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初桃四肢的布绳就被松了。
“我是在帮自己,也是在帮他。”苏青染淡淡陈述,“我不想看见他眼里会出现其他的女生。”
她刚才听到他们的谈话,不管顾从深是说笑的还是认真的,那都不是她想看到的。
苏青染对老别墅也十分熟悉,从布设来看应该是他们乐队曾经临时作为工作室的地方,她拉起初桃的手,从露台走到另一个房间,再下的楼梯,院子里有车,苏青染从给初桃到带她坐上车,只用了不到三分钟的时间。
透过后视镜看着越来越远的老别墅,初桃的心安定半分,问向苏青染:“靳予辞怎么了?”
“公开对宋寄的伤害。”苏青染轻描淡写,“相当于承认之前的黑料情况属实。”
“他干嘛要这样?”
“你说呢。”
还不是被迫的。
初桃眉尖蹙起,本来这事已经压下去了,他精神状态好不容易缓和一些,现在他亲口承认,不是置自己于死路吗。
可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平安。
“你和靳予辞要断就断得干净一点,别老是整出这些幺蛾子。”苏青染蹙眉道,“现在我救你出来,不代表顾从深就放弃了,他现在转移目标了。”
他想看靳予辞痛苦,除了逼他承认当年的事情,还有初桃这个随时都可能成为威胁的把柄。
“我和他已经分手了……我没想到顾从深会拿我威胁……”初桃拧眉,“以后怎么办?”
“顾从深以后可能还会找上你,你最好躲得越远越好。”
“我是说你……怎么办?”
“他欠我那么多青春,我背叛一次算什么。”
今晚的事让初桃胆战心惊。
被顾从深这么一搅和,前面的所有白搭,而且听苏学姐这意思,他并不想放过她,依然想拿她当成威胁靳予辞的把柄。
柏油马路,她们车辆行驶的过程,一辆跑车擦肩而过。
彼此并没察觉对方的存在,靳予辞一路踩油门,来到最熟悉的老别墅,三两下踹开门,随手掰了块铁栅栏掉落的棍子,浑身带着戾气上去了。
凭着记忆他找到他们之前经常一起创作的客厅,那也是顾从深给他发照片的位置,初桃应该被绑在墙角。
踹门进去,空无一人。
地上是一堆散乱的布绳。
“来迟了。”顾从深的声音跟个幽灵似的从背后响起,“她已经走了。”
靳予辞回首,眼眸充斥着浓郁的红血丝,他手腕上沾了莫名其妙的血,在医院接完电话后他想都没想破门出去,却被医护拦截得死死的,时间紧迫,他没工夫和他们吵,从四楼的窗户,一层一层翻越下去的,过于匆忙,再敏捷的身手也少不得被刮蹭。
精壮的腕部系着的相思结,菩提珠兜绕到青色脉搏的位置,和血迹混杂在一起,背景是长黑色的荆棘纹身,随着抬起的动作晃动,分不清善恶正邪。
“我今晚要是见不到人的话。”靳予辞不知道人具体情况,没有冲动上前,声声凌厉,“那你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连苏青染都背叛了我。”顾从深落寞地笑了下,“靳予辞,老天真是眷顾你。”
“眷顾你妈呢,老子不想和你废话,她在哪。”
顾从深没说话。
苏青染的背叛是他最无法想象的。
最后一个陪伴他的人,也走了。
当初他们闹掰,段舟,唐复都跟的靳予辞,只有苏青染跟他。
现在苏青染也走了。
他的下场是,众叛亲离。
靳予辞的耐心被磨尽,不是他不信顾从深的话,是他现在只想看到初桃平安无事,眼见为真,三两步上前,揪住顾从深的衣领,握紧的拳头没有挥下去,“最后一次机会,她在哪。”
“你给苏青染打个视频通话看下好了。”顾从深情绪低到已经不想再说话了。
他明明不喜欢苏青染,可最后一个人的离去,到底是让人心寒了。
靳予辞摸了顾从深的手机,给苏青染拨了通话,这阵子她已经开车抵达A大门口,和初桃刚下车,接通电话看到靳予辞后微微皱眉,本来不想搭理的,又皱眉问:“顾从深呢?”
“初桃。”靳予辞只说,“我要看到她。”
“我问你顾从深呢。”
“你再问我就弄死他。”
苏青染到底比不上靳予辞狠辣,调转手机摄像头,对准了初桃,她被绑得手脚发麻,状态没怎么缓和,半蹲在一个台阶上,镜头里这时跑进沈千放毛手毛脚的身影。
元旦晚会结束后他怎么都没联系到人,问室友也不知道去哪了,快要找疯了,跑得满头大汗。
沈千放注意到初桃手腕有勒痕,抓起她的腕紧张询问情况。
随着苏青染的镜头越来越近,靳予辞的呼吸也越来越薄弱了。
“难受吗?”顾从深在旁边嗤笑,看到自己心爱的女孩和其他男的走在一起,还不如不看。
靳予辞闭眼,“还好。”
“什么?”
“还好,她没事。”
这就够了。
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话音刚落,靳予辞忽然昏迷在地上。
他很虚弱。
虚弱到,在知道她平安之后,就没了支撑身体的能力。
可能在看到沈千放出境的那一瞬间,没有强势的占有和醋意,有他在,初桃至少是无碍的。
“靳予辞?”
房子空阔,顾从深的声音飘荡回转,他看了眼那边不省人事的靳予辞,沉静片刻,到底还是拨了急救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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