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心敏啼魂兽是魔界所出,是为了培育心魔,而放到外头,那就是以毒攻毒的杀招!
阴萝从王塔站了起来,冲着他们晃了晃指头,“我劝你们,最好不要放出这心敏兽,我与我的师兄师姐,因为什么叛出宗门,又因为什么加入绝情,这等的怨,这等的煞,酿出了心魔之后,你们是承受不住的。”
她笑得猖狂,“可不要逼我们杀光你们呀,碎尸也是很辛苦的。”
在她这样滔天气势之下,又有不少小宗悄悄退了出去。
杀胚杀红眼来,可不管他们头顶是什么祖宗!
他们犯不着赔上性命!
这绝情小女君又轻蔑瞥向凌穗儿,“你棺材准备好了吗?就敢找上门来?这次还要叫那老狐狸来救?你除了喘气还有什么用呢?要不死了算了?”
凌穗儿被她在功愿台抢了婚,又被她这样当废物一样侮辱,心里也燃着一簇火,她望向身后的一双双热切的眼,好似将她奉成了神明,浑身涌起了前所未有的胆量,她大声道,“这圣地功德,本就该为众生所享,你既要独占,也休得怪我们无情!”
“师哥师姐,你听见了吗,我们实力为尊,强者当道,不独占我们的胜利,还要跟一群小废物平分我们,你说这合适吗?”
阴萝手指绕着脸颊旁边的一根长长的白细辫子,“她当这里是什么善堂,人人都要跟她友爱,还要割肉喂她吃呢。”
诛神折魔宫的众煞星都笑而不语。
他们十三洞天,为了能吃到这大世的一碗肉汤,屠灭的何止是一宗一门,如今就凭一张小嘴,就想让他们让道?
你弱你有理?
修不得心,不如回去喂猪种田,掺和什么长生万道!
“强,强者当道又怎样?”凌穗儿被小姐妹楚穗穗开阔了不少见识,自认为也是有几分眼界的,如今她也脱胎换骨,再也不是那个唯唯诺诺的杂役小透明,当即撑起胸脯道,“众生皆苦,众生皆平等,你这样没有同情心的绝情道,必入歧途,将来也是祸害诸天的!”
祖宗撇嘴。
拜托!
到底是谁给你个炼气的自信,让你来指教我来怎么修啊?
先前那个穿越的水小青也是,屁都不是,就叼了几句老话,老气横秋教她们诸神做事,也不看看自己混成什么烂样子。
凌穗儿越说越顺,“若你能回头是岸,不侵占舍利圣珠,我可以说服掌门,让你重回驭世宗,再入正途!”
阴萝竟也是笑嘻嘻的,“好呀,要我回去还不容易,凌穗儿,你家因为你鸡犬升天了是吧?你把他们都送来,我一颗颗砍了他们的头,让我母的气消了,最后你再把你的头给我,我插进香炉祭个百天,就回宗当个好人,你说好不好?”
“你?!”
凌穗儿简直被她气哭。
小师姐一哭,这宗门火葬场可不就噼里啪啦烧起来了?
“凌师姐,不要跟这魔头废话!”
驭世宗众弟子瞬间怒了。
“以我之血,召尔之魂——”
墨云,暴雨,梵声,法阵。
在心敏啼魂兽的领域里,阴萝又一次回到了那个噩梦之地,刺骨的雨水反复冲淋着她的脸庞,金夫人的金珠小扇也一次次掉在地上。
当她第十六次煞白了耳颊两侧的发。
当她第五十六次从她的喉骨拔出那一根无咎旗。
当她第两百八十九次为金夫人的完整尸身求情。
却无人肯应。
“……她不动了?是死在心魔域里了吗?”
“可算是死了,日后能睡个好觉了!”
“是啊,这孽畜害得小师姐受了那么多苦,还敢跑去折魔宫修什么绝情道,搞得好像受了什么大委屈似的,真是好笑哈哈!”
忽远忽近的声音,还带着几分庆幸。
心敏啼魂兽的双瞳里,则是映出了一双铁锈腥红的瞳眸,似人非人,似魔非魔。
“是好笑呀,所以你们笑完了吗?”
戛然而止。
“唳——!!!”
伴随着心敏啼魂兽的嘶叫,从它腹中残忍撕裂开一只柔若无骨的细手,指甲盖儿圆嘟嘟的,竟是极为鲜亮的粉橘,与那满手血腥形成荒诞的反差。
“咔咔咔咔!!!”
她一根根扒开,扯碎,捏裂心敏啼魂兽的内骨,于是从那犬牙交错般的肋骨里,众人瞧见了一张粘稠的、血浪充沛的脸庞,“我发现你们驭世宗可真爱笑呀,我母为全家族而死,你们的凌小师姐笑得那么快活,我被心魔就地正法,你们也爱笑。”
她陡然拔起阴寒笑声,“嘻嘻,嘻嘻,我喜欢死啦,我就喜欢爱笑的小畜生,黄泉路上都是你们笑声,多俏呀!”
而随着阴萝四肢着地,从心敏兽的腹部爬出来,诛神折魔宫的众师哥师姐,同样破腹而出,煞气冲天。
全是心魔之体!
他们脸色刹那惨白。
阴萝舔了舔指根,沾着亮晶晶的水儿,往她脸颊一抹,反而在血脸点出了几颗残白珍珠,愈发鬼魅难言。
“呜呜,呜呜,我母昨夜托梦来,说她可想大家啦,索性也不等六年了,今日——”
“我做这西天的主,送你们全宗归西!”
她还娇呶呶拍着大师哥洛胜水清瘦结实的小臂,“逃掉一个,我就当师哥的面睡一个,逃了一双,我也睡一双,公平公正,你说好不好?”
大师哥果然受激,眼底暴怒起一片沉血,他一言不发飚了出去。
刹那。
圣地沦为屠杀之地,尖叫苦海由此降临。
凌穗儿见势不妙,是第一批逃的,也是楚穗穗带着她逃的,后者更是念着,“疯了!疯了!不就是几颗骨珠子吗
!至于弄得这么血流成河吗!这些都是疯子!都得坐牢!”
“——嘭!!!”
她们被拦在一处透明屏障,隐隐流动着某种煞纹。
楚穗穗没破得开,但她也不是很着急,捅了捅凌穗儿的腰肢,“这个时候,正适合英雄救美,你还等什么?”
凌穗儿又连忙摇动雪诗哥留给她的那一颗铃铛,舌心不断发烫。
“雪诗哥,雪诗哥,救命!!!”
阴萝杀到的时候,那凌穗儿正背对着她,没有丝毫防备,露出了一截脖颈,她的长枪岂能放过这等时机,当即被她高高掷起,带起一尾阴寒血煞。
“锵锵!”
银枪被击落,宛如一道流星射进了门墙。
那一霎沾染着兰麝香气的红衣也飘然落下,身旁还站着万妖朝的三位圣君,气度威凛,无声震慑。
阴萝甜蜜笑了声,却是很阴,很冷的。
“怎么,刚下了我的床,就要掀我的恩了吗?”
妖狐含着一双春水眸,比起第一次的强逼,被她日过几顿后,口吻温和柔情了许多,“一夜夫妻百日恩,看在我的面子上,这回放过她行不行?”
却见她眼中起雾,倏忽掉了泪,还使劲锤着心口,仿佛疼得厉害。
“错了!原来一开始就错了!”
容雪诗心头微震,愈发低声,“什么……错了?”
是认错了人?还是上错了床?他怎么怪不是滋味的?
“我说,是我的错。”
她哭哭啼啼的,抽抽噎噎的,好像下一刻就能哭晕过去,但她抬眼与他对视的瞬间,只有铺天盖地的森寒恶意。
“就该断了你那八根狐尾,捆了你那双手双足,敞着被我玩成小骚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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