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开学这样的特殊日子,全校学生家长凑一起估计也凑不出十台车的背景之下,校方本来就没有禁止通行的规定,他们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女生宿舍楼下。
饶是他们出发的不算晚,还省了一两个小时的排队时间,也永远有人比他们更快一步,这个时间,宿舍楼下已经是新生和家长人来人往的热闹景象。
谢容笙不是唯一开车的学生家属,但空地上停着的三辆车一看就是单位里的专车,捆一起也没有他这辆高档进口私家车吸睛,以至于他们停车不到一分钟的功夫,苏怀瑾推开车门就发现他们被狠狠围观了,心想她真是信了他的邪,董事长舅舅还说李叔刘阿姨他们过来太招摇了,这是有多低估他自己。
有他在旁边,还能怎么低调?
不过转念一想,刘阿姨他们跟过来,车子也是要就近停在宿舍楼下的,到时候两台车、还有管家阿姨服务的带来阵仗,绝对是现在的好几倍,足以让她一战成名,未来四年都活在同学们的惊叹目光了吧。
那确实没啥好抱怨的,苏怀瑾立刻调整心态,手里抱着谢容笙分配给她的脸盆脚盆水桶,一马当先上楼找属于自己的宿舍去了。
他们学校是八人寝,此时已经到齐了一半的舍友,加上他们的家长,把不大的空间塞得满满当当,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抹布或者扫帚在四处擦擦洗洗,一副热火朝天的景象,把好多年没住校的苏怀瑾看呆了。
有个阿姨热情招呼她,“同学,你也是这个寝室的啊?先放下东西去选个空床吧,选好了还得擦洗一番才能铺床,这寝室灰太大了。对了,我们刚去厕所接了一桶水,干净的,你要用水可以从桶里倒……”
苏怀瑾还在努力消化阿姨透露的信息量,满脑子都是大学宿舍居然没有水龙头也没有厕所,那她们上哪儿洗澡的怨念,拎着两个大箱子、还能迈开长腿轻松跟上她的谢容笙已经代她回应了,“好的,谢谢您。”
“不、不客气。”热心的阿姨还想说什么,一抬头看见来人那一身休闲也遮掩不住的上位者气势,瞬间忘了言语,只剩下莫名的拘谨和矜持,忙随手拿起拖把掩饰道,“那你们好好收拾,我去拖个地。”
就这样,没有了热心阿姨的帮助,苏怀瑾只能自力更生,学着其他人的样子去倒水洗抹布——好在这些东西,李叔和刘阿姨都帮她准备妥妥的,光是各种颜色的塑料盆就有四个,刘阿姨说她可以分别用来洗脸洗脚洗屁屁洗衣服什么的。
在谢家养尊处优大半年,苏小美在刘女士大棒底下学会的生存技能也没那么快就丢掉,单独跑了两趟把行李都搬上来的谢容笙,也很快挽起袖子加入了她,除了效率低一点,他们看起来跟其他室友一样,各项步骤有条不紊进行着。
只是这样屈尊降贵的谢总,也没能堵住苏
小美那小声逼逼的嘴,“早知道就让刘阿姨送我来了,她收拾的可好可快了……”
对于她这种还没过完河就迫不及待要拆桥的行为,谢容笙表示见怪不怪,脸上依然挂着如沐春风的笑容,淡淡道:“让刘阿姨过来,你就要烦恼怎么解释你们之间的关系了。”
在他们忙碌的这段时间,宿舍已经进行了几轮自我介绍,一位兴奋过度的室友带头,从自己的姓名到送她来学校报道的父母,最后连家庭情况都一五一十说了,甚至还想祖宗十八代也一起交代的架势。
有这位同学打样,其他人都事无巨细的交代了,苏怀瑾也免不了向大家介绍身边这位大佛。
苏怀瑾知道,董事长舅舅自带霸总气质和光环,让她的新室友们一时不敢造次,听完她的介绍后强行把话题转到下一位身上,可要是把他换成刘阿姨,那她肯定要被问个底朝天。
她爽快点头承认,“好吧,你说得对。”
事实上,苏小美还是太年轻了,新同学当着谢容笙的面不敢造次,不代表不能背着他找她八卦。
女孩们的八卦热情被点燃,那才是浑身长嘴都解释不清的。
刚开始,苏怀瑾还像年初转学时一样,老老实实说她跟谢容笙家里有点关系,没想到她们听完更兴奋了。
思想开放的大学生,跟她说啥就是啥、心思全都放在冲刺高考上的高中同学们不一样,她们真的能打破砂锅问到底,只是有点交情就能代替父母送她来大学报道,岂不是令人浮想联翩?
睡在她对面的女生更是半点不见外,笑眯眯打趣道,“没有血缘的哥哥,那不就是情哥哥?别不好意思啊苏怀瑾,我们都上大学了,谈恋爱而已,有什么不能承认的。”
苏小美:……
越描越黑的她只能在电话里跟小伙伴抱怨。
没错,学校还是可以打电话的,宿管那里装了一个公用电话机,只不过是一整栋寝室楼的学生共用,因此电话机业务十分繁忙,休息时间想拨电话,排队半小时起步。
兰溪村依然还没通上电话,她排半个小时以上的队打电话去镇上,还不知道老苏家什么时候有时间给她回电,想想就麻烦,还不如周末回去再联系。
偶尔用来跟同城上学的小伙伴联系还是很不错的。
这个电话,则是刘晓荣从她学校打过来的。
苏怀瑾是第一批开学的倒霉蛋,那时候小伙伴们都还在家无所事事,于是当天组团来外国语玩耍,顺便要走了她寝室的电话。
“其实也不能怪她们不相信啦。”刘晓荣忍不住帮腔,“我们前天去那边找你,正好在楼下跟谢先生擦肩而过,没想到他现在变得这么温……平易近人,不穿西装的时候,看起来也没比我们大几岁嘛。要是我们第一次见谢先生是这模样,我也要怀疑你们的关系了。”
事实上,她们以前没想歪,但经过那天的惊鸿一瞥,也忍不住要浮想联翩了。
只是看小伙伴反应这么大,她也不好意思火上浇油。
即便她这样克制了,苏怀瑾还是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毛了,“救命!你们这都被什么眼神?”
刘晓荣也很想穿过电话线抓着她的肩膀摇晃了,“你才应该清醒一点,正常人都会这么想的好吧。”
苏怀瑾:我不听我不听。
她觉得跟小伙伴抱怨是个错误,人类的悲欢又不相通,遂果断换了个话题。
抛开令人解释不清的小误会,苏小美的大学生活整体还算愉快,其中最让人惊喜的就是不用军训。
这时候的大一新生入学居然不需要万恶的军训,真是有种三观都被颠覆的感觉,苏怀瑾很想让二十一世纪的校长们都学习这个优良传统。
不用军训的入学,她只觉得天也蓝了空气、也清新了,宛如一夜回到解放前的生活水平也没那么难以接受了呢,加上全新的校园环境和同学带来的新鲜感,时间都像是按下了加速键。
周四的傍晚,苏怀瑾又接到了苏二哥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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