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雁南归的神色。
好像没有太多的情绪变化。
他谨慎地开口,“大师您之前见过这种吗?”
雁南归:“我读书少,没见过。”
楚江:“……”您还挺幽默。
车子里安静了片刻钟后,楚江又忍不住开口,“您说这还能算是人吗?”
“不算。”雁南归仔细看着照片,“这不是养老院的负责人吧?”
“不是,负责人跑了,这个好像是他儿子。”楚江措辞很谨慎,之所以说好像,是因为警方目前还没有对这个地窖里的怪物的身份进行验证。
负责人姓洪,洪海。
家庭关系比较简单,五年前与妻子离婚后带着父亲和儿子来到兰城定居,三年前开始筹备养老院的建设,去年第四季度,这养老院正式开始营业。
雁南归看着楚江递过来的资料,不得不说警方这边办事效率快,“知道因为什么离婚吗?”
“邻居的说辞是洪海的前妻在外面有情人,跟着情人跑了。”
“邻居?”雁南归笑了起来,“邻居的说辞也是源于洪海吧。”
楚江点头,“对。所以警方没有采信这个说法,还在继续打听。”
毕竟洪海是搬家过来的,在本地也没什么相熟的人,邻居们也无从探知这人说的话是真是假。
楚江又把其他照片递给雁南归,“大师您看看,这就是洪海。”
中年男人身材高挑,长得周正,看起来颇是正派。
楚江知道雁南归的本事,“大师能看出来点什么吗?”
“同行。”雁南归的回答十分简单。
同行,所以这就是玄门协会插手其中的原因。
就是不知道这个养老院负责人洪海是哪位真人门下弟子。
虽说对洪海的身份有预期,但楚江还是有点失落,“可惜他家里头没有其他照片了。”
洪海本人十分谨慎,几乎很少露面。
这张照片还是当初刚搬过去,小区里正好有活动,物业无意中拍摄到的。
警方在他家里没看到什么照片,洪海本人的没有,他父亲和他儿子的也没有。
“大师您是不是觉得这很奇怪?”反正楚江觉得这家人十分奇怪。
不喜欢照相的大有人在,但洪海摆明了躲着镜头。
因为他是民营企业家,当初亭山区这边还组织了一些活动,洪海本人从没参加过,都是派人代参加。
没事发前大家觉得他是低调做人做事,但现在嘛。
这低调的背后似乎藏着不可见人的秘密。
雁南归又问道:“邻居们对他家人怎么说?”
楚江是知无不言,“洪海的父亲年前回老家了,儿子说是出国了,但我们并没有找到他儿子洪小雷的出境记录,所以怀疑地窖里的那个东西,可能是他儿子。”
雁南归若有所思,“已经去
找他父亲的下落?”
“对(),正在联系他老家那边打听。”楚江瞧她神色凝重℡()℡[()]『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小心问道:“大师您怀疑那是洪海的父亲?”
“不好说。”雁南归摇头,“到了再说吧。”
地窖里的光线昏暗,警方也没下去,目前单凭这几张照片,雁南归真不好擅下结论。
洪海家里挺有钱,至于钱是哪来的不清楚。
他这人跟没来历似的,忽然间出现在兰城。
花了五百多万买下那栋小别墅,平日里也没什么交际活动。
邻居们偶尔看到他家草坪上有人忙活,要么是洪海要么是洪海父亲在那里种些花草蔬菜。
这会儿小菜地里的黄瓜和茄子长得正旺盛。
雁南归看着那吊着的蔬菜瓜果,“邻居没人来摘吧?”
“没有,听邻居说洪海这人可小气了,自家菜地里的东西,邻居不能碰。前两天有个小孩不听话,摘了他家地里的黄瓜,被他一顿打,吓得那小孩说是丢了魂,看见洪海就尿裤子,家里人还说要去告洪海呢。”
“不是吓掉了魂。”雁南归看着那挂在枝头的黄瓜和茄子,“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招了邪祟上身。”
她从包里掏出一张驱邪符,“去给我端一碗水来,去邻居家借。”
楚江连忙去弄,端来了整一盆的清水,主打的就是一个量大管饱。
雁南归见状苦笑不得,“也行吧。”
说着把燃烧的驱邪符丢到水盆里。
楚江看着那符沾了水竟然还在燃烧,看傻了眼。
以至于没怎么留意到那些黄瓜和茄子都在颤动,似乎想要逃走。
但压根来不及。
雁南归将这掺了符灰的水洒在这些蔬菜秧上,原本还长势喜人的黄瓜和茄子竟然都化作了一股子脓水,散发着腥臭无比的味道。
楚江连忙用包捂住口鼻,发出闷闷的声音,“大师这是怎么回事啊?”
“洪海做的孽。”雁南归叹了口气。
把人魂魄给拘在这里。
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平日里他就是用这黄瓜、茄子来喂养地窖里的怪物。
意图求长生。
小菜地尽头就是地窖,警方贴的封条还在,应该没人动过。
楚江觉得那腥臭味似乎入脑了,正想着,眼前一黄。
原本浑浑噩噩的脑子好像一下子就清明了。
他瞧着那黄纸有些眼熟,这才发现是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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