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三个受害人,姑且算是人吧。
一个头被缩成瑜伽球大小,眼睛充血胀大,布满网状的红血丝,身子却如孩童般幼小;一个被压缩成片,挤压的身体像是一块干瘪的饼干,摇摇欲坠地挂在椅边;最后一个脑子上有一个捏痕,好似他的身体是一团面,让人随意□□。
不成形状的三人摊在歌剧院的第三排,恶意的黑气萦绕其中,好似歌剧中被反抗、被打败的反派,形成一种诡异的和谐感。
独特又残忍的作案现场,一串紫色的脚印样式的咒力残秽,让林越的脸上霎时间浮现出作案人员的脸来。
他的面孔在人类看来无疑是好看的,苍白的面孔给以人脆弱感,灰蓝色的长发被系成三股,眼里含有一丝新生儿的天真感。
可脸却被一道缝合线生生撕裂开来,予以这个面孔一丝毛孔悚然的恐怖感,吐出来的话与下手的方式也是恶意满满。
似残忍的天使,又想仁慈的恶魔。
‘不,’林越想起来那只被他欺骗的幼鱼,和被所谓实验而杀害的人类,‘他是恶魔。’
特级咒灵,真人。
呵呵,好一份神秘大“礼”。
是由人类对人类的憎恶、恐惧中诞生的诅咒。
‘啊…’林越仔细观察着地面上的残秽,这里的咒力回路也有些奇怪,像是在刻意透露着什么。
等下。
…
是、挑、衅、吧。
林越认出了宛宛类卿的咒力回路,和前几天「虎杖悠仁」遇见的奇怪回路一样!
“这里有什么吗?”托尼看着表情阴晴不定的林越,决定开口说点什么,他讨厌这种什么都做不了的无力感,ptsd让他的心脏有种强烈的挤压感,他故作轻松继续道:
“你们咒术界的案件都这么阴间吗?”
“托尼,”林越突然打断了他,眼神如锋利如长剑,剑为礼器,却蕴含划破苍穹之力,“合作吧,复仇者和游行者。”
“…什么?”托尼的瞳孔有一瞬间放大,不可思议的神情又被故作镇定地收回,“不是说请示那个埃利乌斯吗?”
紫红色的眼镜被从紧攥的手心里解放出来,刚刚出来的太过慌张,林越这时候才想起这个花费一张兑换券的咒具。
小心翼翼地用衣角擦去眼镜上的雾气,眼镜框在昏黄的等下发射出炫目的光来。
“给。”林越将这幅跨越里外世界的眼镜递了上去,“带上吧。”
“什么?”托尼不明所以,只是接过那副,“我,带上?”
“嗯。”语毕,林越不再言语,而是摩挲着下巴,作沉思状,此时「乙骨忧太」凑上来,对着林越耳语了几句。
“我可能明天就要去墨西哥那边。”「乙骨忧太」面色凝重道,“这个咒灵看起来等级不低,威伯可能解决不了这个。”
实际上体验卡的天数还有七天零二个小时,可是没办法,他做为哥谭负责人,就算再忙,也是要在以后的哥谭拔除行动中出现的。
虽然说可以再搞一个「乙骨忧太」的体验卡或者干脆直接转化为永久马甲卡,但是林越实际上也不确定能不能实现,毕竟他刚从主系统那里吃了亏。
还是小心为上吧。
啧,还要换一个马甲来解决这个问题呢。
“我去问问有哪个一级以上的咒术师有时间吧,”林越咬咬牙,还是狠下心来又用了一张体验卡,真情实感的发出了一声“可恶的咒灵!”
…
托尼楞楞,没有在意刚刚二人在身边的交谈,摩挲着眼镜的镜腿,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当然也义无反顾的戴了上去。
眼镜带上的瞬间,里外世界反转。
外世界里看起来快要反光的地板被一串脚印留下,蜿蜒出去,直到剧院门口消失,托尼的视线也随着这串脚印一同出去——
像是井底之蛙一般,金碧辉煌的剧院向外望去也只能看见门那么宽的视野。两种长得并不完全相同,但是攀附在各个位置的,如同苍蝇的咒灵狭窄的视线里飞舞。
哦不,他们比苍蝇还恶心百倍。
“这是四级的咒灵,”林越注意到托尼的视线投向了门外,“看队长肩膀上那个翅膀尖的蝇头,那个最近。”
这画面属实有些诡异,宛若天神的面孔与丑陋的蝇眼对着,让托尼产生了一种强烈想要呕吐的欲望。
“仔细观察一下,然后再看那串脚印。”
托尼·斯塔克,年少便毕业于麻省理工学院,纽约、全国甚至全世界都能排上号的企业家,人们会说他作风奢靡,说他自大猖狂,但从来不会有人否认他是天才。
即使不明白咒术的体系,反复对比和眼神横跳间,已然发现了相似之处。
“虽然我暂时还不懂咒术,脚印和苍蝇长得也不一样,”托尼手里扶着那只让他打开咒术世界的‘钥匙’,缓缓开口道,“但是他们的感觉真的,很像。”
“没错,很相似。”林越肯定了他的想法,“实际上另一种才是原本咒术界普遍的蝇头样子。”
“所以说,合作吧。”
…
“我想我们要有大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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