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家是一定要的,否则再拼死拼活的也是为他人作嫁衣,指望张文考科举当官,还是算了吧,考了这么多年秀才都还没考上,而且秀才功名也不算什么,最多见官不跪,免个杂役。当然,廪生还有钱粮可拿,不过张文是没指望的。举人开始才有些分量,才会有人送田送钱。
而且,依张文那自私自利的得性,一旦他出头了,他家肯定半点好处捞不着,当然张信也没想靠他携带。
只是以后的生计该怎么办,光靠种田肯定是不行的,可他也没什么手艺啊,没菜方子卖,也不会搞发明。看来还是得做回老本行,进些货物来卖,现在应该叫做卖货郎,再收些村子的货物,赚个差价。
不过依张信看来,这生意还是挺不好做的,主要是村里人不怎么舍得花钱,连给孩子买糖的钱都不舍得出,最多也就买些针线,生活必需品。至于收货物就更难赚了,要是和县城的差多几个钱,估计村里人是舍不得卖的,反正他们也不缺力气和功夫,大不了赶集的时候自己到县城里卖。所以要是没找个大方的稳定的买主,想来这生意很是难做,记忆里临丰村一个月也没见着几次卖货郎来卖东西。
这般想着,张信不由叹了口气,生活不易啊。
看来还是得找个时间到处看看,了解下情况,毕竟得来的信息全是靠原身的记忆,难免有些偏颇和不够全面。
第2章 走套路上山
时间过去了几天,张信的身子总算好转了些,能走能动的,不过干重活还是有些勉强。
秉持着既来之,则安之的积极心态,张信努力地融入到一个丈夫、父亲的角色当中,当然目前进展还是很慢,毕竟不能显得太反常。
这天喝过药后,张信打算到山上看看,靠山吃山嘛。
“你去哪?”还没走出门,王氏眼尖问道,语气不大好。在王氏看来,张信现在身子可以下地干活了,只不过想偷懒才借口还没好,要不是张父拦着,说让他再好好休息几天,王氏非闹翻天不可。
对于这个心偏到没眼的便宜娘,张信眼角也没给一个,随口应付道:“到山上随便走走。”
王氏如此偏心也是有原因的,最主要的就是生原身的时候难产,差点没抗过来,老四张安还是养了六年才有的,然后就没有再生了。张秀论起来排行第二,只是女孩子没有进行排辈,更何况还是已经出嫁了的。
其次就是老大是个童生,识字有文化,在一水的泥腿子里自然显得珍贵,简直就是拿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老二在县城做伙计,心眼肯定不少,加上远香近臭的,还有可以看得见的月钱上交,待遇也很不错。老四张安因为王氏在生张信时伤了身子,所以身子骨一直比较弱,王氏一直觉得有些亏欠,而且张安嘴又甜,又占小的。只有他张信惹人嫌。
“你就两手空空去?顺便打点猪草回来不会啊!我说你啥时候下地干活,躺这么多天,是猪都养肥了,没看见你爹和你弟这几天都瘦了吗?你个没良心的,只顾自己享受。”王氏张口就骂,这俩天小儿子老跟他抱怨,说累了瘦了,还黑了不少,可把她心疼坏了。
张信也没反驳,拿起镰刀,背上箩筐就走了,反正猪草都是要他这家子割的,他做了,刘氏娘几个还能轻省些。
“爹,我也要去。”二丫从后院里走了出来,还牵着三丫。
张信想着自己也不进深山,就点头道:“好吧,你姐呢?”
“大姐跟娘在菜园子里除草呢,可累人了。”三丫一副小大人模样地说道。
闻言张信有些揪心,其他几房的孩子,老大张文的长子上学去了,次子年龄没到,估计也是要上学的。二房四房的几个见天的不着家,一早起来就出去玩了,只他家的孩子需要跟着忙里忙外,连出去玩的时间都没有。
“叫她出来,咱们一起去。”现在他还不能做出太大改变,不然让人察觉异样,一个沾上脏东西的罪名扣下来就呵呵哒了。
“去什么去,一个都不许跟去,家里的活计不用做了,就想着去玩!”王氏立马火冒三丈,想着老三自己偷懒也就算了,还带着孩子偷懒。
二丫是个跳脱的,才不听王氏的咋呼,忙跑到后院的菜园子将大丫叫了出来。
张信抱着三丫,牵着大丫二丫俩个就走了,留下王氏在后面唱骂。
说起来这还是张信第一次出门,只不过路上没碰上几个大人,男的大都在地里干活,女的则在屋里织布干绣活。一群小孩子在村里一棵老槐树下不知玩什么,叽叽喳喳的,闹腾的很,张家其他几房的孩子也在那里,四房的另一个才两岁,没有出来。
三个丫头眼睛不时地往那边撇去,满是羡慕渴望。
“你们要是想去玩就去吧,不用跟着爹去打猪草。”张信心疼道。
“我们才不跟他们玩,二堂哥他们就知道欺负我们。”二丫收回目光,委屈中带着倔强。
“三堂姐也是,我和姐姐想玩花绳她都不让。”三丫跟着说道。
大丫倒是没说什么,只是抿了抿嘴唇。
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默起来,看来几房的孩子都跟着大人有样学样了,对三房的孩子不大有好,不过这也算是意料之中,只是觉得有点心寒。
张信带着三个丫头来到山脚下,望着高山密林,深吸了一口气,心生感慨,还是未经开发的古代才有这样丰富的山林资源,想着找点好东西发家致富,不由有些激动。
“你们就在周围玩一会,别走远了,等我割好猪草再带你们往上走走。”
话没说完,三个丫头就撒丫子跑了,看来是在屋里憋坏了。
张信失笑,然后找了片茂密的猪草地割了起来。觉得差不多了,张信就叫她们三个回来,并送一人一个花环,是他在周围找到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植物,细小的藤条上开着洁白的小花,于是割了几段用来编花环。
三个丫头果然很喜欢,戴上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
张信带着她们往上走去,想着找几样能卖钱的东西,可是关键是没几样是认得的,要不是有原身的记忆,估计就是捉瞎了。想来也是,毕竟张信十岁前还只顾着玩,十岁后他又到了城里,根本就不认得几个植物,就算是中药材,除了人参和灵芝这两样大名鼎鼎的,也只是认得几样加工后的成品,原来长啥样不知道啊,看来靠山吃山是不成了。
随手挖了几株野菜后,张信让三个丫头在空旷常走的路上等着,自己再往深处走走,没一会儿,张信看到了一片金银花,藏在茂密的草丛里,数量不少,才将将开花,有些嫩,还得等一段时间才能采摘。张信只知道金银花是味药材,有清热解毒的功效,估计晒干后拿去卖能换几个钱,说来可怜,他家现在连一个铜板都没有,现在要早做打算,等分家后才不至于手忙脚乱,捉襟见肘地铺排不开。
又逛了下,结果还是没什么收获,不好让几个孩子久等,张信正打算回去,没想到看到一只野鸡从草丛里走了出来,张信急忙追了过去,还将手上的砍柴刀甩了出去,结果还是没有抓到,不一会就没影了。张信不死心地到处找了找,意外的找到了八个野鸡蛋,总算是有了收获。
几个丫头见到鸡蛋都纷纷围了过来,在家里她们都是吃不上鸡蛋的。
“爹,这些鸡蛋我们要拿回去给奶吗?”二丫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丫三丫也都安静了下来,眼睛直溜溜地看着张信,想来也是不舍。
“不用,这些鸡蛋我们留着自己吃。”张信是脑袋被驴踢了才会把鸡蛋带回去交公。
回去的路上,张信在山脚下的河滩旁看到了个破了一角的瓦罐,旁边还用石头垒了个烧得黑漆漆的小灶和打火石,估计是小孩子们弄的。正好张信借用来将鸡蛋煮了,分给三个丫头一人两个,他吃了一个,剩下一个留给刘氏。
“娘,我们回来了。”大丫领着俩个小妹一回来就找刘氏。
刘氏还没说话,王氏就开始骂骂咧咧的:“还知道回来,也不看现在什么时候了,割个猪草磨磨唧唧的,懒死你们得了。”
张信翻了个白眼,也不搭话,剁了猪草伴上糠就去喂猪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没有男女分桌,只左右分开,一大家子的咋咋呼呼的,看得人头疼。老大张文这种读书人是不用出来一起吃的,毕竟躲在房里才好加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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