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意惊了:“啊?”
萧沅沅趁机道:“我提醒你,你可别去亲近她。她是皇上的人。你真亲近她,皇上反而不高兴了。”
赵意糊涂了:“可是皇兄说……”
“皇上跟你说什么?”
赵意回想了一下,说:“也没说什么,我也听不懂他的意思。他半遮半掩的,叫人听不明白。”
当时赵贞语焉不详,只说“嫁给朕委屈了她”之类的,神情还有些惆怅,又说“她要是能嫁给你,朕便放心多了。”赵意只觉得这话里话外都有些怪怪的。不过听得出来,皇兄待她,感情确实非同一般。
“皇上口是心非呢。”
萧沅沅说:“他的心上人,总不肯轻易让人晓得。”
赵意道:“你受了伤,好好休息会吧。”
赵意扶着她上了马,将她带回演武场。
赵贞见赵意背她下马,脸色十分不悦,竟发起脾气来,训斥道:“你闲住了?你背她做什么?”
赵意见他发怒,反倒觉刚才萧沅沅说的是真话。她毕竟是小姑娘,能有什么过错。皇兄这么做,也太不近人情了些。赵意求情道:“皇兄,她受伤了,赶紧送回宫,让御医看下吧。”
赵贞道:“她受不受伤,用得着你多管闲事?”
“这……”赵意一脸茫然,不知所措。皇兄今天是怎么了?她毕竟是太后的侄女。这么做不好吧?
赵贞骂道:“她惯会装样子,你理她做什么。”
赵意道:“皇兄,我看她真受了伤。”
赵贞看到这弟弟,心中直想破口大骂他一顿。
蠢东西,你的眼力被狗吃了。不识好歹的夯货,不让你殷勤的时候这般殷勤。你是在讨好谁。
萧沅沅只伏在
赵意背上,装作无力行走,直到侍从搀扶她,坐到春凳上。又叫来辇子,将她抬回宫。
宫人唤御医来,给她检查了一下身体,包扎了一下伤口。
一点小伤,倒也不要紧。等人走了,萧沅沅独自躺在床上休息。她想着赵贞的事,心中很烦躁,有种强烈的不安全感。可事到如今,也没有办法。爱怎样怎样吧,随他去了。
她睡了一觉。
太后听说她受了伤,派人过来询问,萧沅沅只找了个借口,说是下马扭伤了脚。太后那边没说什么,嘱咐她好好休养,傍晚,又让人送来了药膳。
山药、猪骨熬的药膳粥,还有春卷,百合酿豆腐。她便吃了,夜里还是早早入睡,稳定精神。
接下来的日子,赵贞没有再来看过她。
太后让她免了每天的问安。萧沅沅于是专心在房中抄经。
赵贞倒是真让人送来了朱砂粉和黄宣纸,应该是狩猎之前,他就交代了的。这朱砂和纸,确实比她之前从内府要来的,要好的多。
她一边抄经,一边思索着,这宫里是待不下去了。赵贞恨她,即便是不杀她,也不会让她好过。留在宫里必定要受他的折磨,还是得想法子出去。
只是出去也得体体面面,不能像前世一样,得罪太后,被赶出去。那也没什么好下场。而今,还是得求母亲帮助。她父亲毕竟还是太后的亲哥哥,总能说上一些话的。
她抄经之余,给母亲傅氏写了封书信,大意是询问父亲病况,表示自己想回家看望父母,侍奉尽孝。
不管怎样,先回了家,再从长计议。
太后的寿辰转眼就到了。
逢此大庆,朝中罢朝,官员们得以放假三日,不过还是要入宫给太后庆寿的。赵贞这几日,也不用读书用功,得以陪伴太后,承欢膝下。
萧沅沅头一日,便已准备好了礼物,次日天没亮,便早早起床,梳洗打扮。她特意穿戴的很少女娇俏,没有戴什么贵重首饰,金银珠翠,只是用红绳编发,显得明艳活泼,俏丽可爱,只是耳朵上戴了珍珠坠子,增添一点亮色,不至于太素朴。衣裳也挑了一身粉红颜色的襦裙,然后欢欢喜喜地去寿春宫给太后拜寿。
太后宫中,已是人多热闹。赵贞早已经到了,正陪太后接见众人进献寿礼。
宗室亲眷们,还有三品以上文武重臣,已经排队侯着,三品以下的朝臣,则在摇光殿等候赐宴。
萧沅沅进献寿礼,太后笑将她打量一番:“你这身装扮好看,又娇嫩又显气色,倒像我年轻的时候。”
又看她抄的经,夸赞道:“字也写的很好。”
太后很高兴:“一会开宴,你就随皇上坐我身边吧。”
萧沅沅站到赵贞身侧。
赵贞只是陪着太后说笑,仿佛没有看见她。萧沅沅见他故意不搭理自己,也懒得奉承。她微微扭头,观察着四周。今天太后寿辰,爹爹说是生病,不知会不会来。
岂知母亲也没来,只是托宫人进献了寿礼,说:“燕国公近日身体不豫,不能亲自来给太后贺寿,特呈送寿礼,进献太后。”太后见了礼,担忧说:“兄长上月偶感风疾,怎么这么久了还未痊愈?病了一整月了,想必有些严重。她怕是也脱不开身。叫御医过去看一下吧。”遂遣了御医前去。
萧沅沅知道,前世父亲身体就不太好,心中不免担忧。
整个寿宴上,她跟赵贞,面上都笑着,但彼此之间几乎没有交流。
他们前一世,爱过恨过,吵过骂过,倒是头一次这样平静。能说的该说的想说的,当真都已说尽了。事到如此,确实已经无话可说。
宴毕,到了御园,今日宫中安排了傀儡戏。萧沅沅陪坐太后身侧,观看傀儡戏。她的心绪恍惚又回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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