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跟他来回纸短情长几次,今晚她短暂的几个小时休息时间都会被她拿来想他。
*
隆冬,依旧大雪纷飞。
冯余乔在今天下午五点入住储运悦榕。
抵达的时候,酒店正门为她铺设了漫长的红毯,以璃城卫视电视台为首的各大新闻媒体扎堆在红毯边,要清晰拍下一个名声惊动世界的世家名媛在年迈之年展现的风采。
她多次公开说她热爱华夏,走到哪里都喜爱穿汉风衣服。
今日一袭深紫云纹旗袍穿在身上,花白头发盘起,踩着高跟,从红旗轿车上走下来,即使已经步入花甲之年,也华彩依旧,一双眸子晶亮,在雪地里不偏不倚的朝储运悦榕走来。
储运国际酒店集团的执行董事严云生西装笔挺,笑意盈盈,带着酒店上下数名员工,站在酒店正门口,等待迎接这位时代造就的佳人。
冯余乔带着助理,保镖,设计师等数人配合媒体拍完几张照片后,进入酒店大堂。
为了呼应冯余乔
的国风宴会主题。今日储运全体员工都换上了国风中山装跟旗袍。
酒店的灯光跟软包造景全都更换了怀旧风的民国时代。
冯余乔宛若是回到几十年前的璃城,瞬间感到酒店为了迎合她做出的努力。
一个穿着月白真丝旗袍,长发盘髻的高个子姑娘踩着莲步,来到她身边,甜甜笑着:“冯女士,欢迎您下榻储运悦榕,我们储运悦榕全体员工从今天起将竭诚为您服务。”
冯余乔此生见多了别人对她笑,但是这样甜美的笑容还是第一次见。
年轻女子的脸像子夜盛放的昙花,芳丽洁白,乍看洁雅,细品芳艳。
甜甜笑起来,露出浅浅的两个梨涡,清凌凌的眸子里荡漾着妩媚的烟波,真诚得无以为继。
除了那张脸,还有她身穿旗袍的婀娜身段,举手投足间的庄重仪态,也深得冯余乔喜欢。
冯余乔这辈子穿旗袍穿得最多,上个世纪大家都穿旗袍,如今这个文化没落了,年轻人都去追什么蓝血红血的高定时装,倒把老祖宗的国粹给冷落了。
“我是黎尔,储运悦榕的前厅部经理,这次在冯女士住店期间,负责照顾冯女士的所有需要。”黎尔恭敬的给老太太行礼。
冯余乔点头,“好,咱们先上去吧。这里人多眼杂的。”
在场记者太多了,照相机的镁光灯咔嚓嚓的,晃得她头晕。
“好的,您请这边跟我请。”
黎尔跟几个同事从酒店的专用电梯带冯余乔上楼。
酒店高层经过精心的小组讨论后,给冯余乔安排的套房是顶层的鼓楼泉。
这是一个精致的中式装修风格房间,布置高雅,里面陈列的古董跟字画都是拍卖级别。
黎尔打开房间,热情的邀请冯余乔进入。
冯余乔在这个小姑娘的引领下,进了房间休息。
她今天刚从北城飞来璃城,璃城的纬度比北城高,气温比北城低许多,老太太来的路上受凉了,头晕得厉害,一路被诸多媒体记者叨扰,现在只想好好休息。
黎尔很会察言观色,深知冯老太太现在不适宜做决断,简单做完介绍之后,将自己的名片放置在茶几上,便招呼楼层管家,跟她一起退出来。
楼层管家叫王彼德,他犯疑的问道:“黎经理,刚才怎么不趁机跟冯女士聊举办宴会的事,她只定了咱们酒店一晚上,说不定明天就退房去住宝格丽了。”
“人家现在正在不舒服,身体抱恙,你没见到她在服头晕药。”黎尔觉得现在完全不是合适的时机。
“那什么时候跟她提宴会的事?严董那边还等你回话呢。”
黎尔感到压力很大,“等会儿再看看。”
到了下班时间,黎尔没有走,一直留在酒店里等候适当的机会跟冯余乔提举办宴会的事。
每一次她靠近,站在套房门口的保镖便煞有介事的睨向她,将她当成是可疑人等。
*
到了晚上九点
,黎尔还没有找到机会跟冯余乔说一句话。()
冯余乔没有跟前台续订房间,到了明天十二点,她就会退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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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尔感到自己这一次要有负集团董事的所托了。枉严董自她进入集团以来,一直那么器重她跟栽培她。
九点半,再一次,黎尔想进入套房拜访冯余乔,冯余乔的男助理很冷漠的拦住她。
“黎经理,有什么事吗?”这个叫做张屏的青年拦住黎尔。
冯余乔的身份矜贵,总是有很多怀有企图心的人靠近她,想要在她身上谋好处,这次她北上回到故土来举办国风艺术宴会,很多人想要趁机牟利,这些酒店都想争取到宴会的承办资格。
可是这个宴会关系到冯余乔对这个城市持有的情怀,也关系到她晚年在社交圈的声誉,她不会那么轻易的下决定,要在哪间酒店举办宴会。
张屏心知肚明黎尔的心思,自冯余乔进入酒店,她一直那么殷勤的对待冯余乔,只是想为这间来自港城的国际酒店,储运悦榕争取一个在同行中拔得头筹的机会。
如果冯余乔选中在哪间酒店设宴,那么由她制造的这个名人效应,起码会给这间酒店制造三年乃至五年的光环笼罩,不断的吸引五湖四海的顾客慕名来住冯余乔这样的民国千金小姐下榻过,且追捧过的酒店。
换言之,冯余乔是个活广告,她在哪个酒店举办宴会,哪个酒店就是走大运。
今天冯余乔刚到璃城,下榻储运悦榕,储运悦榕离机场距离较远,本来张屏给她定下的是地理位置适中的宝格丽。
出发前,冯余乔接了个老朋友的问候电话,临时让改到储运悦榕,但是目前只让定了储运悦榕一个晚上的房间。
所以,现在,储运悦榕的人急了。
“方才见冯女士头晕,我这里有一些打碎的治头晕的中药药粉,想给冯女士送去。”黎尔说明自己的来意。
“冯老师不吃这些不明来历的药,以及,她现在已经睡下了。不方便被打扰。”张屏冷冰冰的说。
“嗯。我知道。”
黎尔闷闷的应,“不过还是请你帮我把这些东西转交给她好吗。中药的方子写在了药盒上,已经打成了粉,用开水冲服就行。还有这块吊饰,是我给冯女士准备的小礼物,适才见她舟车劳顿,不便打扰,我便没有送出手。”
张屏将黎尔从头到脚的打量,细细的审视她到底是不是坏人,看起来好像不是。
她穿了双开襟的半袖修身旗袍,月白丝缎,上面绣着秀雅的翠竹,脚踩一双珍珠白高跟鞋。
平日他们这些酒店人士在酒店都穿黑色西装套裙,今日,是为了迎接冯余乔才投其所好的做这种打扮。
最近为了帮冯余乔举办国风服装盛宴,张屏见过不少漂亮女子穿上手工剪裁,制作质地精良的旗袍裙。
然而,这一瞬黎尔如此站在长廊上,被廊道上的温馨灯光照着,娇俏妩媚的身子拢着一层柔和的朦胧,张屏深有体会的见识到了什么是旗袍美人。
“张先生,我没有什么歹意,这是我的工作牌。”黎尔出示自己的工作牌,递给张屏。
“我以我在这间酒店的职位做担保,这些东西都是我诚心诚意为了冯女士好,才送出的小礼物,如果张先生能帮我转交,我一定不胜感激。”黎尔说着,恭敬有礼的给张屏鞠了一躬。
张屏闲少见到长得漂亮然而却不以漂亮做饵的女孩子。
黎尔姿色这么好,通常情况下,是应该跟男人抛几个媚眼,嗲几声娇嗔,好让对方为自己行方便。
然而她却只是跟张屏鞠躬行礼,态度诚恳又有些老土的要张屏帮她转交一些东西给冯余乔。
张屏迟疑了片刻,接过了黎尔手里的东西,同时也接过了黎尔递出的工作牌,眼神谨慎的瞧着黎尔,道:“如果出了什么问题,你要负责。”
“一定,谢谢。”黎尔欣喜道。
张屏进了套房,将东西转交给了冯余乔。
尔后,黎尔在休息室里待命到半夜十二点,也没有任何好消息传来。
明天他们就退房走了。该怎么办,黎尔开始甚为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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