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云吃了饭,歇了一会,然后毕良就走进来,变着法地催她去南屋看殷施琅。
她被吵得没办法,只能象征性去看两眼,结果这一看,直接让屠云笑出声来。
几个家丁靠在墙角,殷施琅骑在家丁肩膀上,面色惊惧地望着满地奔跑的兔子。
“那边,快赶走,不要让这帮畜生靠近我。”
家丁听言速速去赶兔子,结果兔子一哄而散,反而朝殷施琅那边去了。
殷施琅暴怒,“你这个蠢货,我是让你往笼子那边赶。”
为了养兔子,过冬前窗户就被毕良用木板钉死了,只有一道用作散味道的小缝隙可以看清里面。
屠云的笑声传进去,殷施琅气得暴跳如雷,“你这个狗官,快放我出去,被我爹知道一定不会请饶了你。”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这纨绔子弟脑子都是草么?
“想不到殷公子竟然害怕兔子。”
被说中的殷施琅满面羞红,“你管得着吗?快放我出去。”
说完,身下一晃,家丁有点撑不住腿。
殷施琅惊恐怒叱,一身富贵华衣此刻也颜面尽扫,如同他本人一样,狼狈不堪。
“别着急,再有半个时辰就放你出来。”
“真的?”殷施琅双目惊喜,差点哭出来,用袖子捂着脸,肩膀抽颤两下。
这个反应真是让屠云意外,没想到这个纨绔子弟竟然这么不堪一击,哪还有昨晚气势汹汹,喊打喊杀的影子。
“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
半个时辰后,殷施琅真的被放出来,不过并未出衙门,而是被押到公堂前。
有了李酡颜的人,屠云一袭绿色官袍端坐上方,惊堂木一拍,“威~武~”之声贯彻县衙内外。
衙门口百姓云集,垫脚张望公堂的场景,门框都快被挤破。
比起他们那么辛苦,亓官明目张胆坐在墙头上,周围宽敞的很。
“大胆殷施琅,你以禁药入酒,又私自扣押南坳村百姓,真是胆大包天。”
殷施琅脸色蜡白,战战兢兢跪在堂中央,垂着头,一言不发。
他背后的家丁们也不说话,学着主子,沉默是金。
这是什么反应?屠云趴在桌上说:“酒窖里的阿芙蓉就在县衙,不容你不承认。”
殷施琅双手抓着衣裳,仍是不答。
“别以为不说话本官就拿你没办法,在本国境内使用禁药的后果你可能不知道,本官来告诉你。”屠云站起来,目光如炬,“两箱阿芙蓉够你流放十年。”
“你敢”他眼睛瞪得老大,“我殷家曾经为朝廷做过贡献,可以从轻发落。”
“从轻发落?原来你打这个主意。”屠云颇感意外。
她放声冷嘲:“本来是可以,不过你不止滥用禁药,还擅自绑架百姓,恐吓乡民,还带人对本官大打出手,数罪并罚,流放你二十年都不为过。”
殷施琅一听顿时身子瘫软,两眼发怔。
“识相的就如实交代王庆等人的下落,否则,你就等着流放吧。”
“你你少吓唬本公子。”
“既然知道是吓唬你,还抖这么厉害干什么?”屠云冷笑:“就你这身子骨,莫说二十年,二十天不到估计就客死异乡了。”
此言让殷施琅瞳孔震颤,慌张无措地大喊:“我要见我爹,我要见我爹。”
殷施琅起身往外冲,屠云下令,“抓住他,十大板。”
“大人使不得啊。”毕良忽然拿着笔站出来,“您打了殷公子,就真的惹怒殷家了。”
“二十大板!”
“别,属下不多嘴了,十大板就十大板吧。”毕良灰溜溜退下。
殷施琅刚到庭院里就被抓了回来,几个孔武有力的临时杂役把他按在长凳上,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板一板打在殷施琅身上。
殷施琅从小娇生惯养,养尊处优,当然没受过这份罪和屈辱,抱着长凳哭爹喊娘,眼泪流到鼻尖,滴到地上。
“啊爹娘,有人欺负孩儿”
衙门外人人瞠目结舌,亓官看得大快人心,没想到县太爷真的打了殷家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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