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珩笑看着小姑娘红扑扑的脸蛋变得煞白,小姑娘轻咬住嘴唇,那双眼睛的眼睛瞪着他,脸上满是倔强的神色,说:“如果你有,我就不跟你了。”
“那你妈妈怎么办?”
“我退学去酒吧跳舞给我妈妈挣医疗费。”
原来如此。
“明樱,你是怎么定义我们的关系的?”
小姑娘被他问得楞了一下,眼睛呆呆地眨了几下,很诚实地说:“不是金主与情.人的关系吗?”
明樱不明白梁珩为何还要问她如此显而易见的问题。
“错。”梁珩说。
明樱:“??”
“我没有包.养女人的特殊癖好。”梁珩直视着她的眼睛说:“我说的跟我是指跟我谈恋爱,我们是正正经经的男女朋友的关系,明白了吗?”
第二十章
库里南车内鸦雀无声,谁都没再发一言。明樱虽静默不语,但内心却在经历一场极度的拉扯。
他问她是否明白。
她想说不明白。
当一个貌美的女子陷入困境,那么她的美貌便成为了一种罪过。
在这一个多月里,无数的男人在她眼前来来去去,无外乎都是一个意思:跟了他们,他们给钱给她妈妈继续治病。但他们的意思也很明确,不是女朋友,只是玩腻后随时可以丢弃的情.人或者女伴。对于这些富贵公子哥给一个女人一些钱不是任何难事,但给一个女人能摆在台面上的身份就让他们犯怵了了,他们会觉得这限制了自己无拘无束玩闹的自由。
梁珩还是第一个跟她说是男女朋友关系的男人,而且他比以往任何一个在她面前晃荡的男人还要更有钱。
不过明樱略一思索又明白过来。听说他是大家族里正统教育出来的京都贵公子哥,就像他自己所说,他没有包.养女人的癖.好。
他不是不能包.养女人,而是他的正统教育告诉他这是一种错的行为,所以他才把他们的关系摆正在男女朋友上。
但对于他这样的京都贵公子来说,女朋友只是一个让他心安理得的称号而已,她这类出身的“女朋友”跟女伴和情.人也差不多,他可以肆意地占有她的年轻,她的青春,她鲜嫩的肉.体,也可以随时终止这段隔着阶级的差距极大的男强女弱的关系,只有跟他门当户对的“女朋友”才是真正的女朋友,那才是他应当维护的长久关系。
就像丁语柠跟她说过的,他的女人一定会非常优秀,因为不优秀不门当户对的女人他的家族肯定不让他娶。当然她还没有发美梦能嫁给他,因为她一直把自己的位置摆得很正,他们不会长久,只是一段他玩玩的短暂关系,也许一个月,也许三个月,也许半年,可长可短,随时结束。
“我明白。”
明樱听到自己清浅的声音在安静的车内响起。
梁珩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目光沉沉地落在她的脸上,似乎在猜测着她明白几分,明樱也回视过去,大大方方地任由他打量,落落大方的模样让人不信服都不行。
梁珩抬手过来轻轻揉了下她的发顶,类似主人对听话的小宠物爱抚,说:“明白就好。”
梁珩抚在她头顶的手下移,拉过她放于膝上的手,两人的手十指相扣,他温热的体温透过两人相触的手传递到她身上,陌生却又舍不得分开。
库里南穿过京都繁华的街景,四周是高楼林立的大厦,大厦内灯火通明,苦逼的打工人还在加班。作为国家的首都,京都这座城市日新月异,生活成本极高。明樱虽然是京都人,但她是比非京都人还苦逼的京都人,由于京都房子太贵,她和她妈妈根本买不起,至今还只能蜗居在二十平方租来的小房子,后来为了能省点钱给她妈妈治病,明樱干脆把那个小房子也退租了。
忽而明樱看到前方好似出了车祸,一辆电动车和一辆小汽车撞在了一起,好在双方人都没有受伤。小汽车车主和电动车车主正情绪激动地争辩得面红耳赤,双方各执一词,还有交警在旁边作协调。
明樱把车窗降下来半分,听到小汽车车主抬手指着不远处的监控摄像头说:“那里有监控摄像头拍得清清楚楚呢,看看监控到时就知道是我变道还是你闯红灯了。”
明樱顺着小汽车车主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一个监控摄像头,她的眼中有一抹忧伤闪过。如果她妈妈发生车祸时也有监控摄像头拍到就好了,她便可以知道是谁撞了她妈妈,是谁撞人后肇事逃逸不拨打120救治她妈妈,导致她妈妈被救治太晚而变成了植物人。如果她知道那人是谁,她一定要告到那人倾家荡产。
明樱感觉到她被牵住的手轻轻被握紧,她的目光从车祸现场挪回来,眼中还带着来不及掩饰去的哀伤,眼角也有晶莹的泪花闪烁。
“怎么哭了?”梁珩温热的食指指尖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花。
“我没哭。”
梁珩没有拆穿她小女生的自尊心,默认了她的话语,说:“你妈妈车祸的事情我会帮你去查。”
明樱的眸子一下子亮了起来,哀伤一扫而尽,满怀惊喜地望着梁珩,问他:“你说的是真的?”
按照梁珩的身份与地位,如果他真要帮她查她妈妈车祸的事情,就算没有监控摄像头,他也多的是方法与门道。在她看来是一座无法跨越的大山,在梁珩的面前可能连个小土丘都不是。
“当然。”
明樱虽然与梁珩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她知道他是一个言必出行必果之人,也就是说到底是哪个人撞了她妈妈有望被查出。
明樱激动到手微微有些颤抖,她知道要淡定些的,但谁又能理解她此刻的心呢,她像是独自在黑暗中走了很久很久的人,终于看到了曙光,而给予曙光这人正在她身旁。
“谢谢你。”明樱说。
自她认识他以来,她好似跟他说过最多的就是谢谢。
“不说是满嘴仁义道德的伪君子了?”
明樱啼笑皆非。
他怎么还记得这个。
她以为他会是个大度的人,原是她看错了,他记仇得很。
虽然之前为这事已经跟他道过谦了,但鉴于他要帮她找出撞她妈妈的人,跟他再道歉一次又何妨?
“对不起嘛。”明樱摇晃了下两人交握的手,嗲着声音撒娇,她漂亮的杏眸尽显无辜。
明樱极会撒娇。小的时候她每次做错事或者不想练舞了,她就会用这招对付黄月莹,而也在一次次实践中证明,这招是行之有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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