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南期是不想问的,可是他觉得讽刺,还是问出了口:“为什么?”
白谕阖了阖眼:“牵一发而动全身。”
叶南期讽道:“我还以为你恨着你那位爹,看来白少肚量很大,是我小人之心。”
“他和那两个哥哥怎么样都无所谓。”白谕珍惜地喝完了那杯咖啡,擦了擦唇角,“我只关心我爷爷。”
白老爷子和儿子关系不好,才远居他处。他一手把白谕带大,十几年的养育爱护,不是轻描淡写就可化无的。白家要是因为这件事出了问题,就算老爷子不受牵连,也不会好受。
白谕自认冷血,但他不是没良心。
“你要阻拦我?”叶南期皱起眉,话音落下,却见白谕勾了下唇角。
“你们皱眉时很像。”说完这句,他将杯子一推,“老爷子现在躺在医院里,挂念着白家。他并非老眼昏花,早发现了些门道,日日嘱咐我照看好父兄,阻止我动手。”
至少,他要等老爷子安心地咽气了,才会下手。
叶南期盯着那个白色的咖啡杯,不知道问什么,说什么。面前这是半个仇人,半个同病相怜的罪人,他是携着剧烈的恨意的,在恨意之外,却又夹裹着一丝奇异的、微妙的心情。
仿佛是怜悯。
他不觉得白谕可怜,但这种微妙的心情一时难以剔除。
这丝情绪彻底败坏了叶南期的所有心情,他站起身,转身走了两步,又想起一件事,最后问了一句:“那些花,是不是你……”
白谕打断他的话,道:“刚认识时,她二十岁。”
他想送叶湄二十捧花,带上二十句情诗,算是示爱,算是补偿。
可惜当年二十捧花还没有送完,叶湄就走了。
后来叶南期走进视线,他将叶南期当成叶湄,补上最后几束。
意料之中的,这对姐弟都对他们避之不及又恨之入骨,将花扔得远远的。
叶南期没再说话,走出门时精神恍惚。他和张酩慢慢下楼,往停车场走,觉得自己有点浑浑噩噩。
他只好走一步就理一下思绪,直走到停车场时,一抬头,竟然看到了沈度。
停车场里反常地没有多少人,沈度穿得休闲,环抱着手,靠在车门边,侧头望着远处,安静耐心地等待。
听到脚步声,沈度转过头,发现叶南期的脸色在发白。他注视着叶南期走到身前,才道:“想到你可能会难过,就睡不着。过来等你,果然又有人让你伤心了。”
说着,他张开双手,眸光沉静且包容,温柔地看着叶南期,嗓音柔和:“来,抱一下,就没那么难过了。”
第72章
霎时间坚硬又脆弱的心底仿佛被清风阳光亲吻而过,满是蜂蜜般温暖的清甜, 叶南期无法形容这一刻沈度在他心里像什么, 他扑过去, 一把抱住沈度, 在他怀里深吸一口气, 觉得方才心里的迷茫困扰都像云雾拨散了大半。
“沈度……”叶南期不知道说什么,狠狠勒了把他的腰,抬起头恶声恶气, “来多久了?谁让你来的?我是二十六岁不是六岁。”
沈度任他撒泼, 裹着人坐上车,张酩已经学会忽视他们俩的相处方式, 淡定地开车回家。
从车里的小柜子里摸出颗奶糖喂给叶南期, 沈度才回答:“你出门我就跟过来了,放心不下, 老担心你被人拐了, 真想要我好好休息睡一觉,回家陪我。”
叶南期戳戳他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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