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回赏花宴可知虞枝是用了心的,这次又问......
姜璟敛眸,眼珠乌漆,透出诡异之色。
胸腔内冰冷的血肉之物发出沉重而躁动的响声,在姜璟耳畔盘踞。
他怎么好说他对女人根本没有兴趣,当下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不过,世间怎会有男人不喜欢女人,这显然不正常,早已将自己伪装得无懈可击的姜璟断不会让自己露出这个破绽。
何况,在虞枝心中,他很完美,是会为皇家开枝散叶的储君。
为维持虞枝心中形象,他能避一时便避一时。
收敛思绪,姜璟恢复如沐春风的笑容。
看着姜璟的笑,分明熟悉到不能再熟悉,可虞枝莫名其妙吸了一口凉气。
奇怪,天变冷了么?
虞枝右顾窗棂,窗外晴空万里。
“母妃。”
姜璟的嗓音拉回虞枝。
姜璟平视虞枝,口吻极淡:“此事且再放一放,儿臣近来事务繁多,暂时没有其他精力,母妃该知道,儿臣遵循母妃的话,养伤期间几乎没动过政事,故现在政务都堆积成山了。”
虞枝顿时自责。
“此事是我顾虑不周,操之过急了,你莫要放在心上,先着重处理眼下政务罢。”虞枝想了想,“还有四皇子这事,你也别管,太麻烦了。”
“无事,儿臣正好有事与父皇商议,恰好方便在父皇跟前提一下。”
“......那行吧,你别勉强自己,注意身体。”
“母妃才是,珍摄贵体。”
虞枝心里熨帖,“你可用了早膳?”
姜璟:“未曾。”
虞枝道:“留下来用早膳。”
姜璟温笑道:“儿臣遵命。”
用完朝食,姜璟告辞,虞枝吩咐人去清宁宫一趟,就说自己身体抱恙,不去请安了。
虞枝犯懒了。
按照惯例,后宫中每一个人向皇后晨昏定省,不过成佑帝下令虞枝可去可不去,全看虞枝自己心情。
帝王偏爱让后宫中所有嫔妃都眼红妒忌,那时还年轻的虞枝不知,每天都被成佑帝折腾,哪里还有闲力气起来去请安?
成佑帝这么说,没想太多的虞枝就这么照做了,好一段时间都没去请安。
直到后来她偶然听到嫔妃议论她,被所有嫔妃不喜,还被陷害过,虞枝后知后觉是自己风头太胜,在旁人眼中她这是恃宠而骄,且不顾忌皇后颜面,不把皇宫看在眼里。
摸清其中厉害干系,虞枝为避免和皇后等人冲突,低调做人,日后遂规规矩矩给皇后请安了。
但也非日日去,譬如虞枝惫懒时,没心情时。
而且,虞枝明白皇后不喜欢她。
思及此,虞枝久远的记忆回溯。
她刚入宫时,成佑帝直接免了她对皇后的跪拜礼,还有屈膝礼,也就是说她无须像皇后行礼。
幸好虞枝不是傻子,日常行礼是有必要的,她不愿张扬行事,成为焦点。
.
太子办事历来让人安心。
不出三日,姜璟来请安时便说成佑帝点了头。
虞枝遂差人知会淑妃一声。
次日,淑妃就来虞枝宫里道谢,并捎带不少谢礼。
虞枝不想收,无奈淑妃强塞。
淑妃打量虞枝,似是感慨羡慕道:“在陛下心里贵妃妹妹当真是最重要的。”
她办不成的事,虞枝轻而易举办成了,果然,她当初舍下面子来求虞枝是正确的。
淑妃承认自己心里对此不平衡,妒忌又不甘,可是任虞枝再得宠,还不是生不出孩子。
后宫嫔妃皆知,虞贵妃不能生。
淑妃更知,虞枝并未记入皇家谱牒,只因宗法规定,除皇后外,嫔妃生育皇子才有资格将名字编入谱牒中。
而虞枝膝下太子,并非亲生,又不再同一族谱上,任太子再优秀,再和虞枝感情好又如何?
人心隔肚皮,更何况这半路凑合的假母子?
虞枝不失礼貌地笑笑,并未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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