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金宝将这位归京不久,不请自来的九皇子,请进了门楼。
东方青枫第一次来乐清镇第一大族,太悟阙门阙氏族地。
之前在马上时,他远远一看,山下成片的青灰瓦屋,建的位置虽不整齐,却暗合天地自然之道,错落有致,颇为壮观。
据说当时选址,作为玄门大族,阙氏大能一眼相中此地,虽有缺陷,后来举全族之力,一一补足,按着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的风水布局,才有了这背靠乐清山,面临月牙河的小镇,建立阙氏族地的雏形。
如今太悟阙门祖上人才倍出,择就的这方风水,以时间验证,的确是一块旺气所在的宝地,毕竟几百年风雨过去,太悟阙门依然是玄门的名望大族,兴旺且福泽绵长。
除去占地面积大的祖屋外,这一片山下,竟然容纳了百余座大院落,千余处房屋。
“九皇子,请。”阙金宝亲自引路。
东方青枫与阙氏族长进入门楼。
祖屋高墙深院,封闭式院落,不走奢华风格,反而一片青灰瓦色,低调得很,山墙压顶,重门深巷,迂回曲折比较古朴。
如果非要形容,处处有百年前古老情怀在其中,在时间长河中,这里如同烟雨中,温婉美人的感觉,很像白衣。
现在东方青枫,看谁都像白衣,无一是她,无一不是她。
路上见有族人,二二两两在瓦下摘豆子,还有人干活时抬首望过来,好奇地看着他们。
砖隙瓦砾间,门廊铜环下,每一格窗,每一缕光,每一处门帘虚掩处,皆有旧日时光的痕迹。
他一想到,阙清月小时候,是在这样旧宅族院中长大,也曾这般倚门回首,把手青梅嗅的模样。
再想想阙清月现在的样子,心里思念之情泛滥,念她容颜一世朦胧,慕她惊鸿一瞥匆匆。
他面色如常地随着阙金宝进入祖屋,后面是大堂楼,小堂楼,还有后厅屋,前面是茶厅,正厅。
阙金宝将东方青枫请去待客的茶厅。
族长带着人一离开,祖宅里摘豆子的几个小姑娘,还有两个半大小子,凑在一起,“他是谁啊,族长亲自迎接,很有牌面哦。”
“身上穿的是官服?是什么官?”
“会不会是宫里的?”
“他好高啊,长得好俊。”
几人好奇地议论,叽叽喳喳。
“哎哎,我刚去打听了,好像是,当朝九皇子。”有人一溜小跑,跑过来传递消息。
“就是那个一路从罗煞城,几千里护送祖宗回来的九皇子啊?”
“对,这次听说是来找人。”
“肯定是找祖宗的,想祖宗啦。”
“别瞎说。”
“怎么瞎说了?他和祖宗一个俊男,一个美人,两个人又日夕相处……”
“不可能,祖宗回来身边五个人呢,元樱和二七也在,又不是孤男寡女。”
“那你看他,这不是找上门来了?祖宗这才回来几天,就寻过来,怕是想得不得了了吧……”
“前几日祖宗从宫里带回来的那些吃的,也还没堵住你的嘴,背后瞎编排啥?”
“那……宫里的东西,确实好吃。”
“蜜制虾子,芝麻酥麻花,贵妃红酥糕,金乳酥饼,缠花云梦肉,元樱每一样分了我一个!”
“也给了我。”
“不知道祖宗什么时候还能进宫……”阙族长就从来不会给她们带吃的。
“嘻嘻,我不是瞎猜,你们说,若是那九皇子,真和咱们祖宗……”说话的人两个食指轻轻一点,“若在一起,那我们岂不是天天能吃到宫里的东西啦?”
“呀,你个呆子,跟元樱一样是个吃货!”
“我跟你打赌,他们俩根本不可能!”族长就不可能答应,虽然嘴上信誓旦旦,但几人手上动作飞快,将豆子摘完,然后扑拉干净身上的豆渣,一个个猫着腰去了前厅,偷偷观望。
阙金宝与东方青枫在茶厅坐下,让族人上了茶。
不同于王府的精致,阙氏族内处处古朴,就连这待客的桌子,估计也有些年头了,上面包浆看起来十分润泽,墙角桌上有个不起眼的陶瓶,里面随意插着一根枯枝,上面还有一朵干了的花。
透着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倒是有几分意境。
只是看这屋内摆置,真不像能拿出二千金闲钱的家族。
这种低调的有钱感,也是一绝。
东方青枫看了一圈后,这才拿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刘司晨也在一旁,寻了张椅子上坐下来。
阙金宝见这九王爷,一路上不紧不慢,甚至四处打量,不像有急事或公事的样子,他放下心,开口询问道:“今日九王爷贵体亲临,不知有何要事?”
“哦。”东方青枫笑了下,放下茶杯:“阙族长,鹿二七,不知他可在府里?”
“鹿二七?”阙金宝倒是知道此人,是跟在白衣身边的人,白衣最近手头宽裕,兑了处绸缎铺子,让他做回自己的老本行去了,顺便完成他那黄老门发扬光大的任务。
“这,据我所知,鹿门主,他最近不在族内,可能去了京城的铺子。”
“哦,这样啊。”东方青枫手放在膝上,点了点,他道:“既然鹿二七不在,那不知白衣她住在哪个院落?她现在在族里吧?我去看看她。”说着,也不等阙金宝回应,就一展大氅,站起身来。
阙金宝:……
这九皇子,过于自来熟了吧,初次登门就?
“这个,白衣,她倒是……在族里。”刚想说,就是不方便见客。
东方青枫立即道:“好,正好,我去看看她,不知她在族里过得如何?”
“你们不曾苛待她吧?”东方青枫看着他,眉毛一挑,理直气壮地道:“我二千里一路跋山涉水将她送到京城,中间还差点全军覆没,拼着性命送到的人,你们若不善待她,我可不答应!”
这一顶帽子戴下来,阙金宝都愣了,这,这九皇子在口吐什么狂言?他还不答应?()
“九皇子,你你这话说的,白衣是我们阙氏的祖宗,在族内人人敬重她,何出此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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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我得亲自去看。”说着不容拒绝地带着刘司晨走了出去。
阙族长见此,没办法,今日是拦不住了,就招手让族人带他们过去,毕竟人家确实护送祖宗二千里,今日前来探望,有理有据,他倒不好拒绝。
但总觉得不对,阙金宝在茶厅里来回走动,这九皇子,无事不登二宝殿,今日亲自上门来。
一开始的架势,他还以为族人犯事了,尤其那身镇伏司的官服,真有点吓人,但后来他回过味了。
什么喝茶,路过,找二七,这都是借口,他亲自登门,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见白衣。
这九皇子,竟然像那入室抢劫般的这么横冲直撞地闯进来,要见白衣还说的理直气壮,倒打一耙,谁教的这是?跟土匪似的,他皇族的身份呢?礼数呢?
阙金宝想到什么,立即冲外面喊:“二宝,二宝,去把文姨找来,让她去镜湖院看着!”
可恶啊,这煞星有目的而来,绝不能让九皇子把白衣抢了去。
日子过得快,再过半月就到岁首。
元樱非拉着阙清月去族里看族人们拣红豆,磨糯米粉,因为岁首那天要吃年糕、饺子、鸡蛋、椒柏酒、汤饼,元樱一听,口水都流下来了,这一天把她忙的,自己到处乱窜,还要把祖宗带上一起。
“我说元樱啊,咱休息一下好不好?”元樱嫌她走的慢,一路拽着她披风,阙清月双手握着披风不让拽,商量道。
“松松手,披风皱了。”她和元樱角力,两人看似在拉着玩,其实就是元樱一松一紧,在拉着她家祖宗玩,阙清月好不容易将自己披风拽了回来。
“行了,都到镜湖院了,陪着你逛也逛了,酒窖明日再去吧。”她说着,低头弹了下自己的披风,这孩子大了,真是人嫌狗厌。
前面嘻笑的元樱突然停下来,不笑了。
“他怎么来了……”元樱嘀咕道。
“谁啊?”阙清月抬头瞥了一眼,就看到镜湖对面站着一人,一身黑裘大氅,是东方青枫,还有刘司晨。
阙清月将手里的披风放下,手揣进袖子里,展颜一笑。
元樱就见那东方青枫远远走过来,他身后是阳光,加上身着赤金官服,帽子上又是银又是玉珠,整个人仿佛沐浴在阳光里,周身冒着光,他步子急迫,虽玉树临风,但这风刮得有点猛,像旋风,几大步就过来了。
“白衣。”他露出了笑脸。
元樱:……
咦!
她真怕他会说出后面那两字,想你。
原来肉麻是要命的。
昨日刚给祖宗写了一篇想你,今日人就追过来了,以前那个不多看她祖宗一眼,正八经的东方将军,去哪儿了?
() 虽是如此,元樱身体还是默默地让开位置。()
她看着祖宗低头一笑,没有叫他九王爷,还用原来的称呼叫他:“东方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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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不但唤起东方青枫的回忆,就边元樱与刘司晨,也蛮怀念的,那时候,几人初识,客气得很,天天阙姑娘,东方将军地叫,谁又能想到现在呢?
就见二人一个直勾勾地盯着对方脸蛋,一个被看得羞涩,低下头,刘司晨与元樱集体转身,看花看天看镜湖。
直到祖宗朝屋子走去,东方青枫跟在后面。
元樱与刘司晨很默契,都没进去,只站在门口,没打扰这对难得见面的小情侣。
元樱爱动,她无聊地一脚踢了下门口的树,“你家主子这么闲?今日怎么来了?”
刘司晨手抱胸道:“我怎么知道,大中午的,连饭都没吃,快马加鞭二十二里路啊,我还想问呢。”
“估计是闲的。”元樱道。
进屋后,阙清月伸手,请他到塌上坐,塌上有张小桌子,她坐在右边,伸手给他倒了杯茶:“你怎么有时间过来?才接手镇伏司的差事,应该很忙啊。”
然后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端起杯子。
然后就仰头看到他不坐在桌子另一边,反而一掀大氅,挤到她身边来了,大马金刀一坐,碰了下阙清月的手臂,茶杯里的茶洒出一点,滴在阙清月衣摆上。
阙清月立即放上茶杯,低头看自己衣摆:“你怼我干什么?衣摆都湿了。”
东方青枫看着一脸懵,望着她,小声道:“我没有怼你啊。”他就是正常坐下来,坐得是有点近了,可是,他不能坐近些吗?
“这是早上才换的衣服。”阙清月边说边踢了他腿一下,没事靠得那么近。
东方青枫伸手过去,将她沾湿的衣摆拿起来看了看,“只沾了一点,一会就干了。”他边说,边看她:“你看看你,真娇气。”
阙清月:……
“我娇气?东方青枫!”她手指点着他,都不想跟他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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