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他心思重 第10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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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出在唐缇身上,陆绻有了猜测动作便快了许多,抬脚便要离去。

唐温伯却是对着他身后唤道:“阿烟与阿霜可好?”

陆绻顿下脚步,轻嗤了一声,眼底忽闪现出几分复杂来,他未应话,只是负手微微侧身:“唐温伯,你如今可后悔当年。”

说罢便抬脚离开,并未说将他们的安危说与唐温伯听。

唐温伯脸色发白,毫无力气靠在墙边,暗唾陆绻报复心太重。

可眼下未能指望他了,也只能指望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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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烟昏迷一天一夜,次日才真正脱离危险,唐霜知晓时,轻松了口气。

只是她看向唐烟平坦的腹部,眉眼便是止不住的忧伤,实在不知若是她转醒,该如何将那消息说与她听。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是胡妈妈,她眉眼里皆是刻薄道:“哎呦,二姑娘还在呢,当真是姐妹情深呢。”

唐霜神色一冷,站起身来:“胡妈妈来作甚?”

那老妇闻声敲了敲门边道:“二姑娘随老奴来吧,总不能让你同府中奴婢一般,不明不白的随意住下,总该要有自己的屋子暂住不是?”

将她比作奴婢,唐霜怎会听不出话里的侮辱。

若换以前,胡妈妈忌惮唐烟身怀六甲,自是不敢如此放肆,多有收敛,可昨夜唐烟已然小产,再无什么威慑可言,在她看来,唐烟丢了孩子,便如同丢了夫君宠幸,凭着少将军对她肚子里孩子的期许,知道丢了孩子,回府后自会怒不可遏,许会休弃也应当,毕竟,男人嘛,总归是更爱自己骨血些,胡妈妈如此想,言语间便更嚣张几分。

唐霜咬了咬唇,垂首看了看床榻上还昏迷不醒的唐烟,长姐还未醒,她便是走,也需见她安好才能走。

她平息了几息,捏了捏手中软帕,浑当做没听见胡妈妈方才侮辱,走到她身侧:“有劳了。”

胡妈妈眼底不免有些惊怪,轻笑了一声,转身便走:“那随老奴来吧。”

唐霜点头,看向屋子中的蕊素吩咐道:“伺候好少夫人。”

蕊素点了点头应了声是。

两人一前一后行在长廊下,胡妈妈边走边介绍道:“左前便是小厨房的位置,在往右边走楚两个院子便是水房,对了,若是想要清洗衣裳,该去穿过这长廊,在行至这后院拆房那处,那边有口井,奴婢们浣洗衣裳都在那处.....”

见她喋喋不休,唐霜脸色发黑,忽顿下脚步:“胡妈妈所言,是何意?”

胡妈妈闻声笑了一声,上下打量了下唐霜道:“姑娘不知老奴的意思?那老奴便直言了,如今唐家出了事,唐大人下了狱,姑娘如今也算是罪臣之女,自也不比往日矜贵了,说来与奴婢等也高贵不到哪处去,往后若是要浣洗衣裳,打水洗漱,便可自行忙活,既然寄人篱下,便该有寄人篱下的自觉,莫要差使老奴们了。”

唐霜虽一贯知道世人皆拜高踩低,却从未领悟得如此透彻过,她忍无可忍,一双眼眸通红一片,咬着红唇:“你.....”

“哎呦!”胡妈妈忽惊呼了一声,而后便在唐霜惊愕的眼神下摔倒在地。

唐霜眨了眨眼睛,看向突然出现在跟前的两人,须臾便又垂下脑袋,他们的目光下,唐霜只觉得窘迫的无所遁从,狼狈至极。

孟鹤之收回脚,一双眸子紧紧的盯着唐霜,见她衣衫染尘,人透着虚弱,好似菩萨挪了难,他眼底不禁闪过心疼。

“什么东西?主人跟前,也敢如此说话!表姑母平日里就是如此骄纵你们这些老妇的?”沈舒安上前一步厌恶道。

孟鹤之方才那一脚,是用了十足十的力,胡妈妈倒在地上,许久都缓不过神来,只觉腿好似断了,倒在地上直哇哇地喊叫。

沈舒安闻声更是抓到了把柄:“当真是不得了了,主人问话也敢无视不回?我倒是要与表姑母好好说道说道!”

这边的动静实在大,恰惊动了闹园子的邹夫人,她匆忙赶到,便见眼前是一场闹剧。

一眼便瞧见了唐霜,眼眸不禁微微皱起,里头皆是厌恶,孟鹤之看在眼里,几不可微地上前一步遮挡了她的视线。

“怎么回事?”她凑上前问道。

胡妈妈疼得直咧嘴,眼泪得直飞,本想上前哭诉,却不想钻心疼痛叫她说不出话来,沈舒安凑上前一脸委屈道:“舒远今日得了新茶,本想来孝敬孝敬表姑母,怎想一进府却遇到这一腌臜东西,当着我的跟前说她与主子一般......”

第13章

邹夫人闻声不免一怔,她与沈家确实算是有些亲戚关系,但实在算不上多亲近,平日里见了不过也就是点头之交,也从未见沈舒安如此热络地喊她什么表姑母。

她眸光忽看向了一旁莫不作声的唐霜,眼神在两人之间徘徊,顷刻间便有了定论。

孟鹤之见她这眼神,不禁眯了眯眼眸。

虽说来便是客人,但今日实在没什么心思接待,看了眼地上的胡妈妈,只是皱了皱眉头,客套道:“你来该着人想知会我一声,你父亲母亲近来可好?”

沈舒安闻声轻松了口气道:“好的,好的,来前母亲还让我带好,舒安得了新茶便只想着给表姑母了,倒是忘记了礼数,怪我,怪我。”

邹夫人愣了一瞬,心里莫名熨帖,她很吃这套,许是邹沢与她不亲的缘故,她反倒颇享受小辈们的应和,神色不免缓和许多道:“无事,不有这份心便是好的,可用膳了?不若留下用膳?”

见两人交谈甚欢,唐霜却是毫无知觉。

她只是一双眼眶直直的看着沈舒安身后,正要抬腿过去,孟鹤之忽低声安抚:“等等。”

唐霜闻声顿下,有些不解,却也未敢再轻举妄动。

“表姑母如此说,舒安自是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说话间,眸光又看向那地上的胡妈妈。

邹夫人为人惯来最重脸面,奴才出了丑,她这个主人家脸面自然受些影响,想也知道,这回定是对唐霜说了什么不敬的话,叫沈舒安两人听去,只是胡妈妈是她身边近侍.....

沈舒安上前一步,用折扇遮面小声道:“姑母,唐姑娘是邹夫人亲自接进府里的客人,若是叫旁人知晓府上下人随意折辱府上客人,未免叫将军府蒙羞,若都是自家人也就罢了,只是.....”

说话间,还不忘看了看一旁的孟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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