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王妃一瞬冷静,只有一双眼睛红得骇人:“冯乐真,你很得意吧。”
“本宫的人替本宫守身如玉,是他应做的事,有什么可得意的?”冯乐真反问。
庆王妃嘲讽一笑,突然朝她走去,陈尽安立刻护在冯乐真身前,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庆王妃注意到他的举动,虽然停下脚步,却也十分不屑:“殿下只带了他一人,莫非觉得他可以敌得过我庆王府上百家丁?”
“本宫可以一个都不带,”冯乐真用手指拨开挡在身前的人,陈尽安顿了顿,立刻听话地后退一步,“你府中上百家丁,又敢对本宫如何?”
“来人!”庆王妃怒吼,当即有人涌了上来,她咬牙指着冯乐真,“杀了她!”
家丁们惊骇,愣在原地不敢动。
“还愣着干什么,杀了她!杀了她!”庆王妃歇斯底里,却没一个人敢上前,她怒到极致抄起花瓶朝外砸去,陈尽安猛地将冯乐真拉到身后,碎在脚边的花瓶瓷片四溢,在他脸上擦出一道血痕。
“你真是疯了。”冯乐真缓缓开口。
庆王妃揪着心口,脸色青白地跌坐在地上,好半天都没缓过来,她所谓的忠仆们站在外头,连大气都不敢出,更别说进来帮她了。
正僵持时,阿叶带着梁家父母匆匆赶到,庆王妃还没缓过劲来,但一看到宠爱自己的兄长,顿时有了主心骨:“兄长……”
啪!
梁父一巴掌扇在她脸上,将她盘好的发髻也打散在耳边,庆王妃茫然地睁大眼睛,脑海一片空白。
“我儿!”梁母看到屏风后的景象后悲愤大喊,梁父赶紧过去,二人一同将昏迷的女儿接出来。
“解药呢?”来的路上,两人已经知道了来龙去脉,梁父当即逼问庆王妃。
庆王妃颤了颤,还没来得及说话,梁父又怒吼:“我问你解药呢!”
庆王妃这才如大梦初醒,颤巍巍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梁父赶紧倒出一粒药给女儿喂下,扶着她出门时,又将剩下的解药尽数奉上:“殿下今日恩德,微臣没齿难忘,事出从急,微臣改日再去府上道谢。”
“如今宴席未散,梁姑娘这副模样只怕不好出门,还是另选个偏房宿下吧,待明日再离开也不迟。”冯乐真缓声道。
梁家父母连连答应,踏出门时,一直没说话的梁母突然停下,恨恨看向被自家宠坏了的小姑子:“往日你磋磨我,我不与你计较,但如今将主意打到我女儿身上,只怕是饶你不得,以后只要我在梁家一日,你就不得登梁家门,否则就是家宅不宁,我也要与你豁出去。”
“嫂嫂,我不是……”
庆王妃还想辩解,梁家父母已经带着女儿离开了。
兄长嫂嫂来一遭,彻底打碎了庆王妃的脊骨,她脱力地坐在地上,一双眼睛无神泛红。冯乐真冷眼看了她片刻,只觉今晚的热闹带着股馊味儿,瞧一眼都觉得恶心。
她不再多留,带着陈尽安就要离开。
“冯乐真,你现在满意了吧?”身后传来庆王妃幽幽的声音。
冯乐真停下,好笑地看向她:“你自己动坏心思,如今闹成这副德行,反倒来质问我?”
“如果当年不是你杀了庆王,又如何会有今日的事?”庆王妃恨恨看向她。
冯乐真脸上笑意淡去,不说话了。
“他本来、他本来只差一步之遥,就可以登上皇位,要不是你突然背叛他杀了他,我早就是一人之下的皇后娘娘了……”庆王妃哽咽,“冯乐真,你杀了最疼爱你的兄长,凭什么过得这么好?”
“不然本宫该如何,是日日以泪洗面痛不欲生,还是噩梦缠身不得善终?”冯乐真冷清反问。
庆王妃不说话,只是死死盯着她。
冯乐真轻叹一声:“王妃,看在过去还算交好的份上,本宫劝你一句,适合而止,不要闹到最后,将自己的性命也搭上了。”
“不可能,”庆王妃声音放得很轻,已有癫狂之色,“我只要活着一日,你就别想好过。”
冯乐真见她执迷不悟,索性也不再劝了,转身就往外走。
“冯乐真,这世上不想让你好过的,又何止我一人,”庆王妃看着她的背影再次开口,“且等着吧,你的报应已经来了。”
冯乐真眼眸微动,许久之后勾起唇角:“那本宫便等着。”
长公主府的马车早已在大门外守着,闻风赶来的秦婉站在马车前,一看到几人出来便立刻撩开车帘,冯乐真缓步上车,阿叶和秦婉也跟着坐了进去,陈尽安收好脚凳,和车夫一同驾车。
马车缓缓走上大路,冯乐真脸上的笑意也散了:“傅知弦呢?”
“回殿下,傅大人已经回傅家了,是从后门进的,想来是不打算惊动家里人。”阿叶回答。
冯乐真微微颔首,便听到秦婉问:“方才阿叶派人回来只是匆匆说了两句,奴婢也没听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查一下庆王妃这段时间都与人来往过,可曾去过皇宫,”冯乐真淡淡道,“她这几年还算本分,突然动手绝非偶然,查出她的幕后之人。”
秦婉当即答应。
“还有,本宫叫你找的人,你可找到了?”冯乐真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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