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意摇摇头:“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
两人走在寂静的宫道上,丽娘见四下无人,遂大胆说道:“其实你不说,我心里也知道。你喜欢的人是阿沅,对吧?可她现在是皇后,她是皇上的人,不能嫁你。这也是没法的事情,你不用一直挂怀。你要是有什么话想同她说,我可以帮你带信。”
赵意狐疑地看着她:“你这话是何意?”
丽娘道:“我是说真的,我没有骗你。”
赵意看她年纪还小,知道她只是个不解事的小姑娘,也无心追问。
他转回头,淡淡道:“算了,我没有什么话可说。”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丽娘道:“你放心,你们的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我也不会吃她的醋。我们本就是好姐妹,原本当初就是一起入宫的。其实我们要是能嫁同一个丈夫,我也觉得挺高兴。这样我们就能时常在一起玩耍,说话做伴儿了。可惜我们各有各的命,不能同嫁一人。不过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赵意沉默着,没有言语。
赵意回家后,便将这幅书帖小心翼翼收藏起来,放在柜子最深处。
他知道,赵贞也喜欢这幅字。他们兄弟一人都好王羲之的书。赵贞也很喜欢古玩字画之类。本是天子所好之物,岂料到了自己手中。
他心知此物断断不能让兄长知道了,光是来历就已说不清。
真是巧的很,次日,赵意进宫时就刚好听赵贞提起快雪时晴帖。
赵意差点怀疑,他是知道了什么了。所幸,赵贞对这事并不知情。赵意也只得敷衍着,不敢说实话。
自从那日过后,赵意不再有意回避丽娘。
丽娘亲手绣的荷包,穗子,还有香囊等物,他也不再拒绝。
丽娘自是欢喜。
他是个极好的人,长得英俊,举止温柔,笑微微的,讲起话来春风和煦。丽娘当真是很喜欢他,忍不住想要同他亲近。尽管他对自己的态度还有些冷淡,但总归会好起来。
这天,丽娘在宫里碰见他,意外发现他袖子上破了口子。她赶紧上前去,提醒他:“你袖子怎么破了?”
赵意还没察觉,被她提醒,自己一瞧,顿时有些尴尬。
他讪讪地
笑了笑:“没事,兴许在哪里划破了。回去换下来缝一缝就好。”
丽娘拉着他,往一边的假山石头旁坐下,接着从自己怀中取出一套针线来:“我帮你补一补。不然让人看见你穿着破衣服就不好了。”
赵意拒绝不得,只得伸了袖子由她缝补:“你随身怎么还带着这些东西?”
丽娘说:“我一直随身都带。每次出门,磕磕绊绊的,万一把衣服弄破了,正好补一补。”
她一针一针,缝的十分仔细,又快又好。针脚隐藏着几乎看不见,赵意道:“你这针线很不错。”
她自小出身不好,许多事情都是亲力亲为,因此女红做的很好,都是练出来的。
赵意大概也猜到。
丽娘道:“我自来就会这些,在宫里闲得无聊时,便做针线。以后你的衣裳,鞋袜,我都帮你做。”
赵意道:“这些由绣娘们做就好了。针线是耗精神的细致活,点灯熬油最费眼睛。别把眼睛熬坏了。”
丽娘听了他关切的话,羞赧地笑了笑:“我不怕的,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
白日里,萧沅沅叫她来自己房中学做针线,一边拈针,一边便听她讲和陈平王的事。两人何时见着,做了什么,说什么话。丽娘兴致勃勃地说着,萧沅沅专注地听。
“我觉得他最近好像瘦了。你没瞧见他,眉眼都青了不少,颧骨都明显了。我今天看见他衣裳破了,就拿针线帮他补了补。他的衣裳都有些旧了。你说他一个王爷,还穿旧衣,是不是挺可笑?”
她憨态可掬地打趣着赵意:“我问他怎么还穿去年的旧衣,他说旧衣穿着舒服。我瞧他的手好白,手上还戴着玉扳指。”
萧沅沅听着她说说笑笑,面上也只是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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