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侪黎就跟方靳一起上了车,在回警局的路上,他又回想起了那个有些神秘的女人。
按照游戏的惯性,他直觉那应该是个重要人物。
这时他总算反应过来,知道女人身上的那股违和感到底从何而来了,主要是由于她说话的口吻还有
周身的气质。
虽然她全身都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脸,但那张脸看着十分年轻,还有就是她最后说的那句话。
侪黎很疑惑,若说普通民众对警察辛苦劳累的感谢,好像也不太对劲。
发生这样的事情是大家都不想看到的,女人有什么好对他抱歉的呢?而且她那话的主语是“你”,而不是“你们”。
难不成是他那个被动技能的原因?可还是讲不通啊。
真是怎么想怎么奇怪。
等回到警局,侪黎就跟方靳一起老老实实的干活,说实话他没什么太大的活要干,也就是整理资料录入资料,不知是方靳照顾他,还是这个游戏为了不让玩家为难设置成这样的。
一号觉得他太天真,说:“所以我说,你能拿到你的这个被动,你该偷笑了,别人羡慕都来不及,一下就把难度降低了。”
本来新手副本的难度就不是很高,这样一来,起码在情报搜集方面,普通NPC遇到他基本是白给。
不过游戏流程如此,他还是在警局待了几乎一个晚上,几乎以为自己在玩的是“加班模拟器”,活倒不是很多,最后快下班的时候,方靳给他递了个塑料饭盒,说是福利宵夜,里头是两只卤水大鸡腿。
可能又是因为被动技能,多给了他一只。
这种时候就不要管为什么宵夜是发鸡腿这种事情了。
鸡腿已经有些凉了,侪黎咬了一口觉得有些吃不下去,本着不能浪费的态度拿回了家,这时已是深夜,回家的路上经过一条巷子时,听见从角落里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响。
他往那一看,那块地方灯照不着,只能勉强看见地上趴伏着一个黑影,隐约能听见喘气声。
可能是只大狗,他心想。
然后又想了想,把拎着的饭盒打开,放在了黑影前方的地面上,黑影没动,也没什么反应。
狗看见他靠近一声都不叫,不过看现在这个时间段,如果叫起来了也会给人添麻烦。
侪黎把饭盒放下就走了,怎料才转身走出去没多久,突然听见一号说:“那不是狗。”
他才因为随手日行一善心情不错,听了不假思索的道:“不是狗能是什么?”
一号笑了一声,没再说话。
侪黎反应过来后脚步一顿,感觉背后霎时间冒了一层冷汗。
他没敢回头,继续大步往前走,回到家后坐在沙发上,冷静下来后深吸一口气,又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
这个世界太过真实,加班了一晚让他险些忘记这大概率是个恐怖游戏,不管这是不是新手的保护福利,就刚才那个场景,他没出点什么事真是万幸。
不能想当然,不能放松警惕,不然这个副本没调整过来,等到了第二个副本,可能开局就要死了。
一号也许真的有什么功能,可他没想着仰仗一号,所以他没怨一号既然能看出来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他。
明天早上十点还要继续到警局报到,留给他
休息的时间不多,他赶紧收拾收拾就躺床上闭上了眼睛。
好在他没有认床的习惯,在这个对他来讲可以说是完全陌生的屋子里顶多有一点不自在,但还是很快就入睡了。
睡到一半的时候,侪黎老感觉自己的头发拂在脸上痒痒的,似乎是有风一直吹。
这个房间不大,床侧就是窗户,还有个能坐人放东西的窗台,窗户两边是发旧的白纱窗帘,他半梦半醒,恍惚间似乎看见那纱一直在飘动。
……等等。
侪黎一下子惊醒,想起来自己睡觉之前分明是关了窗户的。
他猛地翻身坐起,在看清窗户那边的情景后,倒吸一口凉气,差点没被吓得叫出声来。
那窗台上坐了一个人。
跟床只隔着一条浅窄的过道,正正的对着他的床头,可以想象对方刚才就是在黑暗中静静的看着他睡觉时的样子。
房间里没开灯,屋外只有昏黄的路灯提供了一点光源,人又是背对着窗户,他根本看不清这人的样子,一时不敢动弹。
“噢,你醒啦?”
一号的声音响起。
“没事,你可以继续睡,没危险。”
它可能是出于没有感受到杀气才说没有危险,所以也没有提醒他。
可是真有杀气的话他都该在睡梦中长眠了!!
侪黎的神经紧绷着,他紧盯着眼前的人,而那人也没有反应。
就这么对峙了一会儿,他感觉有些不对劲,一只手缓慢摩挲着一下拍开了床头旁的白炽灯开关。
骤然拔高的亮度让原本习惯了黑暗的眼睛有点睁不开,他过了一会儿才把人的模样看清楚。
这看着是名二十来岁的青年,坐在窗台上,身子倚着墙,穿着月白色的复古长袍,赤着脚,肤色白皙,半阖着眼。
那如人偶般精致的脸瞬间让侪黎警铃大作,然而就在他以为自己又会陷入那种失控失智的状态时,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在这期间,这人还是一动不动。
侪黎迟疑着伸手在他面上晃了晃,没反应。
“……什么情况?”他说,没有能说话的对象,只能问一号。
“这是个人还是?”
一号:“不一定。”
“……”
侪黎看着这人一会儿,大着胆子碰了对方的手一下,温度凉得让他顿了一下,随后皱着眉直接握住,发现……这人没有脉搏。
这是个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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