风景,面对小圆圆时,她每天都是第一次做母亲的人,小圆圆给了她多少惊喜,她每天就要承担多少害怕。
害怕小圆圆不高兴,害怕小圆圆生病,害怕她没办法让小圆圆感受到她同等的幸福。
喂药也是困难的,对于大人来说,喝药也是困难的事,对于那么一点大的小宝宝,更是苦得钻心。
这种时候,只能由宁澹接过去,臂弯托得稳稳的,另一
() 手拿着小勺,撅开小圆圆的嘴,一口气灌进去。
小圆圆再懂事,这时候也会哭得声嘶力竭。
沈遥凌心揪揪的发颤,也要跟着哭出来了。
她摸着圆圆攥得通红的小拳头,心疼道:“怎么办?慢慢喂吧?不要灌她了。”
宁澹摇摇头:“越慢越是受罪。”
沈遥凌当然也懂得的,却忍不住说这废话,好像能给自己什么安慰似的。
吃了药,小圆圆也哭累了睡着了,长长翘翘的睫毛搭在面颊上,湿哒哒地黏在一起。
宁澹把她放在软床上,伸手搂住沈遥凌,将她揽在怀里,顺着脊背轻抚。
沈遥凌没真的哭出来,觉得整颗心泡在了水里,湿得沉甸甸的。疲惫地靠在宁澹肩上,默默无言一阵,轻声道:“我是真的有些害怕。”
宁澹也在她额心亲了亲。
沈遥凌闭着眼,忍不住有些哽咽。
“我想到,若是以后再有这种情形,怎么办?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圆圆受苦。我知道,小病其实没什么,只是我看着圆圆那么难过的样子,我想到,若是她以后,受了别的欺负,更加伤心了、难受了,怎么办?想着这些,我心魂都被烧灼了,我只怕有一天,我再也保护不了她。”
宁澹手臂收得很紧,低沉的声音从胸膛里发出来。
“不会的,她会长大,会变得更坚强。而且,还有我。”
沈遥凌默默寻到他的手心,十指相扣。
宁澹的这句话,确实让她感到了安心,仿佛有了强大的后盾。在这个世上,只有宁澹可以在此刻与她感同身受,他们是圆圆的爹娘,是把小圆圆带到这世界来的人,世上的酸甜苦辣,小圆圆都会要自己一一地感受。
她总忍不住想,小圆圆那么小,那么可怜,怎么可以承受那些呢?
但宁澹说得对,昭扬会长大的,一只小小的雏鸟,以后也会拥有自己的世界。
沈遥凌默默地看着窗外一点点亮起来的天色,她意识到,她与宁澹的关系,又多了一重。
在保护小圆圆这个任务上,他们是彼此的战友,有着独一无二的责任,他们是互相唯一的倚靠,也离不开对方的支撑和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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