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夜晚都混乱极了,觥筹交错、推杯换盏的酒会,交错的人影和错落的裙摆,高高堆起的酒杯和四处摆放的香槟,处处无不彰显华丽,明亮的灯光充斥大厅,生生地将寒冷与黑暗剖离。这一处天地如同伊甸园,生生将世间苦难踩在脚下,用金银搭出一座了纸醉金迷的宫殿,温暖,靡乱,处处暧昧,处处混乱。
楚荫从坐上车起脑袋就有些昏眩,似乎刚从梦中醒来,但又好像并没有完全醒来。离开那个压抑的大厅,她除了松了口气外,莫名还有了种劫后余生的真实感,从踏出去的第一步开始,人都有些轻飘飘的。
或许是她真的离开太久了。
不过这未免不是一个好的象征——她已经习惯新的生活了。
回去的路上,整整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里,没有一个人说话,司机升起挡板,后座的两个人之间仿佛隔着楚河汉界。
倒不觉难熬,对于这样的氛围,楚荫也算熟悉,毕竟陆尚夷不犯贱的时候也算是一个比较安静的人,他喜欢看书,他们小一些的时候一起看书,常常一个下午都无知无觉地过去了,现在看来,楚荫的这个习惯也有受他影响的原因。
但如今···楚荫真觉得她有些看不懂了。
看不懂很多,无论是舞会上虚伪客套的楚河,还是笑着带她离开的陆尚夷,都有些让她看不透了。
对于楚荫来说,陆尚夷属于和楚河有关联的,该被她抛弃的那一段记忆,或者说,那一段人生。
她希望她的人生会是两段泾渭分明的平行线,以前的人和事都不要再来打扰她以后的生活,本该如此的。
她熟悉的陆尚夷并不是会带她逃跑的性格,不对,如果按照陆尚夷的话来说,这不该叫做逃跑,他只会轻蔑地一笑,然后用着比逛自家后花园更加闲庭信步的姿态离开。
总归就是不对极了,一切都不对。
这藏在心里的异样,终是在楚荫下车时被问出了口。
她心中藏着事,后知后觉地感受到冷空气,这时,陆尚夷的西装外套已经披了上来,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神情,
“冷死了又怪谁的啊。”
楚荫强忍着甩出一个冷眼的冲动,语气冷淡,
“你不对劲。”
陆尚夷不说话,就那副闲散姿态看着她,眉头微挑,俨然一副“我看你能说出什么”的模样。
“你之前从不会这样。”
“我什么样?”
他笑着回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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