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智信闻言咋舌。
一天一万块,一个月就是三十万。
有这钱干点其他好事不成吗?
当赌鬼真的很好吗?
难怪詹美玲话里话外都透着些对她家公的不满。
一句“你们年轻人的生活自己去挣”让小两口紧巴巴的过日子,而这边吴德才就大手大脚的赌钱。
可能没几l个人能心理平衡吧。
雁南归对此没发表什么看法,“之前请来的大师是哪里的?”
“我也不清楚,说是什么正宗茅山道士会驱除妖邪的那种。”詹美玲叹了口气,“若是真的能驱除妖魔也就好了,我就怕他这是把伤害转移到我家宝珠身上。”
她又提到女儿,越发显得慈母心怀。
雁南归看了眼这栋五层高的小楼,“这样的楼,你们家有几l栋?”
“现在还有四栋,我们自己住一层,一楼做门店生意,三楼和六楼都出租了,出事的这栋距离我们住的那一层不远。”詹美玲指了下,“就那边晒着大红背心那个。”
雁南归看了眼,“家里头没听到声音?”
“没有,就这栋楼说闹鬼闹得厉害,不过自从那个年轻人搬走后,好像就没什么事了。”詹美玲迟疑了下,“要不大师你去我家看看?再等下我家宝珠放学,您看孩子兴许更稳妥?”
“到时候再说,上楼吧。”这栋楼建设的颇是有六七十年代筒子楼的特色,毕竟也是三十年前的建筑物,有点岁月痕迹倒也正常。
长长的走廊是在背面,保证了每处房间的朝阳性。
顺着长廊从东走到西,雁南归走到尽头时,发现了那落了灰的门锁。
“这里看着像是很长时间没住人了。”
詹美玲连忙解释,“家公很迷信,觉得最西面的房子不能住人,觉得送人到西不吉利。”
李智信闻言嗤笑出声。
照他这么说,那西边户岂不是都不能要?
开放商得哭死!
不过人家的楼人家做主嘛。
谁让人家是包租公呢。
詹美玲瞧着雁南归迟迟没动弹(),小心问道:“大师⒛()『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难道是这间房有问题?”
雁南归拿起积灰的门锁,掸去上面的灰尘,“你有没有去过这里面看看?”
又没说实话?
李智信第一次发现这个主顾很难对付,从最开始就谎言连篇,她好像就没说过一句真话。
詹美玲苦笑道:“大师不要打趣我,我平日里又拿不到钥匙,哪会特意来这边?”
对这说法,雁南归不置可否,“打开进去瞧瞧吧。”
詹美玲有些迟疑,“出事是在五楼,咱们没必要在……”
雁南归打断她的话,“想要我办事,那就听我的。”
她忽然间有些霸道,倒是把詹美玲给吓了一跳。
李智信连忙开口,“詹女士你既然请我们大师来,就别外行指导内行了。”
他怀疑大师在怀疑什么,但没有证据。
其实二楼的这个房间里什么都没有。
空荡荡的,可能是空闲的时间太长了,地上都布满了灰尘。
三楼四楼都差不多。
等到五楼时,詹美玲下意识地去打开西户的门锁。
雁南归开口道:“既然这间房不出租,为什么钥匙还挂在上面?”
这声音让詹美玲一愣,开锁的动作都有些缓慢。
“瞧着这钥匙还挺新,像是刚挂上去的。”雁南归说的新,是钥匙环和上面的贴纸。
这一栋楼上挂了将近一百把钥匙,其实挺沉的。
对包租公而言,这是沉重且甜蜜的负担。
既然西户不出租,完全没必要把钥匙挂在上面。
这种时代的弄潮儿还挺精明,干嘛做这种事,为了炫耀自己房子多吗?
殊不知羊城的包租公们都是工字背心大裤衩,穿个拖鞋四处溜达。
人家不需要用钥匙特意炫富。
何况四把钥匙在这一大串里面真的不显眼。
雁南归抓住那指骨匀称的手,“你特意挂上去的吧?这里面有什么?让我猜猜看,应该有一个大香炉,里面供着哪路邪神?是想要坑我吗?”
粤省这边神灵众多,而且还多是那种小众神灵,在本土比较吃香。
说是神灵,很多时候其实是邪灵。
但供奉者有所求,哪管这是神还是邪?
但李智信做梦都没想到,这个詹美玲竟然撒了这么大的谎。
难不成是小小白安排的?
说不定呢,小小白之前就在直播间里搞事,现在又安排人不是没这个可能。
不过他应该没算到自己在花城吃了亏。
理论上不可能在周围伏击。
李智信稍稍松了口气,但对粤省的这些邪灵,他是一点都不放心。
詹美玲觉得自己的手都要被掰断了,她有些慌乱的解释,“不是这样的,我没有这个意思,大师您别误会。”
雁南归抓住她的
() 手不放,“所以呢?你对我有研究,知道我不算同行,可不算同行不代表我不能算。”
“现在是我来说,还是你自己交代?”
李智信瞪大了眼,大师现在可以给同行算命了?
那回头能不能给他算算,看他有没有得道成仙的命。
被雁南归说出真相会是什么个结果?
詹美玲慌了,“我不算了,我不算了。”
她努力想要挣脱雁南归的桎梏,但那只手仿佛铁爪子一般,将她紧紧抓住不松手。
“你确定?那钱我可不会退还给你。”到手的钱,是坚决不会还回去的。
詹美玲慌乱的点头,“我不要那钱了,你让我走,就当没见过我。”
她知道这位大师的能耐,把不少人送了进去。
原本以为自己礼佛有段时间她看不出来,但……谁知道她能看啊。
“好。”雁南归松开了手。
半点没有要探究这房间里秘密的意思。
詹美玲落荒而逃,这让李智信很好奇,“她到底啥意思?大师你真的能给她看相?”
“不能。”雁南归压根没看,“她做贼心虚罢了。”
至于到底为什么心虚,“不知道是因为她姐姐,还是因为公婆孩子。”
“姐姐?”那个意外去世的姐姐,难道不是意外吗?
李智信想了想遇到詹美玲后发生的事,“大师您的意思,该不会是她冒充姐姐的身份吧?”
问题是这个詹美玲说话真真假假分不清,也不知道她所说的名牌大学有多少水分。
“不好说,不过她最近要倒霉是真的。”雁南归看向身后的楼房,“眉间透着煞气,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这不关她什么事了。
詹美玲自己跑了嘛。
李智信轻咳一声,“怪我之前就觉得不对劲,总知道就把她给拒了。白跑一趟。”
“倒也不是,钱还是到手了的。”雁南归十分想得开,“我决定去犒劳自己一番,吃点好吃的。”
羊城美食多,来到这里不好吃好喝那都对不起自己。
李智信哭笑不得,寻思着回头看能不能再接俩单子,毕竟马上周末,有的是时间挣钱。
这生意来得倒是快。
五点来钟雁南归正美滋滋的吃着下午茶呢,李智信接到一个紧急求助电话,“李道长是吧,我想找大师帮忙驱邪,我家孩子中邪了。”
中邪?
李智信刚要开口,那边就说道:“钱不是问题。”
只要钱给足,的确没什么问题。
对方虽然上了年纪,但还挺时髦。
看到李智信更新了微博,定位在羊城,这才想到雁南归。
驱邪而已,用不了多长时间。
李智信看雁南归没啥意见,连忙答应,加对方的微信。
看到这位新主顾的微信昵称时,李道长一脸错愕的看着雁南归,“大师,找您的这个人好像就是吴德才。”
詹美玲的家公。
别的不提,这真不愧是一家人,齐齐整整的找来。
儿媳妇,家公,出事的孩子,主打的就是一家人齐齐整整一个都不能少对吧?
李智信有些坏心眼,“您说那个詹美玲看到咱们,会什么个表情?”
他对这个詹美玲没啥好印象,很乐意看人吃瘪。
“不过看这个吴德才对孙女也还好啊,不像是詹美玲说的那样。”
李智信的疑问很快得到了答案——
俩孩子都病倒了,浑身通红像是被火烧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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