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是那么早就开始埋线。
那盛嫣会听裴幽的话,难道裴幽便是她的心上人?
还有曲碧湖那次,她在船上看到裴幽竟都不是偶然,便也难怪那日回去后,裴小九情绪那么不对劲!
江濯察觉出江絮清脸色难看,“难道你和怀徵真的出问题了?”
她讽刺地笑了声,原来有的人坏到,即便她再三防备也仍旧无法抵得过他的卑鄙。
“哥哥,有些话说出来你大抵不会信,但既然你也好奇,我只能告诉哥哥,裴幽真的不是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好。”
江濯皱了皱眉,稍微想了下,便道:“我相信你。”
江絮清诧异,“这就信了?”
江濯嗐了声:“那裴幽利用一个姑娘家给你送东西,还让那姑娘约你出来,能安什么好心?盛姑娘她那几天去大理寺堵我,就一脸愧疚,觉得自己做了天大的错事般,能害得一个姑娘家成这样,利用一个小姑娘,能是什么好东西?”
江絮清顿时觉得心里五味杂陈的,上辈子哥哥分明是在意自己的妻子的,但他与盛嫣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也不大了解。
现在知道盛嫣的心仪之人是裴幽,她更加觉得命运极其捉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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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絮清回到殿中没多久,裴扶墨也回了。
时辰将到,整个华熙殿已高朋满座,很快帝后入席,宴会正式开席。
殿内歌舞升平,衣袖摇曳,奏乐悠扬。
晋安帝与肖继后并肩而坐,而沈贵妃则另外安排了宝座坐于晋安帝的侧方,仅低于肖继后。
如此殊荣待遇,不由让殿内不少人心知肚明,陛下这回是摆明了要打皇后的脸面呐。
肖继后面上维持着端庄的笑意,却只有她知道,她的手心都快被指尖按出血了。
等吉时一到,晋安帝笑意舒朗地与殿内众人共饮。
到献礼环节,肖继后笑道:“今日陛下寿辰,本宫听闻太子殿下早在半年前便为陛下精心准备了寿礼。”
晋安帝忽然来了兴致,喔了一声,眼神扫向下首的太子。
“是什么宝贝,快拿出来让父皇瞧瞧。”
李谦撩袍出列,行了大礼后,说道:“儿臣听闻父皇一直想寻得霄卿先生的千山缀雪图,便早就在半年前派人天南地北地为父皇寻找,果真让儿臣在半个月前寻到这副天底下唯一一副的「千山缀雪」。”
此言一出,华熙殿内登时“哗”声一片。
霄卿先生的画作已然绝迹多年,更遑论那副百年难遇的绝佳画作「千山缀雪」,想要寻得是极其艰难的,若是太子殿下能寻到,那必然是费了不少苦心。
三皇子李煜面上扬着洽到好处的笑容,眼角眉梢极其舒展。
晋安帝朗声笑了几声,也对霄卿大师的画作引起了兴致,本身他对这寿诞并没有多大的热情,但这幅画作的确是他这么多年来极其想要得到的珍品之一。
“那太子还不快呈上来让朕鉴赏一番?”
李谦含笑,转身吩咐身后的王公公。
不过片刻,两名宫人便将太子准备的寿礼奉进了大殿。
殿内所有人的目光皆随着那画作无法挪开,霄卿大师的画,无数人便是想看一眼都极其难得。
裴扶墨看着那画被送到了太子跟前,唇角不由衔了点胜券在握的笑意。
江絮清扫他一眼,见他今晚是出奇的安静,莫名觉得可能寿诞要发生什么大事了。
太子取过那画轴,当着众人的面打开。
“哗啦”一声,殿内顿时沸腾起来。
李煜笑意愈发地深,太子今晚就彻底将脸都丢尽吧,触碰了父皇的底线有他好受的。
殿内那哗啦的兴奋声许久没停,李煜忽然觉得不妙,他连忙抬眸朝晋安帝看去。
晋安帝已然神色激动到自己步下玉阶,一步一步地朝太子跟前迈来。
他宽大的掌心,颤巍巍地抚上那画作,想触碰又担心污染了这世间名画,叹息了良久,方感叹道:“是霄卿先生之作!这副千山缀雪图,朕年幼时曾有幸目睹过一次,正是这幅!”
“太子,你究竟是如何寻到的?”晋安帝掌心按在李谦的肩膀,铮亮的双眼是掩藏不住的兴奋。
李谦拱手回话:“儿臣寻了大半年,为了给父皇一个惊喜,便一直藏着没有告诉大家,如今看到父皇如此满意,儿臣也心满意足了。儿臣祝贺父皇万寿无疆,福寿绵长。”
晋安帝龙颜大悦,将太子扶起来,又当着众人的面重重的夸赞了太子一番。
李煜的脸色霎时间沉得能挤出水来,他含着阴冷的目光朝裴幽看去。
裴幽同样是诧异不止,轻微地摇头。
石竹分明来消息说已经把太子的寿礼调包了,为何会发生这种事?
骤然发生了这般的差错,李煜险些没控制住要维持自己面上的笑容,直到肖继后又点了他的名字,李煜才不得不收敛好心情准备出列。
肖继后笑意不达眼底地道:“三皇子,方才太子献出了这般寿礼,若是你准备的寿礼被太子比了下去,本宫可是会笑话你的啊。”
她的眼神带着十足的针对。
若非她的儿子出事了,今晚的寿辰又怎能让太子这样出风头,太子这次没出错让她失望了,还是让三皇子出出丑,少说也能让她心里好受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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