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竹瞄了眼屏幕右上角的时间,给出答复:“一点之前。”
丁舒桐轻轻嗯了声,聊到最后,丁
() 舒桐意有所指地问:“你一个人?”
夏竹余光瞄一眼身旁的男人,舔了舔嘴唇,小声道:“他也去。”
丁舒桐沉默片刻,猜测到她要做什么,警告一句:“你最好祈祷今年的团圆饭吃得清净。”
夏竹被吓得不轻,手机掉床上,她缓了两秒才捡起来,打着哈哈道:“小姨,没这么严重吧……”
丁舒桐哼了一声,没再多说。
电话挂断,夏竹蹙眉,忐忑地咬着手指头,似在踌躇今天要不要带许默一块儿去。
许默察觉出她的退意,掐住她的腰微微收力,唇贴在她耳边,一字一句威胁:“现在想反悔?晚了。”
夏竹:“……”
她也没想后悔,就是在想——
能不能有个万全之策啊。
总不能站着挨骂吧。
夏竹磨磨蹭蹭到十一点才出门,许默今天穿得十分正式,三件套西装配大衣,连皮鞋都擦得锃亮。
不像回家过年的,像去谈判的。
本以为他会像往常一样直接开车回大院,没曾想他出了小区,直接往国贸那边开。
夏竹傻眼,问他要干嘛?
许默看她一眼,没回。
直到将车停在地下车库,许默领着夏竹去了超市一顿购买,夏竹才知道他这是买礼品,不能空手上门。
夏竹没拦他,由着他土豪似地买买买。
一顿操作下来,结账时超五位数,夏竹眨眼,忍不住想,他怎么不把超市买下来?
将东西全塞进后备箱、后排,许默看着这些礼品盒,心里稍微安定一点。
夏竹以为他不紧张,直到瞥见他不停捞手机看时间才意识到他其实也挺忐忑?
快到大院门口时,夏竹瞅了瞅面色平静的许默,故意问:“你怕吗?”
许默擦了擦手心的冷汗,不动声色地反问:“怕什么。”
夏竹将他的小动作尽收眼底,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样,笑眯眯说:“怕老夏啊。”
许默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没有。”
夏竹拖长语调哦了声,噗嗤一声笑出来,嗓音清亮道:“你就装吧。”
许默:“……”
他真没有。
—
车子开进大院,直奔夏家。
路过许家的院子,夏竹偷偷瞄一眼许默,见他面不改色,夏竹忍不住多嘴:“……你不回去看一眼?”
许默默不作声看她两秒,透过后视镜望向那熟悉的门牌号,简单解释:“文女士如今住在四合院,许代山被上面另外安排了住处。”
“这处房子空了。我晚上过去陪文女士坐会儿。”
夏竹若有所思点点头,没再细问。
只是再次回头,她望着熟悉的建筑,多少有些唏嘘。
曾几何时,这也算一处乐园。
大院里的年轻人搬得都差不多了,只几个念旧的老人还住在里头。
夏竹也只是偶尔回来,可每次归家都觉得无比心安。
这次带着许默回来,又多了新的感受。
许默的车刚开进院子,丁舒桐便从厨房钻出来看热闹,瞧见两人一前一后下车,许默绕到后备箱取东西,夏竹站在一旁帮忙。
丁舒桐挑挑眉,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幕。
夏竹见状,提着一盒蜂蜜跑到丁舒桐跟前,瞄一眼里屋,小声问:“小姨,老夏呢?”
丁舒桐联想到待会儿的惨状,这次倒是没故意吓她,“还在开会。”
“估计快回来了。”
夏竹一听,忍不住松了口气,还好不是直接面对,不然她要疯。
许默任劳任怨跑了七八趟才把东西全搬完,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把带来的礼品全摆在了客厅。
一共24件,茅台酒、中/华烟,配套锅具,品质优质的水果礼盒……挺齐全。
丁舒桐往沙发一坐,数了数许默带的东西,打趣一句:“你倒是挺懂礼数。”
许默笑着没说话。
夏竹迫不及待想找一个同盟,人在客厅,眼前四处瞟,结果找半天也没看见老太太,夏竹皱了皱眉,没底气地问:“姥姥去哪儿了?”
丁舒桐一眼看穿她的小心思,故意问:“楼上睡觉呢。怎么,你打算找个同盟一起抵制你爸?”
夏竹:“……”
孟慷培今天亲自下厨,听见外面的动静,孟慷培拿着锅铲走出来,笑着扫了一圈站一旁侯着的夏竹、许默,慢悠悠开腔:“别怕,你小姨故意唬你的。”
“她私心是支持你的。我也是。”
夏竹眼睛蹭地一下亮起来,满眼期待地看向丁舒桐。
丁舒桐被孟慷培拆台,故意瞪一眼夏竹,语气严肃道:“谁支持她了?”
“我不打死她都是好了的,还支持她。”
夏竹闻言,眼里的光黯淡下来,可怜巴巴地盯着丁舒桐。
丁舒桐咳嗽一声,别过脸,装没看见。
夏竹正准备跟丁舒桐撒撒娇,结果听见院外传来引擎声,立马挺直腰杆,神情忐忑地望向外面。
只见一辆黑色、低调的红旗车停在院子,后排钻出一道熟悉的身影。
夏竹看到夏崇惟的那一秒,紧张地闭了闭眼。
许默倒是沉得住气,不动声色地握了握夏竹的手指,给她鼓励。
只是谁都没注意,许默听见车门阖上那刻,不动声色地滚了滚喉结。
眼见夏崇惟快要进屋,夏竹想也不想地躲进厨房,独留许默一个人面对这修罗场。
丁舒桐见了这幕,嗤笑一声,幸灾乐祸道:“胆儿这么小。”
“你这盟友不太靠谱啊。”
许默站在原地不动,面上看着一如既往的平静,可揣在裤兜的手指却不自觉地颤了一下。
夏崇惟一进门就瞧见客厅堆满了礼品盒,吓得他愣在原地,蹙眉瞧一眼看热闹不嫌事
大的丁舒桐,严肃问:“这谁送的礼?怎么还收下了?()”
赶紧退回去。我不收礼。()”
许默站在死角,夏崇惟第一时间没看到他。
丁舒桐见夏崇惟脸色黑下来,收住笑,余光扫了扫一旁的许默,故意道:“这可不是找你求人办事儿送的礼。”
“这是你准女婿特意来拜你呢。”
夏崇惟满脸困惑,随口一问:“我哪儿来的准女婿?”
丁舒桐哎了声,刚准备解释,许默就站出来,体面道:“夏叔,这点东西不成敬意,您别往心里去。”
“老早就想来见您,结果拖到年关,是我的错。”
夏崇惟彻底愣住,缓了足足两分钟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他看着客厅这一堆东西,表情彻底冷下来。
夏竹见情况不对劲,也不敢再躲了。
她擦了擦手,忽视孟慷培递过来的担忧的眼神,慢吞吞地走出厨房。
夏崇惟瞧见突然冒出来的夏竹,嗓音浑厚道:“到底怎么回事儿?你给我解释清楚。”
夏竹被夏崇惟吓得抖了抖肩膀,不敢再往前一步,她停住脚步,小声解释:“……就是您看到的这样。”
“我跟许默自作主张把证领了,他今天是特意过来拜见您的。”
“您不一直想我结婚吗?我如今结了,你怎么还不高兴呐。”
夏崇惟气得不轻,手指着夏竹,缓了好一会儿都没说出话。
屋内气氛当场冷下来,夏竹吓得不敢说话,忐忑地抬眼,求救地望向许默。
许默接收到她的信号,滚了滚喉结,开腔:“夏叔——”
话音未落,夏崇惟便出声打断他:“你跟我上书房说。”
丁舒桐听到这话,啧了声,开腔:“这是要单独审讯,逐个击破啊。”
“汤圆儿,你怕吗?”
夏竹:“……”
不怕才怪。!
()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