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葵没推开他,但也没摸他,只是打开了对话框,抿着唇清了清嗓子。
这么郑重?
谁?
越清耳朵还没来得及竖起来,就听她道:“之前的事情……?[()]?『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语音发了一半,按掉。
她再清清嗓子,又起一条,“其实这几天……”
话到一半又没了。
项葵在那铺垫了半天,从同事说到奶茶说到肉包子,最后还是没说出个二五四六来,况且想来想去,发语音应该还是不太有诚意?
等他过来再说吗?
可是这几天忙……所以都年假了还能有什么好忙的?忙着上班吗?
卷卷不知什么时候站了起来,黑眼睛亮亮地注视着她。
之前不知道哪位做过社会调查,如果长时间不换头像,身边人对你的印象就会极大地被这个头像所影响。越清用那个头像太久了,而且这样仔细一看,卷卷的长相还真和那张头像很相似。
项葵灵光一闪,伸手轻揪住它两边耳根,把那张懵懵的狗脸给挪到面前来。
就当做练习吧,练习。打技能连招都可以熟能生巧,说两句话又有什么难的?
抱着这等想法,她认真注视着卷卷的眼睛,浅浅地吸了口气。
“对不起。”项葵说,“这件事确实是我处理得不太好……反正……”
反正什么,后一句话不然就别加了,显得似乎在找补。那又好像太戛然而止,是不是还得衔接个什么?
项葵想不出来,她凑近了点,在卷卷湿润的黑鼻头上啵的亲了口,感觉这样就差不多了。
卷卷呆呆站在原地,傻了。
所以,越清什么时候来?
“……”
狗是七点半傻的,人是八点来的。
项葵开门的时候,越清穿一身惯常的薄灰色外套,人长得一门高,眼神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小得意,钩子似的垂眼一下下拽她——要是他里面穿得不是家居服,头发也都打理好的话,那应该确实挺性感的。
项葵噎一下,道:“怎么这时候来?”
越清嗯了声:“看狗。”
那边的卷卷狗格分裂二话不说又发作了,看到生人不仅不摇尾巴,还缩在角落里很不给面子地嗷嗷吼,吼到一半忘了自己为啥吼了,开始欢天喜地地扯袜子。
项葵:“……”
这个时间来,你是来看狗还是来当狗的?
果不其然,她刚关门转身,就被从背后密不透风地抱住,差点没站稳。
耳廓已经在被细密地咬了,但她觉得家里多条狗是件大事,所以必须得好好汇报,“它是大前天我在楼下捡到的,应该是有主人……”
越清:
() “我知道。()”
项葵:“医生说它挺健康的,我在考虑……?()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越清:“我知道。”
项葵:“?”
你知道个头啊?!你是它吗你就知道?!
她刚转过去,嘴唇就被人偏着头吮住了,空气瞬间安静了,说到一半的话音被迫和着湿润吞下去,只有细微的水声。
舌根被搅得发麻,两人双双倒在沙发床上,唇角处的软肉还在被叼着轻磨,混乱的气息中,项葵感觉自己脑袋都快被亲扁了,也不知道他的情绪为什么突然这么高涨,但是她有话要说,模糊道:“等等……”
越清:“嗯。”
嗯归嗯,动作没停,项葵怒从心头起,一个矫健地鲤鱼打挺,瞬间把嫌疑人成功控制住,按在手下!
她坐在他身上,严肃地把刚才排练好的再说一遍,“之前那件事情是我处理得不好……”
让你患得患失了,对不起。可后面二个字没出口,越清就道:“我知道。”
项葵一顿:“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越清:“知道。”
项葵:“……那对不起?”
越清:“没关系。”
这反应好像太风轻云淡了,项葵上一次当面对着人说“对不起”还在小学,她有点尴尬地吸吸鼻子,默默撇开视线,“哦。”
但是这样确定地说出来,好像真的会好一点。
“嗯。”越清说,“我也很爱你。”
项葵一下子毛都要炸开了:“我可没说——”
越清还是那句,“但是我知道。”
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发生了——好吧,还是不能笃定,但他会尽力克制的,真的。
面前人乖乖躺在沙发上,任凭自己压着,沙发尽管换了一套,也还是算不上宽敞,他手臂还虚虚圈在旁边,似乎怕她动作太大翻下去。
项葵看着他专注又微亮的黑色眼睛,突然觉得他好像大狗。
还是那种大型犬,黏人又忠诚,情绪需求高,都快长一门高的货,还动辄撒娇打滚,恨不得把自己拴在主人裤腰带上低碳出行。
有人的肚子在叫,咕噜噜起来。
项葵:“你没吃饭过来的?”
“对。”越清煞有其事道,“饿了好久。”
家里还有点速食,先吃点垫着再看看外卖,项葵打算起身去给他找点吃的,腰一重,又被按回了原来的位置。
那双大手按在她的腰侧,慢条斯理地摩挲了两下。
项葵无言:“你不是饿了吗?”
“饿啊。饿得没力气,动不了了。”
越清仍是躺着看她,半阖着眼,扯了扯浅淡的唇角,又露出了那种大狗不该有的、想做坏事的表情,“你好像从来没骑过我。”
项葵:“……”
你为什么……
算了,她绷着脸起身,“那我去关灯。”
没起来一点,又被压回去了。
“最近真的很累。”越清喉结滚了滚,视线紧紧迫着她,语气里甚至还有点委屈,有商有量的,“不关好不好?”
项葵:“………”
她错了,不该觉得越清像狗的。
到底哪家狗这么难缠??
……
……
那只暂名叫卷卷的串串在次日被主人领了回去,并且喜迎胖揍绝育大礼包,越清目送它离开,一时心情很复杂。
说是兔死狐悲吧,也不至于,毕竟他的辣椒尚且健在,项葵经常会来施施肥,还在茁壮成长。
他买完早饭,在项葵耳边道:“十点了。”
项葵还埋在被窝里,一脸不爽地把他推开:“走开……”
他没再说话,只是悄无声息地上床,躺到她身边,在她颈窝处亲了两下,项葵睡得脸红扑扑的,很安静。
嗯。
越清看着项葵的睡脸,以自己稀薄的做狗经验猜测——
这时候他要是有尾巴的话,应该已经摇成直升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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