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圣地小如来宗的主持彻静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渡或不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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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问题。
诚如这位施主所言,这女菩萨的确是情业缠身,也有不少女施主为了断结红尘孽缘,来寻求佛的指点,但大多数都只是一时接受不了现实,冲劲上头,并不长久。
世人无论男女,总是容易为情所困。
然而彻静看着阴萝头顶的那一股道运之气,那么磅礴——
该说不说,这女菩萨纵然有一些霉运,容易被小人抢道,被异途阻拦,但其心之坚,简直是他出家之后所见的第一人!
师弟梦春羽显然也是知晓的,还传音怂恿他,‘师哥,送上门的好机会啊,干嘛不收她?你看看她那道根,只要定下心,修佛肯定差不了,说不得就是一尊小天佛呢!’
怎么说呢?
那情根被她糟蹋的,细得还不如一根发丝,就跟快死了似的,而旁边的道根却在节节拔高,龙盘虎踞般俯瞰众生。
这极乐合欢道被她修成这种古怪异状,也是梦春羽平生仅见,哪里舍得放过这样的好料子。
嗯,怎么说,住持彻静忽然就有些心动了。
他们当前佛陀修者不少,大佛尊者也不缺,独独在于年轻一辈没有领头。
他跟师弟独挑大梁那么久,也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
住持彻静琢磨着,要是这女菩萨果真能入佛门,断了情业,再塑佛基,凭借这一股毅力,说不定就是带领他们佛门兴盛有望的小佛皇小圣佛,那种顶层的天佛,冲一冲也不是不可能。
于是佛宗师弟俩看向小蛇的目光愈发火热。
师弟梦春羽更是丧心病狂,‘不错,不错,先招了这条小蛇,那只狐狸不也就送上门了?师哥,到时你一只我一只,让我释门渡遍诸天!’
饶是彻静是个沉稳的主持,也不由得心中激荡,‘阿弥陀佛,甚好,甚好。’
阴萝硬生生打了喷嚏,她有些惊恐。
喂!
喂喂!
那俩俊脸和尚不停瞅我是什么意思?我整条蛇都要痿啦!
“快!快!这秃驴竟看上我了!我要完了!快快挡挡我!”
阴萝没有犹豫,做出了跟容雪诗一样的混账举动。
闻言,她身边醋劲最大的俩人紧张不已,一个在前抱住她的头,一个在后头抱住她,就跟那寒肉夹馍似,把她夹得脸肉都快歪了。
阴萝:“……”
蠢货!就不知道给我留个鼻子透气吗!
“时辰不早,该谈正事了。至于出家,还需从长计议。”
还是她那冷美人师尊,涌过来一道云气,将她卷走。
黎危潮等人均是松了一口气,在共同的困难面前,也不计较这老祖宗虎口夺食,先保住小蛇再说!
黎危潮恶狠狠:“以后少让她靠近佛宗这边,不吉利!”
彻静:“……
() 施主(),护妻符都是我们这边产出的。”你前不久还求了一麻袋呢。
黎危潮:“……”
该死!都怪那天脸罩戴的不够厚!
练星含:“大母▓()▓『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什么时候攻打佛宗?”
彻静:“……施主,我们这边也有求子符全家符。”就没有哪个男人能拒绝的。
练星含:“……”
该死!大母再等等!等他求完一摞再攻打佛宗!
彻静已经摸清了这群家伙的心思,不等容雪诗开口,诚恳道,“施主,我们虽无情花,但也有姻缘红线可堪一试。”
容雪诗:“……”
正中狐心,他还有什么可说的?
等把这群危险生灵哄走,彻静也松了一口气。
旁边插来意外一刀,还是那个最先挑事的小哥,“她真的不能出家?要不她睡着,我偷来给您煮卤蛋?”
彻静:“……”施主,你长得清清水水的,怎么那么刺头儿呢!
另一边,阴萝只是歪了下头,就被这大家长揽到了腿上,这一幕又是惹来不少目光。
神天的圣族最多,因而占据的是祭星台的紫微大天位。
帝君尊祖双盘坐在白焰星轨之上,换下了那一袭单薄缥缈的罗浮照月衣,破天荒着了黑襟,紧袖,侧边雪发用红胎梅仙小带编了一串小辫,也颇为罕见露出了从不见日月的耳廓,坠下两粒小小的又足够动人的小菽,朱砂痣一般鲜红烧灼祂的雪肤白胎。
大尊长被阴萝瞧了半天,长指捻了捻那小菽。
“这样很难看么?”
祂记得,却祸每次外出料理事端,似乎就是这样黑衫肃冷的装束,她好像很喜欢,难道不是吗?
“怎会!”
阴萝这条小坏蛇浑然忘记自己是怎么把人逼着修无情神道,她眨了眨眼,“师尊现在看起来就是很能生的样子啦。”
以前就是一尊快死掉,快碎掉的玉像,当然被她盘了一回,那股碎感更明显了,可也多了几分薄薄的欲气,偶尔流露出来也是惊人的。
大尊长:?
不懂。
但祂允,“可。”
还不妨碍祂把阴萝那两腿往上拢了拢,提醒她。
“底下有罡风,别摔下去了。”
帝君紧袖环着一圈瓷蓝碧月,以九皇祭星台为主宫,向众尊呈现了承仙世代的全部运脉骨根。
祂还怕阴萝不懂,特意说道,“当前四界,人佛神还未分,是为灵界,此外就是妖域,魔窟,冥地,异界若想进出,想必会在灵机极盛之地破开各处道门,譬如我神族的灵山,天门,神台。”
君者大宫的年轻领袖们动了动嘴,还是闭上了。
最开始,他们以为只是一场小打小闹的防御,就像褚师旋那样,捉几个系统祭天,平息这小祖宗的怒气就好。
哪里想得呢,只是这条小蛟蛇的一句话,不到十二个时辰,钧天台开了最隆重的九皇祭星,四界高尊同样闻风而
() 动,什么圣教圣族小神天,一个不落的都来了,比起那次大螺顶跟驭世宗还要浩荡。
这些至高无上的神佛妖魔都垂下了目光,看向了这里。
阴萝心想,那可不然?
她费了老劲儿,才把自己的六界家底儿搬回二十万年前,就是要彻底消除根源,你当我跟你玩过家家呢?
然后,她这位美人师尊捏了捏她的小辫,一副哄着小女孩儿玩过家家的柔溺语气。
“裙裙要从哪里玩起呢?”
“先关闭天门禁绝灵机好不好?”
四界圣者:“……”
老祖!我们有点水土不服!
但是吧,看看旁边的面孔,生的,悍的,还是那小蛇祖宗的熟人,他们也咽下了话儿。不说他们还没发现,这群从二十万年后回来的家伙,竟然在这百余年间,不知不觉就占据了他们的圣主天位,还均匀发展到了各道,与他们齐头并进。
这是一股可观,可波澜壮阔的势力,他们并不能小觑。
这也是他们目前还在此处待命的原因。
“好呀!我要玩儿!”
阴萝是会顺杆子往上爬的,也徒手化开一座庞然的方形沙盘,从域地到灵数,将本世的诸天万界都囊括进去。
“要从哪里玩起呢?”
她在帝君怀里歪歪扭扭的,腿儿翘起,踩松了祂那严谨规矩的宝带。
“就从天门先玩起啦,此处风气清正,最适合诱敌不是吗?谁能想到神祇会骗人呢?”
“哪,将都天神煞大阵拆成二十四连环小阵,神阙抽出四座神台镇守,另外四座接应,趁他们半死不活之际,破碎他们携带的系统直播外挂,我要让他们——”
“魂断我界,再无生天!”
这甜戾的蛇君抓着沙盘,从不掩饰她对外来者的浩荡杀意。
是的,不是敌意,而是全然血淋淋的杀气,对于外界,她要连盘端走,整根斩断,再不给他们任何机会!
“啊,若是不能碎魂,别忘了做标记,他们可能有二次复活机制呢。”
“当然,有些命硬的,会借助外挂逃往四方,没关系,再请三灾大妖,水火风劫,劫劫都难过!”
“这其中也有一些看似普通却好运的家伙,也就是所谓的小锦鲤啦,你们可别小看他们喔,稍有不慎,人家就能把你们的运数吃光!所以旱涝瘟饥,兽怪虫鬼,不管各道,这八难尽管招呼,坎坎都不能放空!”
阴萝越说越兴奋,很是淋漓快意击起掌来,腕镯当啷作响。
“神天圣族做先锋,妖魔两界负责截杀,人族看起来最无辜纯善,也最能让他们放下戒心,棒耶,就做个细作战场吧,把那些漏网之鱼都揪出来,战后清理就交给冥界,喔——”
她双手合掌,冲着那一片灿灿的莲花池拜了拜。
那张俏蛇脸白生生的,明珠般晕开光华,很是天真无辜。
“到时候就麻烦佛家哥哥姐姐们,妖好好超度他们喔,
一个都不要放过喔。”
俏秃驴们(),听见了没?()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就别惦记我出家啦!别以为你们长得好看人家就会放你们一马!
四周早就是一片死寂般的静默。
虽然这祖宗以一种过家家的甜调说出来,但每一条毒计都是让人不寒而栗的,她根本就不想放过异界任何一条漏网之鱼,完美贯彻了斩草除根的原则!
这其中也有些不忍心的。
“……说不得,有些异魂是被牵连进来的,这样做,是否显得我界过于薄情?”
反对的是君者大宫的一名小圣者,他刚破了通幽境界,对万物生灵的逝去感应很是灵敏。此时见众大尊都沉默,他觉得自己不能再继续助纣为虐。
“那么——”
那张俏蛇脸在瞬息贴上他的脸颊,冰凉又滑腻的气息萦绕耳畔,“你敢保证,你今日于心不忍放过的那个家伙,不会在千年万年后,跟我玩什么恶心的真假神女,要剥我的眼珠,换我的神骨,判我的死罪,成就她的万人皆爱救赎之路么?”
“什、什么?”
小圣者有些懵。
阴萝显出的是半圣之身,腰胯之下摆出一条暗龙胆紫的蟒尾,绞缠在一侧的星台,雷声滚滚,浊浪滔天,几乎将小圣者的半边神光挟裹其中。
“你敢保证,你放过的那个家伙,不会在千年万年后,利用直播弹幕洗脑渗透我界,再将你们这些蠢货一网打尽吗?”
“你敢保证,你放过的那个家伙,不会在未来,在我们的当世,又一次损减我们的道途,将我们推向万劫不复之地?”
“啊……啊?这……你这是……”
小圣者被逼问得脸皮涨红,无法应答。
他又不是未来佛,哪里能求证得了未来万世之事!可他又不说阴萝说的是假的,因为这一群家伙正是从未来光阴而至!
“你敢保证?你敢保证?你什么都不能保证你摆什么众生平等的谱儿哈哈?!!!”
泽国海潮又一次颠覆起落,雷霆之声响彻诸天,阴萝轻蔑大笑。
“你拿什么保证这诸天的生死?你拿什么来赌我们的未来?我们凭什么要为你这一次滥好心赔上我们的长生道业?哎唷我的圣者你嘴皮子多超脱呀,你有本事可怜这些异界魂灵,怎么不可怜可怜本界众生,怎么不可怜可怜我们这些被你们拖累的后来者!”
“若你们早些发现这些根瘤,将他们干净铲除,老娘何至于陪你们蠢货玩这么久!!!!”
最后一句,阴萝已是杀心骤起,狞尾泛起了更深的光泽,暴虐蠢蠢欲动。
不如就用这小圣者做她的祭旗,杀鸡儆猴!
“——裙裙!”
关键时刻,帝君唤了她一声,祂的水银瞳沉落着一方月胎,将阴萝宁静地包裹其中,消了她那过分张扬的戾气。
对,外敌当前,不能烧起内患。
阴萝又徐徐按下了自己的杀心,再度换上一张甜脸。
“啊,我说得太不讨喜
() 了是不是?”
“那就拜托啦拜托啦,诸位都是本界之君,都不愿意本界被糟蹋吧?所以都出点力气,趁着还干得多,都干点实活儿吧——”
阴萝指根合拢,抵着下颌,很是虔诚的模样。
嘴里说着求饶讨乖的话儿,但蛇瞳早已竖起一道森浸浸的黑线。
再不听话,我可是呀。
不介意杀你们个淋淋漓漓的腥风血雨,祭我个堂堂正正的道日兴隆!
那一天来得比众生想象得要早。
——玩家首次降临之地,是天门张宿。
四界众君透过云天大境,可以清晰看到一群年轻男女,近乎百人,他们是利用天门外溢的光阴灵气传送过来的,而且还很谨慎,挽着古朴发髻,换了他们的衣衫,但细看也能发现那饰花纹样与本界的不同之处。
“咦?这天门跟宣传的版本不一样呀,怎么只有个打盹的小鹤仙呢?”
“不应该啊?修仙的怎么会守备不严?不是都有那些什么天兵天将吗?”
“等等,我先开直播间,来来来,难得我们是第一批直播玩家,大家都给打个招呼热热人气,哈喽——”
“哈,这挂满红带的,怕是有什么神仙过生日吧?”
“那叫祝寿?刚来这地方,大家还是注意点,别被扒皮了。”
“口癖啦,刚来嘛,调整调整就行。”
直播器绕着他们飞行,首先映入观众眼前的,是一座巍峨高峻的苍青天门,云海做脚,黄铜为环,那一霎的全部视野高达百丈,白茫茫光灿灿的一片,他们根本看不见东西,主播虞惜惜也有经验,立马调整镜头,拉近距离,定在一个具体的细节上。
那细节就是天门之下的一只犯困的小鹤女仙。
小小女仙手脚散漫,半趴在一只毛羽黑白交织的丹顶鹤上,双手抱着鹤颈儿,还从那蓬蓬的雪翅里,滑落出一支细细脆脆的足腕子,好似朝露下浮出水面的荷梗儿,颜色清新稚嫩又可爱。
【哇喔好一个无事小神仙呀惜姐快快看看正脸】
【是萝莉小仙子啊馋死谁了我不说】
【呜呜老婆的娇娇玉足由我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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