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之事,一人不愿意,也没什么法子。她已看出陈平王的心意,是断断不会答应她的了。他毕竟是监国大臣,也不能真的逼迫他。
陈平王走了。
萧沅沅左思右想,觉得这事有点危险。
陈平王未能入套,两人的梁子却结下了。回头,他真要是在赵贞耳边说点什么,那可如何是好。
她焦灼了半夜,心中又想,应该不会。这种事,无凭无据,说了赵贞也不一定信,反而会给他自己惹上麻烦。关系到皇家颜面的事,陈平王也没那么傻,不会轻易开口的。
至于这殿中的奴婢,全都是她的亲信。他们也不敢去告密。
这种事一旦告密,不论赵贞信与不信,这些奴婢知道的太多,赵贞都不可能让他们活着。为了保命,他们也只能跟自己站在同一条船上。
陈平王回到家,一夜未睡。
他反复思量此事,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宫中早就有传言,说皇后跟侍卫之臣苟且,私相授受。陈
平王一直不敢信,直到昨夜,才知传言不假。这些日子皇后在各宫培植亲信,广结党羽,已是有些权势过盛。
只因皇兄信任,南巡前,将六宫之事交与她,又允许她插手朝政,陈平王因此尊奉她的旨意。眼下皇后已然不忠,将来必有逆乱之举。
陈平王心中大感不妙。
他欲向赵贞言明,又唯恐赵贞信任皇后,自己一旦贸然进言,不但讨不了好,还反遭猜忌。
他只能去信,以京中局势纷乱为由,劝说赵贞早日回京。
这事传遍宫闱,竟无人敢向赵贞言明,只因此事,关系天子颜面。即便是揭发成功,不但得不到奖赏,还会惹得皇帝龙颜大怒,甚至为了保全颜面而杀人灭口,因此,竟无一人敢向赵贞提起。
赵贞回京,皇后便隐隐在他面前编排起陈平王。
“京中都传言,说皇上将来要传位给陈平王呢。陈平王而今很受朝野的拥戴,文武大臣多与之交好。”
她想故技重施,挑起赵贞对陈平王的疑心。
哪知赵贞却说:“陈平王对朕一心一意,绝不可能有一心。即便是传位与他,那也没什么。”
萧沅沅见离间不成,心中颇有些气恼。
陈平王听闻偷偷转述给他皇后的话,却是吓出一身冷汗。
他知道当初太子怎么死的,也是因为监国期间,被赵贞怀疑。皇后说这些话,简直是要置他于死地。
皇后如此歹毒,如若不想办法将她铲除,不但自己的命要送在她的手上,恐怕连天子都会被她所害。
是夜,陈平王听召入宫,陪赵贞饮酒。
大雪之夜,赵贞身着锦袍,裹着黑色狐裘披风。他坐在火炉旁,亲自温酒。陈平王陪着说话,气氛正当和睦。赵贞脸色红润,他这段时间,身体好了一些,精神很不错。
陈平王忽然起身,往赵贞面前一跪。
“皇兄,臣弟有事要禀奏。”
赵贞见他郑重其事,笑:“你要说什么?”
他端着酒,慢慢地饮,姿态雍容而娴雅。
陈平王说:“是皇后的事,请皇兄先屏退左右。这事不可为外人所知晓。”
赵贞挥手示意左右退下。
他望着陈平王:“皇后的事,皇后怎么了?”
陈平王跪着,低下头说道:“臣弟最近听闻了一些流言,说皇后与侍卫之臣有染。”
赵贞脸色瞬间难看下来,笑容也渐渐地顿住了。
“你是只听说,还是已经有真凭实据。”赵贞的语气,明显的不善。
陈平王道:“臣只听说,没有真凭实据。”
赵贞面色稍缓:“既是道听途说的话,就不要拿到朕面前讲了。”
陈平王决心要实话实说,这件事自己说出口最好,否则,真等哪天由旁人之口,传到皇兄耳中,自己百口莫辩。他叩首道:“上月十三日,皇后曾深夜召臣入寝宫,邀臣饮酒。”
赵贞气的手一拍桌案:“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杯中溅起了酒花。
他克制着怒气,然而怒火已经要溢出来了。
陈平王道:“臣弟所言,绝无半句虚假。”
赵贞冷笑看着他,表情非常的愤怒,眼神几乎透着可怕:“你想说什么?你想说皇后钟情于你?还是想说皇后引诱你?”
陈平王道:“臣不敢。臣只是怕皇上被美色所误,被人蒙蔽双眼。”
“你倒是说的好听,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赵贞的语气像冰凌一般,又冷又硬:“皇后深夜召你入寝宫饮酒,你立刻就去了。你的胆子也不小。你说是皇后引诱你,难道你就没有半点不轨心思。你若是平日举止得当,绝无苟且之意,皇后怎会深夜叫你去寝宫饮酒。难道不是你勾引她吗?”
陈平王被这话问的背后一凉。
“皇兄,臣弟绝无此心。臣弟就是有心,也没有这个胆量。皇兄乃是臣弟的亲兄,又待臣弟恩重如山,臣弟怎会做那等禽兽不如之事。臣弟万不敢冒犯皇后,亦不敢染指皇后一分一毫,还请皇兄明鉴。”
“够了!”
赵贞勃然大怒道:“你给我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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