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霞弯腰搂着乐乐,脸上全是泪痕。
离母子俩不远处的男人瞪着金鱼眼,好似一头吃人的怪兽,不停发泄心中的怒气,“哭哭哭!就知道哭!我福气都被你哭没了。”
秦知微蹙眉,“金先生,我妈是这家化妆品公司的销售员。这是公司送的样品。她和你老婆关系好,所以送了她一份。”
她还没说完,男人却是不耐烦打断她,“送她?你们能有这么好心?”
方洁芸见他不讲理,也来了火,“我好心送你老婆东西,
你不领情就罢了,还怀疑我。我女儿可是督察,你连警察都不信?!”
“督察又怎么样?这是我老婆,我想打就打,想骂就骂。警察管得着嘛!”男人不耐烦地摆手,他用不容拒绝的语气指着阿霞骂,“你就是偷人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阿霞委屈得直哭,秦知微却听明白了,这男人分明就是借机生事,她盯着男人不放,“你想离婚?”
这话一出,街坊全挤进屋,开始骂男人蛮不讲理。
“阿霞整天在家带儿子,送儿子上学,她哪有空出轨。是你在外面有人了吧?”
“金鱼佬,你糊涂啊。阿霞是多好的老婆啊。你在菜场卖鱼,她兢兢业业照顾你和儿子。你刚还完债就想换老婆,当心遭天打雷劈!”
原来这男人外号叫金鱼佬,一直在菜市卖鱼,年轻时没少风流快活。后来在父母的催促下娶了阿霞,前几l年父母生病,他们借了亲戚不少钱。两口子为了早日还清借款,阿霞省吃俭用,平时也会给街坊做些打扫的活计,贴补家用。金鱼佬卖鱼还债。
现在日子好不容易有点盼头,金鱼佬就想换老婆。这些老街坊自然看不过眼。
“金鱼佬,你这样没良心,当心遭天打雷劈!”
街坊们都是看着金鱼佬长大,再加上香江人有劝和不劝分的老思想,不希望他的家支离破碎,都劝他好好跟阿霞过日子,不要闹。
谁知金鱼佬根本不理会街坊们的善意,连话都没听完,直接挥手赶人,“这种不守妇道的姣婆,我才不要。”
他打开门,摔门离去。
街坊们气了个倒仰,有那年纪大的已经破口大骂。
方洁芸搂住阿霞,“他这是铁了心要跟你离婚。你一定要精明些,哪怕为了儿子,你也得多要点钱。要不然你拿什么养儿子。”
方洁芸这是用过来人的经历劝阿霞,她离婚时就是太幼稚,被前夫用五百万和一套房打发了。更可气的是那房其实是她爹地给她的嫁妆。她一分钱都没分到他的。以前她就是个糊涂蛋,眼里只有情情爱爱,可经了事,她才知道没钱寸步难行。
秦知微让方洁芸暂时别说这些。
阿霞只当这是一次夫妻吵架。哪会想那么多。
方洁芸见女儿阻止,只好闭嘴不言。
等阿霞哭累了,秦知微才带着母亲离开。
等回了家,劝母亲最后不好掺和家事,“她现在还在伤心。你劝她分家产,她不会听进去的。”
方洁芸却一拍大腿,后悔得不行,“早知我就不送给她化妆品了。这事都怪我!”
秦知微无语。原身这妈真是个傻白甜,怕她再自责,忙劝她,“妈,怎么会是你的原因。你都跟他解释了,那化妆品是你送的。他半个字都不信,只能说明他早就有了一心,就想借机提出离婚。那化妆品只是个引子。没有你送的化妆品,他也会找别的茬。”
她顿了顿又道,“再说了,阿霞也是那家的主人,难道买套化妆品的权利都没有吗?你别什么事都揽在身上。这事跟你没关系。”
方洁芸心里好受多了,但她依旧忧心忡忡,“我就是觉得阿霞不会听我的,她还想跟那个男人继续过日子。可她真的不值得。”
秦知微大概能猜到阿霞的想法,“她顾忌对方是孩子父亲。再加上她好久没有出去工作,没有经济能力,万一真走到离婚那步,她可能拿不到孩子的抚养权。”
这话倒是让方洁芸怔住,她离婚时阿微已经成年,根本谈不上抚养权。
经女儿一提醒,她突然意识到是自己想得太浅了。她低头想了想,金鱼佬在还完债提离婚恐怕早有预谋。他甚至会用孩子的抚养权跟阿霞争家产。她左手拍右手,“哎呀,阿霞这么疼乐乐,她肯定会吃亏啊。”
“只要她狠得下心。那男人肯定没戏。但是……”秦知微摇头,“就怕她舍不得!”
方洁芸也无话可说。
原本两人以为阿霞这次处境会很不妙,要么为了争夺孩子的抚养权净身出户,要么就跟丈夫打长期离婚官司。谁知事态发展却不像她们想得那样悲观,反而像脱缰的野马奔向令人难以描绘极限场景。而阿霞平生第一次经历大悲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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