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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冬之后北港就没下几场雨,音乐会这天飘起小雨,停车场又是在露天,排列整齐的轿车旁撑起一把把五颜六色的伞。
薄望京给席烟发消息说来接她。
席烟扫了眼开车的梁慎川,心虚道:“我在路上了。”
薄望京就没勉强。
梁慎川车上只备了一把伞,他拿着票给席烟撑伞。
伞有点小,梁慎川的手老撞到她肩膀,席烟觉着没什么,梁慎川将伞柄往她手里一塞,扯起西装外套顶头上,一路小跑到门口。
席烟笑了声,觉他和高中的时候一模一样。
入口有许多擦拭衣服的人。
席烟盯着金碧辉煌的大厅,觉着里面比高考考场还让人紧张,起了退却的心思,咽了咽唾沫,“阿川,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梁慎川啧了一声,懒洋洋道:“怂什么。”
“那……我们等快开始了再进去。”席烟疯狂做心理建设。
梁慎川挑了挑眉,随她。
说来奇怪,门口的人进去一波又一波,席烟愣是没看见薄望京鹤立鸡群的身段。
他买的票好像是vip包厢,估计走贵宾通道。
如此想着,席烟提起的心稍稍放下了。
临开场还有十分钟,检票口就要关了,梁慎川收起手机把票递给席烟,催促她进去。
席烟手机一震,眼见屏幕上弹出一条绿晃晃的微信。
她已经猜测到发消息的人是谁,屏住呼吸,慢腾腾点开。
果然——
薄望京简洁明了发了俩字儿:人呢?
席烟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来,平静了一阵,一边往里走,一边回:“在了。”
她颤巍巍对准舞台中央拍了张照片发过去,打字道:“包厢里的收音应该没延迟吧,有什么赏析心得欢迎交流。[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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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礼堂专门仿欧洲歌剧院的方式建的,装修同法国巴黎歌剧院很像,外层呈圆弧形,座椅顶部的花纹呈金色,绒布则用了暗红色,古典气息十足。
薄望京的包厢在二楼左侧正中央,好巧不巧就在席烟和梁慎川座位头顶。
席烟一坐下来,脑袋就开始瞎转,没将礼堂的四周看真切,就看到了站在玻璃栏杆旁边的人。
他脸色沉得不像话,从她进来好像就一直盯着她了。
他拿着手机,低了头,打出几个字。
席烟微信瞬间进了消息。
他说:“上来。”
事情进展到现在,席烟倒不担心了,不紧不慢地回:“不,上面太闷,我不去。”
正式开始之前,主办方很有情调的给每位到场的女士发花,席烟忙着打字,梁慎川跟家属似的自觉将花拿了。
薄望京眯了眯眼,思索片刻,长指挪动,“旁边的蠢货对你什么心思,不知道么?”
席烟一愣,扭头看了梁慎川一眼,男人正举着玫瑰花研究上头的丝带怎么绑的。
她呵呵笑了下:“薄总想象力好丰富,我们仨第一天认识?”
梁慎川好似见她表情古怪,问了声:“怎么了?”
席烟顿了下,直接将手机拿给他瞧,“你看这人是不是很幽默。”
她低着头,没看见梁慎川脸上表情都僵了。
梁慎川憋了小半会儿才开口,“他看咱俩关系好,挑拨离间呢。”
席烟十分赞同。
薄望京那句话放在她和其他人身上算不得什么挑拨离间,但放在她和梁慎川身上就是。如果他们有半点越过朋友界限的心思,席烟都觉得回不到从前了。
有一种友谊,是土壤和根的关系。
要么连根拔起。
要么相依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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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会进行到一半,有个穿旗袍的服务员突然走过来,要看席烟和梁慎川的票。
两人觉着莫名,还是将票递了上去。
服务员过了五分钟后折回来,身后还跟着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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