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浮以为谢殿春会继续用他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姿态拒绝她,但他拨弄金丝竹叶的手顿住,抬眸看了她一眼,“当真?”
她觉着他这眼神很意味深长,然在此时想收手已然来不及,更不要说她还有目的在,只得硬着头皮对他应声。
他咻地扯下一片竹叶子,黑眸里荡漾出深不见底的笑来,“跟本官来。”
谢殿春旋身绕过屏风,绿浮紧跟在他身后。
屋子里的门窗不知何时关上了,冷风一丝也泄不进,她见他挑起珠帘,珠帘后是一张拔步床,一台齐腰高的案几。几上种了盆梅花,这季节已经枯萎。
谢殿春走到案边,侧目示意绿浮过去。
她走至他身畔,近了才看见梅花瓶边放了把钥匙。谢殿春古井无波的双眼看着她道:“用它打开柜门。”
绿浮听话的照做,蹲下去用长匙插入孔中旋转,听得‘咔哒’一声响,小门开了。
打开的刹那,她看清了里头的东西,瞬时僵住,才被汤池水汽氤得发红的脸颊变得惨白。
里面放着的,赫然是长长的灰银锁链,与大理寺所用的乌黑铁链不同,这儿是锦衣卫抓押犯人常用的那种枷锁,银制而成,反光幽冷。
光是瞧着…绿浮觉得它似乎已经枷在了身上,不会让她感到很紧,可是会很凉,是她的温度都浸染不了的凉,它会将她的四肢都像吊犯人那般锁吊起来。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能自由动弹的,只能被动的接受旁人的审判、凌迟、鞭挞…又或者是…无休止的性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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