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在说我吗?”
这句话一出,在场的老头子们才发现五条悟身后还有个人。
这张脸他们当然知道,正是前段时间五条悟带回入学东京校的女生。那个短短几天内就把方圆几公里的咒灵全部祓除,拥有着从未出现过的术式,而且能强制与他人达成束缚,让他们很是忌惮。
不过还好,术式的效果越强限制就越多,这是咒术的基本。就像是五条家的无下限术式,虽然非常强大,却有很苛刻的限制条件,那就是拥有者必须同时拥有六眼才能使用,并且极其消耗大脑。
神田爱的术式也一样,虽能强行与人达成单方面的束缚,可必须要胜利才行,不然术式的结果会反噬到自己身上。术式虽强,可拥有者一定会谨慎行事,非必要的时候应该不会使用。
正因如此,他们至今还没有因为神田爱去问责五条悟,在他们心里这个女孩是可控制的。
刚才提起她也不过是找借口指责五条悟罢了,没想到本人会在这里……有一种背后说坏话被抓包的尴尬油然而生,烂橘子们不自在的咳嗽了几声。
“……你怎么在这,我们好像没有唤你过来吧。”
“没被叫就不能来吗?”神田爱无辜的眨眨眼,仿佛真的不懂一样。
“……”能不能先放在一边,哪有人没被传唤就来的,这又不是什么好事。
不愧是五条悟的学生,脑回路和普通人都不一样。
“……算了,五条悟你还有什么辩解的。乙骨忧太是你非要留在高专看管的,这次祈本里香不仅现身那么久,还出现在普通人的面前。你没有忘记祈本里香之前伤害了多少人吧,她暴走起来在场的人逃不过不说,连整个城市的人都会陷入危险,届时你要怎么负责!”右边老人愤慨的大声说道。
乍一听好似在担忧普通人的安危,可实际上是在害怕担责任。
“我从没有说过要逃避责任,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会拼死的解决。况且这次的任务祈本里香也并没有暴走不是吗?”五条悟微微仰头语气低沉的回道。
神田爱整个人从五条悟的身后站了出来,目光平静的注视着藏匿于屏风之后的老人们的身影。
语言是个有趣的艺术,它能够表达自己的想法,也能在不经意的时候诱导他人。
不愧是活了很久的老头子们,五条悟完全被牵着鼻子走,他刚才的回答正是他们想听到的,也正是这次问责的目的。
把所有责任都推在五条悟的身上,一旦祈本里香真的暴走,今天的话就会成为束缚五条悟的枷锁,他必须要承担所有责任,并且要去祓除这个他们无法战胜的特级咒灵。
乙骨忧太当然会执行死刑,而五条悟的下场也好不到哪去。能一举除掉两个眼中钉,这些人恐怕恨不得现在里香就到外面大闹一场。
五条悟恐怕也知道他们的小心思,可他没有选择的余地,毕竟实际上乙骨忧太就是他保下来的。
“哼,这
次没有下一次可不一定。你应该还记得,乙骨忧太的死刑只是暂缓而已,如果有下次的话……”左边屏风后的老头子冷哼一声,语气阴沉的威胁道。
五条悟的嘴角彻底垂了下来:“你们也不要忘记我是站在乙骨忧太这边的。”
他冷冽的声音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刺向他们,此刻被称为现代最强咒术师的压迫感向他们袭来。
神田爱则微妙的挑了挑眉,他怎么净说一些他们爱听的话,平时那副气人的嘴脸去哪了,就这么讨厌他们不想多说一句话吗。
算了,她早就知道他的不靠谱了。
虽然祈本里香在因为她的影响下不会暴走,这些人打的主意也没有用。
但是,这些人的态度让她很不愉快。
自作聪明的威胁五条悟,乙骨忧太和祈本里香在他们眼里也不过是棋子,用高高在上的态度试图摆布他们。
高专是她选择的游乐场,他们都是属于她的玩具,只有她能玩弄他们,擅自对她的东西出手,她就让他们每天都不好过。
这么喜欢威胁别人,她就让他们知道什么才叫威胁。
“啪啪啪!”神田爱的鼓掌声在安静的室内显得十分突兀,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神田爱从五条悟的身边走到了他的身前,娇小的身躯完全挡不住人高马大的五条悟,却莫名让五条悟感觉到自己像是被保护在身后一样。
从来都是冲在最前头的他感到很新奇。
神田爱的嘴角还是挂着可爱的笑容,可不管是神态还是姿势,都显得游刃有余,不像其他咒术师那样面对咒术界高层的恭敬有礼。
他们不得不感叹,不愧是五条悟的学生,那副让人火大的样子都一模一样。
“你在做什么?”右边的老人开口质问道。
神田爱放下手微微一笑:“没什么,只是觉得你们说的话很有趣。”
“……你在开什么玩笑?”左边的老人无法理解的喊道。
“是你们先开玩笑的。”昏暗的烛光下,神田爱可爱的脸蛋看上去多了一丝诡异,“五条老师人是单纯了点,可你们也太过分了。”
单纯?她在说谁?在场的老头子们满头问号。
“既然老师站在乙骨忧太那边,那身为他最喜欢的学生,我也会站在那边。”明明是又甜又软的声音,说出的话却尽显威胁。
“爱……”五条悟慢慢睁大眼睛,这句话代表着什么她明白吗,这种话在他们面前说出来可就没有退路了。
“哼,现在的小孩子真是心高气傲,你是不是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右边的老人轻蔑的哼了一声。
“夜蛾校长是个正直认真的人,我的术式报告应该一丝不苟的交给了你们才对。”
就算夜蛾正道和高层的关系并不融洽,可表面上也没有什么冲突敌视,毕竟是一个阵营的人。被意外卷入她术式中的夜蛾正道,没有理由会帮她瞒着,当然是详细记录然后上报。
“……那又怎样,你的术式的确了不得,可你不会以为这样就能威胁到我们吧。”沉默片刻,右边的老人满不在乎的说道。
“你的术式从结果来看的确很强,可是实现的过程非常困难,那个规则也一样在你身上运作,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
他们的轻视没有让神田爱生气,反而让她笑了出来。
“噗嗤,太逗了。本以为你们虽然没什么实力,可活了这么久了也该有点脑子。”神田爱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没想到你们还真是一无是处。”
“什么!!”屏风后的老头子们气的差点跳了起来。
“那可是我的术式,没有比我更了解它的人了。”神田爱单手放在胸口,下巴微抬平等的鄙视着每一个人,“那些规则的确平等的运作在每个人的身上。可是,文字是个很有意思的东西,它们排列在一起成为一句话,表面上的意义好像是很确定的,可实际上呢?”
“就像你们刚才用语言陷阱让五条老师不得不承担所有责任一样,很多时候一句话能解读出很多意思。我的术式规则表面上像是平等的束缚所有人,可留下可以解释的空白部分也有很多。”
神田爱伸出了一根手指比划着:“就比如规则中的游戏的随机性,在这里提问一句,你们觉得是谁在操控着概率呢?”
“如果把我的术式比作彩票店,我就是制作彩票开店的人,你们中奖或是没中是根据你们的运气吗?”
“呃!!”屏风之后的老人们瞪大眼睛,他们当然明白她的话是什么意思,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看来你们终于明白了,比起你们忌惮的五条老师和特级咒灵里香,我的术式对你们来说更加可怕才对。”
“毕竟胜利后的束缚是绝对的,你们应该很清楚才对。”
阴暗的屋子里,只有老人们急促的呼吸声回荡着。
看着面前伶牙俐齿,让那些难搞的老头子们闭嘴憋屈的神田爱,五条悟勾了勾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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