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的大门临街,门外是五级矮矮的台阶。
台阶下横贯着一道也就一米来宽的人行便道,中间还立着一根黑漆漆的路灯灯柱,再下面就是行车的沥青路面了。一排小汽车前后距离不过二十几个公分,挨挨挤挤地停在路边。
仅仅这么一小片空地上,此时却站了许多学生,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聊天。有的人手里拿着和程可颂同款的塑料咖啡杯,有的人夹着香烟,还有些人则是用夹着香烟剩下的三根手指捏着咖啡杯的杯沿。
巴黎是禁止在任何有房顶的公共场合吸烟的,趁着课间,这帮十八九岁的孩子们便赶紧出来过过瘾。
倒也无可厚非。
西蒙与程可颂聊了两句话,就一头扎进旁边的三个男孩中间,和他们聊起昨晚的游戏了。
程可颂是不抽烟的,他靠在台阶旁边花坛的石墩上,一小口一小口地啜饮着又烫又苦的黑咖啡。
他不想太快喝完了。
巴黎的初夏阳光明媚,温度宜人,还有一阵阵凉爽的微风,送来远处不知是哪里正在盛开的玫瑰花的香气,轻扑扑地拂在人的脸上,十分舒适且惬意。
这样好的初夏,当然要多享受一会儿。
更何况,那个男孩还没有出现。
这杯咖啡可不能太快喝完了。
过了那么几分钟,程可颂手里的咖啡只剩一个杯子底了。他垂眼看着几乎已经能够透出杯底颜色的薄薄一层咖啡,轻轻摇晃着杯子,让那些散发着清苦香气的液体沿着杯璧打转。
学校的门又一次被推开,一个留着金棕色半长卷发的大男孩从里面走了出来,眉梢一颗小小的钻钉迎着阳光闪了闪。
程可颂立刻眉舒眼展。
“雨果!”
那男孩循声看来,见是程可颂,立刻转过身几步走到他身边,在比他高一级的台阶上靠着花坛的石墩站定。
“你们班这节课是静物写生?”雨果问。
他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纸包,抽出一张半透明的小纸片,又从纸包里捻出一小撮烟丝,将小巧的海绵滤嘴摆正,熟练地卷了一支香烟出来。
他的手指很好看,细长灵巧,骨节不大,看起来却并不会显得过于柔弱。指甲修剪得整齐干净,透着好看的肉粉色,映在欧洲人典型的白皙皮肤上,显得特别稚嫩。他卷烟卷得熟练,指尖迅速地挑拢轻点,动作漂亮得有些过分。
程可颂将眼睛从那双巧手上移开,回答:“是啊,刚换了一组静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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