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葵:太麻烦她了。】
【项葵:下次有机会再说吧。】
……
虽然已经算是初春,但傍晚还是有点冷,项葵没心思对镜贴什么花黄,在外头裹了件保暖的外套,和林熙一起蔫巴地坐在后座上。
越清开了导航。他像是刚忙完,回家冲了个澡就匆匆过来了,穿着件防风的黑色冲锋衣,领口拉高,挺随意地抵在清晰喉结上。
应该没喷香水,车里一股淡淡的沐浴露味,若有似无的,让人想凑近了闻。
一时无言,三个人的神情都很严肃,直到越清实在没忍住,偏头发出一声闷笑。
笑容会传染,林熙顿时也差点绷不住,缓缓地呼出一口浊气。
项葵:“……”
这事确实挺好笑的,但她笑不出来,好怕在街上碰见骑着小电瓶车来抓她的黎黎原上(穿鞋一米八真人版)。
“那现在打算怎么办?”林熙关切道,“食人葵那号还上吗?”
项葵摇摇头。
“再买个新的?”越清挺自然地加入话题,“还是登以前那个?”
项葵之前也在想这事。当初来新服,主要原因还是和胭脂扣闹别扭,现在人也和好了,那回去玩也是顺理成章,就是鲨鱼小葵那个账号大半年没更新装备,打竞技场有点吃亏,但也就是麻烦一阵子的事。
“再说吧。”项葵现在一看到游戏界面就脑仁疼,“前阵子竞技场上分打得手疼,正好现在休息会。”
反正三师兄和扣子最近也挺活跃,不用担心找不到队友。
“具体哪疼?又是腱鞘炎?”越清挺轻地蹙了下眉,“周日一起去医院看看?”
“不去。”项葵言之凿凿的样子,“周日是拿来睡懒觉的,不是拿来去医院的。”
这家店离得不远,周末更是热闹,越清一边转着方向盘找车位,一边朝后视镜无奈似的瞥来一眼,“没说不让你睡,总共就走那两段路,从房间下来到小区门口,再从小区门口回去,其他时候在车上还不够你睡吗。实在不行我再加床枕头被子。”
还枕头被子,东西再添下去他车上都快成自己的流动窝点了,项葵只得道:“……噢。”
林熙在旁边听着,越听越觉得不太对。
寻常小情侣这会儿正是热恋期,说话多黏糊都不为过,虽然说有第三人在场,但这俩说话是不是也太客气了点?
……
到场没多久,林熙就一溜烟去找调酒小哥玩去了。
项葵窝在卡座上翻酒水单,沉着地在根本没听过的洋名后边用笔打钩,越清耐心等她点完,勾勾手指:“来,我看看。”
他接了单子,垂眼看了两行,些微诧异地挑起眉:“这几个酒精度数都不低,真要?”
项葵其实没有很想自己喝,“来都来了。”
“什么来都来了……”越清浑然不知对
面圆脑袋里千转百回的小阴谋,失笑道:“你平时酒量怎么样。”
这要怎么说?
项葵其实不算太清楚。她应该是普通正常的水平,大学毕业的时候和室友喝了五六罐啤酒,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情绪高涨,脸颊泛红,平衡感比平时弱一些,话要稍微多一些,但总体还是挺清明的,至少拿出几道微积分高数题她还能做。
至于彻底喝醉……那得要怎么才能知道这个量?这是悖论吧。
所以项葵谨慎道:“还可以。”
今天的驻唱歌手嗓音有点哑,是个挺有韵味的女声。林熙就坐在前台跟陌生人听着歌扯了会儿闲篇,突然想起来什么,回去一晃,就看见项葵突然趴了:“……”
甚至手上还攥着玩小猫钓鱼的扑克牌。
她哽道:“这就醉了?”
越清手虚虚掩着酒精饮料的杯口,似乎以为自己已经成功制止了,有点懵。
他当然不知道项葵其实是想看他喝醉,还在想等会儿要不要找代驾呢,暂时一滴酒没碰。
“小葵。”林熙决定问当事人,摇了摇项葵,“你醉了吗?”
项葵抬眼,挺镇定地点头:“嗯。”
“那就是还没醉。”林熙也挺镇定地跟越清说,“你注意点就好了,等她的回答变成‘我没醉’的时候,那就说明她真醉了。”
越清一顿:“……谢谢。”
灯光有点暗,项葵两杯光鲜亮丽的漂亮饮料下肚,才没过一会儿就上了头,突然感觉自己好像有话想说,但暂时又不知道说什么。见到越清很开心,但是又有点没来由的沮丧。
她握着杯子,突兀忏悔道:“我再也不胡说八道了。”
如果林熙在场,她会说,这是第一千零九遍的忏悔。
杯子上的水雾一点点往下落,越清伸手捏了捏她指尖,好像捏到了什么冰皮月饼,道:“没事。”
项葵安静了会儿。
“你说。”她又突然抬头,肃然道:“如果我现在说没刺只是恰好和食人葵声音一模一样,其实两个人是失散多年的双胞胎姐妹……”
说到一半,她自己停了,长长叹出口气。
“我知道她们笑我没有恶意,能让大家开心我也挺高兴,但有时候还是会觉得自己这样不好。”项葵垂着脑袋,“我也不想总是撒谎,但好像已经变成习惯了,好难改。”
“严格来说,你没撒谎。”越清侧头盯她,像在哄,“你只是有话没说而已。”
项葵想说,“我不是只在说这件事”,但担心越清想起有异曲同工之妙的旧账二孩妈事件,强行把话咽下去了。
沐浴露的味道有点清晰,她有点想靠近了闻说“你好香啊”,但又担心自己看上去会像甄嬛传里的老皇帝,又强行把话咽下去了。
她在这欲言又止两回,快把自己咽成个上细下粗的蛋黄酱瓶子,越清专注瞧她,看得真真切切,连带着泛红的脸颊和鼻尖一起。
他克制地捏了
捏指节,难掩喉间笑意。()
那时项葵和他说“有机会你自己看”,他愣了半晌,告诉自己别想太多,那很有可能只是句客气话,但仍是忍不住去猜测,她醉了到底是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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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看来,和平时似乎无甚区别。
还是一样,相当可爱。
“好热。”项葵无情地搡他一下,“你别坐得离我这么近。”
越清:“……行。”
他起身换了个位置,坐远了点,中间隔了一人的距离,挺随意地划了几下手机。
就像项葵所说,绝大部分人对她抱有善意,只是有的讨论会有点越界地涉及到她的现实信息,他是得盯着点。
【陆则:小葵葵人还好吗/蜡烛/蜡烛】
【陆则:请替我对她表达深刻的哀悼之意。】
【越清:这么闲,你女朋友又没时间陪你?】
【陆则:……兄弟你真懂什么叫杀人诛心/大拇指】
他还没回两句,项葵凉凉的声音响起来了,“你坐那么远干什么?”
越清:“?”
不是你刚刚才嫌弃我黏太紧?
他把手机按灭,又好脾气地坐回原位,用指弯蹭蹭项葵发热的脸,笑道:“怎么喝了点酒就变坏了?”
小越总可以发誓,他说这句单纯在开玩笑。至少这一瞬间,他是真什么都没有想的。
……最多,看着晦暗灯光下项葵垂着的脑袋,想把人抱着揉揉,说没事,可以在意,但没必要不开心。
但两人靠得极近,他把项葵剩下的那点酒抿完,放下杯子时,才发现项葵不知什么时候抬起了头,专注地盯着他滚动的喉结看。
那双尾部微微上挑的眼睛黑白分明,瞳孔藏着亮光,眨也不眨,越清总觉得有种不妙的预感,眼睁睁地看着她抿紧唇,小幅度弓起背,像猫在捕猎的准备动作一样,下一瞬,就径直撞了上来——
下腹部被陌生的手重重按着,越清下意识绷紧了肌肉,随即就感受到下唇传来尖锐刺痛,他“嘶”了声,一手按住唇角的破口,一手迅速地掐住还要来咬他的项葵的脸,虎口抵着她的下巴,力道仅一下就松了。
静默间,只有驻唱的歌声还在流淌,两人面面相觑。
距离近到能听见对方急促的呼吸。
项葵顶着作案后依旧傲然的脸,甚至有点疑惑,嘴唇张合:“是不能亲吗。”
越清面无表情:“…………”
什么意思。
说实话,现在除了疯狂往脖颈和耳根上涌的血气之外,他只有两个想法。
第一,凭什么除了疼之外什么都没感受到。
第二,可恶,他想,他好像被很坏很坏地强吻了。
……是不是现在就得亲回去才不算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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