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定盯了闻镜生一会儿,正要说什么,刚好到了选课的时候。
长老见两个少年几乎贴在一起,眼珠子微微下移,威严而委婉地“咳咳”两声。
相聆秋只好带着满心疑虑先回头选课,咕哝:“那好吧。”
也许闻镜生的记忆也出了问题,他根本没认出来自己去过小秘境。
他惯例同留仙宗时一样选了剑术和阵卦,正要确认,突然听见闻镜生在他身后问:“不选琴么?”
相聆秋一愣。
这一愣神的功夫,闻镜生的手从身后覆上他的手,在玉墙上选了“乐”。
相聆秋突感手上和脸上一阵热意。
他张了张口,又不知道说什么,默默看着闻镜生选了剑术和炼器,以及丹术阵卦。
相聆秋小声说:“你又选阵卦。”
闻镜生:“我一直都选。”
他表情还是那么冷静,但相聆秋隐约感觉到一种“有什么问题?”的理直气壮。
相聆秋犀利地指出:“你每次都选,每次都不学,你连去都不去。”
闻镜生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笑:“你整日逃课,怎么知道我没去?”
“……”相聆秋拿胳膊捅了他一下。
闻镜生反接过他的手,牵着他离开:“走了。”
后排排队的弟子看着他们打打闹闹,忍不住窃窃私语。
“这兄弟关系真是顶好。”一个戴面具的少年笑着感慨。
旁边的少女翻了个白眼:“汝甚瞎,这明明是一对眷侣!”
“怎么可能?”那人嘀咕:“但其中那位容貌当真是美人哪!”
“灵书院让结道侣吗?”
“倒也并无不让……”有个少年迟疑道:“然听说白长老坚决反对年青修士学凡人间那套十几岁就私定终身,他俩竟也不收敛些,白长老看到八成要大发雷霆。”
“什么?你们都默认他俩私定终身了吗?这不是好兄弟么?”那戴面具的少年纳闷。
周围人一齐翻了个白眼,选个课,大庭广众之下都黏糊成负距离了,这还叫兄弟?
出了讲功堂,闻镜生说:“你先离去,我还需去药堂寻药。”
相聆秋:“你受伤了?”
闻镜生的确受伤了,他生命值本就忽高忽低,不可避免地导致内伤,筑基的雷劫和出秘境时遇见的麻烦更是伤上加伤,但他并未多说,道:“莫要多想,是药浴。”
“哦。”相聆秋点头,闻镜生的腿虽说用灵药再生,但这些年时不时有后遗症,严重时甚至疼得站不起来,因此隔三差五便会泡药浴缓解。
他说:“那我陪你去。”
闻镜生揉了揉他的头,相聆秋被他揉的下意识眯起眼,听见闻镜生说:“取药而已,你先回去罢。”
相聆秋本就是随口一问,若以往恐怕闻镜生不答应,他也会硬去,往往闻镜生也会无奈答应,然而现在
他心思飘在论坛上(),不去也就罢了。
他捂着嘴?()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打了个哈欠,说:“那你去罢,我有些困,先回宿舍休息。”
闻镜生:“不在校……灵书院里逛逛?”
相聆秋眼中不明显地闪过一抹厌倦。
刚被严于归拦那么一下,现在恐怕灵书院到处都是流言蜚语,他早没了散步的心思。
于是摇摇头:“我才不去。”
闻镜生沉默一秒:“好。”
相聆秋挥挥手,几步跃下寒冰阶,打算走竹林小道回乙楼。
他还没走几步,袖子突然被一只手拽住。
相聆秋回头,与此同时闻镜生收回手,说:“没事。”
相聆秋没多想,问:“你想要我陪你去上药呀?”
闻镜生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张口,只应了一声:“嗯。”
“你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怕上药?”相聆秋笑着调侃了一句,刚要装作勉为其难地答应,掌心的玉牌突然一震。
是暗卫到了灵书院。
他愣了一下,改口:“我困了,不然我请李师弟陪你去?”
李师弟是留仙宗掌门之子,算是他们一人这些年难得关系还算可以的同门,虽然也谈不上兄弟。
闻镜生目光下移,不明显地落在相聆秋收拢甚至往身后放的手,皙白的指缝里,玉牌的光不明显地亮了亮。
他这次足足有十秒没说话,说:“回乙楼?”
相聆秋敷衍地应:“嗯嗯。”
闻镜生:“那我先陪你回去罢,之后再去药堂。”
??
这怎么行!
相聆秋拒绝道:“不必,我又不是稚童,这点路我自己就能走嘛,你的腿既然不适,还是少走一点。”
闻镜生淡淡道:“我不希望严家那位对你发难。”
相聆秋毫不犹豫:“不可能。”
严于归没有那个胆子。
他的语气太笃定,闻镜生顿住脚步。
“你当真不认识他么?”
相聆秋一个激灵,连忙撇清关系:“我这样的小宗之人,他当然看不进眼,怎么可能和我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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