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氏笑:“皇上小时候穿的衣服鞋袜,都是太后娘娘亲手做的。她比我还巧呢。”
过几日,陈平王入了宫来。
萧沅沅在园中散步,只见他兄弟说说笑笑,互相打趣着,有如春风拂面,并肩而来。二人俱是年少,容貌俊美,风神秀慧,站在一块,使人目不暇接。
赵意面带笑容,神态举止,亲切又随和,仿佛是发自肺腑地替兄长高兴,
见到萧沅沅,他笑着,恭敬地向她施礼。
“皇嫂刚分娩,怎么不在房中休息,可当心着身子。
萧沅沅道:“近日春色好,又日光和煦,所以出门走走。御医也说要多走动走动,一直躺着会积食。”
赵意笑看了一眼赵贞,道:“我看皇嫂身体强健得很,难怪气色这样好。腰背挺直,容光满面,一点也不像刚分娩的人,倒像是刚成婚的新娘子。皇兄大可放心了。”
赵贞笑:“你一说,我也觉着有几分。平常妇人生产,三五日都不下地的,要卧床休养月余。她非要出来走。我怕她身体受不住,可她精神又瞧着很好,我也就没拦她。别人都说坐月子不能见风,不能见水,可她非不听。又要出门,又要洗澡,谁劝都不行,刚巧你来了,可替我好好说说她。”
想来是赵贞在他面前说起了她坐月子的事。
赵意笑道:“皇嫂她又不是小孩子,身体舒不舒服,她自然知道。黄帝内经上说,人的五脏六腑,肝胆肠胃气血,都反应在面部。你瞧她唇色红润,肤色洁白,双眼乌黑清亮,身体自然好的很。我倒觉得这园中草木清气甚好,比那房屋里的浊气更为养人。”
赵贞奇道:“你说的浊气是从何而来?”
赵意道:“人呼吸吐纳间,呼出的气,可不就是浊气。又关在屋里禁闭门窗,那就是将浊气锁在房中。然后,人又关在房里,可不就是周身都是浊气。这园中花草树木,有自然之灵,又有天地的精气汇聚其间,自然是清气,能使人心情舒畅。人心情一好,身体自然就康健。”
赵贞道:“你说的有理,我看也是如此。”
赵意转而向萧沅沅道:“不过皇嫂也要当心身子,莫受了风寒。”
他的神情,两人之事,仿佛当真已经成为过去,而今坦坦荡荡,再不留半分旖旎之思了。
萧沅沅莞尔一笑,心中却有些酸涩:“你要大婚的人了,怎么还入宫来。”
赵意笑道:“那些事自有宗正寺料理,也用不着我操心。我进宫来讨一讨兄嫂的喜酒喝,沾沾喜气。”
他说着,来到近前,打量奶母怀中的婴儿,伸出手指逗了逗,高兴笑道:“这小子,看着就沉,长得可真壮实。我看倒有几分像我。”
萧沅沅听他这般说笑,心中直咯噔地一下。
赵贞笑着,照他屁股踹了一脚并骂道:“好不要脸的人,听听他说的什么话。别人的儿子倒像你了。你也不怕折了寿。”
赵意笑,不以为意,拍拍手,从奶母怀中接过了婴儿抱:“这是我的亲侄子,都是一个父祖的血脉,长得像我有什么奇怪的。”
他掏出一枚金锁,给虎头戴在脖子上。
“这是王叔送你的金锁,你要快快长大,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将来像你爹爹一样,登基做皇帝,成为全天下最有威严,最受仰慕的人。”
赵贞笑道:“你既沾了喜气,回头成了婚,也早日生个大胖小子。免得总见了别人的眼馋。”
赵意笑道:“我倒是想生,只是还早着呢,先让我抱抱我这大胖侄子吧。”
赵意极喜欢虎头,抱在手里逗了又逗。孩子竟然也乖,被他逗的,突然咧嘴笑了一个,这还是他出生以来第一次笑,众人高兴不已。
说笑了一阵,赵贞说起最近宫中新贡的美酒,约赵意:“你要不要尝尝?这酒味道甘甜,香气扑鼻,真是难得的佳酿。”赵意笑道:“你何不早说,这事怎么少的了我。”
两人说说笑笑,兴高采烈地喝酒去了。
萧沅沅倒有些纳闷,不知道他们兄弟之间,何时竟恢复了这样的亲密无间。居然能在一起如此玩笑,看着毫无嫌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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