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辰时,两人洗梳完毕,直接在书房叫了早饭。玉兰百合粥配着鱼脯和鲜菇等一些小菜,爽口又开胃。
“今日会很忙,你多用一些饭食。”谢令殊见她吃的有味,一碗已见底。便吩咐刘姑再给谢溶盛了一碗。
饭毕,撤了盘盏,两人就在饭桌上商议起来,谢令殊指了身边的谢饶和谢启。拿了三个内府工匠的牌子和一方私印给三人,嘱咐道:“你们拿着牌子和印去找庙里管事齐彰,那人是个广额尖腮的和尚。说朱将军派你们来的协理事物,到时候请七娘多言多说,尽可拖住时间。”
说罢,递给二人一张牛皮地图,画的是原泯悲寺的地图。
谢溶似是很好奇他如此神通,脸上一副崇拜之色。
“咳,泯悲寺原先是个道观,是我们家里捐建。”自己本意也是利用一下她,没想到她竟如此痛快,此时露出一副明丽清澈的眼神看着他,到底还是心虚了一下,“此处曾为昭诚女君祈福,早早改建了寺庙,招了许多和尚。”
原来如此。
谢溶是晨起就换好了谢令殊准备的衣服的,此刻正准备拿好东西出发,却被叫住。
“七娘注意安全,事情办得如何不要紧。一定保护好自己!”
谢溶看着他目含担忧地看着自己,也有点紧张。但嘴里却说着:“ 嗯,不负所托。”点了头便出门而去。
几人到了泯悲寺,找了那叫齐彰的管事和尚,只拿出了信物,便被客客气气地请了进去。
“泰通寺法会,干爹已三四个月没有理睬过我这边了,如今你们来了,还带了如此多物资,原来真的是记挂着咱这边的!”齐彰引着请三人坐下,奉茶过来,又往外看了几看:“咦,你们的物资呢?”
一开始三人照着谢令殊的说辞,只是打算先碰一碰运气,哪里料的到这和尚竟像找到了家人一般,竹筒倒豆子一般说了这许多话。三人面面相觑。
谢启反应迅速,说道:“朱将军知道你等物资不足,所以我师门几人分开行动,我师父现下从辰州赶来,我三人先快马赶来,听得你等难处,整理册,等师父来了禀明,便可着手解决。”其实这个话也是胡诌的。只是顺着齐彰和尚往下说,欲探得更多线索。
不过这齐彰也不是个大傻子,干爹朱益交代他办事,最近又无暇顾他,只派了人来说近日寻了几名炼药好手,让他先用着。
今日就有拿着信物的人过来,他自然深信无疑。但未见到所谓的师兄,他不敢放心带几人去看。
“非是我不信任几位,实在是干爹先前寻来的道士实在霸道,一开始做的极好,慢慢的药效不好了,又总是撒气在药人身上,七七八八改了十几遍,无奈干爹对他深信不疑。”齐彰面色有难:“现在带几位过去,只怕他又发起疯来乱砸伤到几位使官。”
三人一听,怎么里面还有个道士?这个和预想的走向差的也太大了吧,一时间不知如何接话,需先禀明谢令殊再议。谢启开了口:“大师傅若不放心,我等可以先回行馆,等我师父到了一起过来。”
见他几人要走,齐彰也转了转眼珠子,上次改的方子试药的时候死了好几个人。最近建康的风声还未过去,药材也要消耗光了。再不立功表现,干爹恐拿自己开罪,便说道:“我自然是希望越快越好,这边先稳住那妖道,这是今日那道士改的药方,三位明日过来,我把近日的文案简册一并拿来。”边说着,边递给他一张字条。
“我等既是奉命来协助尔等,自然是听从您,且明日再来吧!”说罢,谢启带着二人告辞去。
几人别过后,在城外驿站换了衣衫又绕回了别院。
谢令殊见三人上午过去,中午便归来,以为未成功。
等谢饶把事情一回禀,谢令殊傻了。私印是他费了好大功夫仿制的,齐彰这个人他也是打过交道的,力大无脑。原是鸡笼山上的匪寇二当家,大当家伏诛后,他避进了寺庙,不知道怎么搭上了朱益,做了他的走狗干儿子,帮他干一些监工占地的勾当。
事情进行得过于顺利了,不过这也并非完全是巧合。早前谢令殊就得到消息,说朱益私下偷偷寻些会炼丹方的道士,如今佛教乃是国教,他是天子近臣,竟然私联他教,梁帝在这方面可不大方。
苦于没有直接证据,一直未能揭发他。
甘草说那人购买硫磺麝香等物,这些是炼制五石散的必要之物。五石散配方不同,药效各异,近来有往虎狼之势的方向偏走,官府屡禁不止。士大夫却越追越烈。导致许多偷偷改了配方的暴利药石在黑市流通,然后被购来行贿给朝中官员,有的外族细作甚至以此为饵,等上家形成依赖,然后挟着他套取朝中机密。
但听齐彰这样说来,炼药确有其事,他拿到了令牌,想必是把三谢当成了请来炼药的救兵。但是改方子是怎么回事?
本来谢令殊只是猜一猜,没想到竟然瞎猫撞上死耗子。几人决定先随着齐彰的套路走下去。
晚间,几人齐齐商议了接下来的计划,便去休息了。
梦中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在说话,有人在叫兄长,声音断断续续,不知说些什么。这里明明只有自己的兄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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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是真的很喜欢打工!乘牛车虽然好看!但是影响到了哥哥打工的速度和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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