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朗声向远处唤了句:“小珂。”
一个高瘦的年轻男孩就走了过来,陈珂差几个月就要二十岁,他的面目出落的更加细致漂亮,气质也更随陈志,不再缩手缩尾的如同一只不能自保的小兔子,反而带了一点柔暇的锋利。
陈洲把手搭在陈珂的腰间,声音放得很缓:“你带达达去后面转转,楼上的茶水间里有我给你们俩准备的茶点,先少吃一些。”
“好。”陈珂应了一声,随后冲着有些发呆的赵达达说:“这边请。”
赵达达问询的看向陈洲,陈洲点了点头。
两位“夫人”一同离开,把周边人的目光和话题都扯离了十万八千里,陈志站在一边,说:“先去祭拜一下爸爸吧。”
陈洲没做声,缓步走了过去,冲着一张巨大慈爱的黑白照鞠了三个躬,而后半晌没动。
陈志和他并排站立,看着老人的照片,问:“你打算之后怎么办?”
“不知道。”陈洲的目光并没从照片上挪开,道:“你现在是公司的掌舵人,也没必要忌惮我了,我打算过些日子出国,找个温度好的地方就定居在那里。”
“就因为我?!”陈志一脸的不可置信,随后自嘲的笑笑:“你没必要一再的退让。”
陈洲:“这不是退让,我是在给彼此方便。”
“你我兄弟二人一定要走到那个地步吗?必须你死我活、胜者为王、败者就得灰溜溜的被流放?我不需要这样。”
“事实就是这样,故事总是异常惨烈的,我没斗过你,所以现在的一切都是我活该。”陈洲笑笑,说完脚步不停的离开。
因为他看见不远处的赵秘书在用眼色提醒他。
陈志站在陈父的面前,背影有种说不出的落寞,好像直至目前所发生的一切都不是他所想所求的,一切都太快,像是走马灯一样的让他有些吃不消。
赵秘书把陈洲带到了楼上的一间房间内,屋里还有那个刀疤男。
陈洲对于这个刀疤男的印象非常不好,他咬了咬后槽牙,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没有心里那么生气。
“你最好不是让我在我爸的葬礼上吸/毒。”陈洲大剌剌的坐在沙发上,显得漫不经心:“这可不是在陈家大宅或是我的小别墅,如果让别人看见,你真不怕去派出所喝茶?”
赵秘书呵呵笑,那点阴厉又露了出来。
“不怕的,这地方是陈氏的资产,没人会那么不长眼。”
“呵……看来我又猜对了……我一直想问你们到底在怕我些什么?我现在离公司的业务十万八千里远,以前跟着我一起做事的下属都已经被我爸打散的不能再散,况且我手里没有实权,唯独有那么一点东西的股份,却也不过是那么上不得台面的一点点,和陈志相比,我怎么看都没有那么有威胁力。”
赵秘书摇摇头:“话不能那么说,你是什么人,我和你爸爸都非常清楚。这世上只要是你真心想做的事,总归都会做到。就算是现在也一样,小陈董刚刚上位,很多事情弄不明白,他一直都很善良,你若有心,不难重新回到公司。”
陈洲:“我跟他说了,过些日子我就出国定居,再也不回来了。”
赵秘书不动声色,依旧用那种不放心的目光看他。
陈洲真是恨死了他的这种表情。
赵秘书缓慢开口:“刚才在楼下我好像看见了你的那个小朋友……”话没说完,陈洲刀子似的目光就直接剜到赵秘书的脸上。
陈洲的声音冰冷,像是带着冰渣子:“希望你这句话不是威胁。”
赵秘书浑身打了个寒颤,掩饰性的笑笑:“……我不是那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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