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想成仙,或成魔,或成人,轮回还是寂灭,皆是它们的命运。
阙清月目前也只是有这个想法,她没想到的是,后来,她确实画出了这套牌。
而这套牌,流传后世之广,名气之大,百用不绝,百看不厌,历朝几代,经久不衰,是被后来人,最为推崇,也用得最多的一套牌卡。
无论改朝换代多少年,仍然人人手持这套牌卡。
爱它,惜它,收藏它。
后世人,有人为抽到断臂张仰青而难过,预测到自己会像张仰青一样,需要很长一段路要走,但曙光就在前方。
有人抽到鬼新娘,会高兴地跳起来:“抽到了鬼新娘,我要有夫君了,这是永浴爱河牌!但是为什么,每张鬼新娘牌的那条船上,都有一个船夫呢?”
另一人道:“谁知道呢,当初阙牌传下来时,就是这么画的,按照这套牌的规律,里面每一个人都有故事,这个船夫一定也有自己故事呢,你看,这船夫的背影,还颇有些玉树临风呢,年轻时,定是个俊俏的公子。”
“还有这里,船内的屏风后面,有两个人影?好像一男一女啊。”
“原来这里还有两个人,天啊,这样一张牌,既有船夫,有鬼新娘,还有隐藏起来的一对恋人,这肯定是一个,很特别的故事。”
“但是小传里,这两个人影没有写出来啊。”
“可是牌卡上画出来了,它定有深意,应该是个隐藏
故事,不会要我们猜吧?那我猜一下,会不会是这个绘卡的老祖和她的情人啊?”
“哈哈,说什么胡话,不可能。”
也有人抽到了扶风簪花,“呵,我一大男人,抽到扶风簪花?岂能如此?”
“南宫兄,你本就是玉面小生,抽到此牌,容貌日后更上层楼,愈发的英俊美貌了,这可是一张美人卡,上面画得乃是扶风国第一美人,女子抽到可要欣喜若狂,恭喜南宫兄了。”
“恭喜你个头啊!我一个男人,要美貌何用,是否能求一下男子气概?”
“男子气?我抽的这张卡,便是喽,西丰贺图与他的八百神将,哦哈哈。”
“这牌面,你最近干劲十足嘛。”
“那是,天天熬夜读圣贤书,累死我了,下次科考若再失利,我爹说,就不让我考了,让我回家继承他那三百亩土地,天天跟他收租子。”
“哈,这次如果再考不上秀才,你可就要做地主公了。”
“那我抽一下这次科考……完了,最可怕的灭世牌,皇城倒塌。”
“没关系,这张牌看似凶,实则并不凶,它代表着旧的朝代已去,新的王朝马上展开,未来充满希望,你要中秀才了。”
几个男子站在一起感慨道。
“这牌卡,实在太经典了,五黄三煞黄泉天灾灭世,透过它,方能够领略几百年前灭亡的大聂王朝,那千年泱泱大国的绝世风采,若我能生在那个时代,目睹这样的精彩,死而无憾。”
“南宫兄,说的极是,据说当年还有阙门,道门,玄佛儒以及天下三千门武学门派,各种奇人异士齐聚京城,何等的惊艳啊,神仙人物层出不穷,巅峰时甚至还有蛟龙出没,让人难以想象,那个末法时代下,唯一的一个千年王朝,日落后,最后的辉煌。”
“我更想看看,能绘出这样精彩故事,画出这些悲情英雄煞物牌的阙门老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那还用说吗?自然是,在那一代年轻人中,无比惊才艳艳之辈!我曾看过古书,这阙门老祖,乃是神仙一般人物呢,见过的人,无不惊叹。”
“哇,真想目睹一番啊。”
“向往之。”
……
阙金宝得了阙牌改名权后,起身时想到什么。
“那个,白衣啊,阙付生,就是你父亲来信了,说要你回家看看,你明日回去,走个过场马上回来。”
啧,大概白衣从小在他眼皮子底下长大,一直觉得自己才是白衣的老父亲,所以他现在一看到白衣生父,那阙付生,是怎么看怎么碍眼,若不是顾忌白衣的名声,这事压根不想告诉她,于理来讲,到底是生父,回来不去探望,说出去不好听啊。
阙清月抬眼看了眼梅花,想了想,“行,我明天过去。”
“还有件事,三日后宫内泰和殿,皇上给要九皇子办洗尘宴,宴请文武百官前去赴宴,也邀请了我们俩,到时你随我一起进宫。”
“我也要去?”阙清月
笔一停,又继续写道:“我不去。”()
“啊?你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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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那九王爷可是一路护送你回来,不去说不过去啊。”这是恩情,先不讲银子不银子的事,听说这一路上,危险重重,那九皇子几次豁出去命保护他家的小祖宗,几千里路啊,那皇子也吃足了苦头,如今安全将人送到京城,这份情谊,族长阙金宝是记在心里的,九皇子这人,重承诺,讲信用,能处!
“你就说我病了。”阙清月心烦。
“唉,你这……”
族长拿着阙牌,走了,白衣死活说不通,就是不愿意进宫,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他望到手里的阙牌,又乐的走路哼小调,这手里握得哪里是一副牌啊,这可是阙氏以后十年,百年的门面啊!呵呵,祖宗到底还是他们的祖宗,到最后,还不是得拿祖宗的东西撑门面?那些小崽子,一个个的,看他羞不死他们。
阙清月心烦意乱地拿起帐本,看了眼,放下了。
被她赶出去的元樱,玩够回来了。
一天了,来来回回找她的人,那么多,她一直端坐在这里就没动过,这些人便一直在她眼前转悠,开口祖宗祖宗地叫,烦死了。
“祖宗!”
果然。
“你又怎么啦?天天祖宗祖宗,我不是你祖宗,你是我祖宗!”
元樱被她骂得倒嘶了一口气,这祖宗这脾气,是越来越大了,但她不怕,抱着匣子跑过来:“你看。”说着将两个匣子打开,里面美玉和宝石能闪瞎眼,关键颜色特别美,有妖蓝色,葡萄紫,樱桃红,都特别适合祖宗戴,她不懂宝石也知道这些都是好东西。
阙清月手拿着笔,瞥了一眼,又看向帐本:“哪来的?”
“刘司晨送过来的,不但有这些,还有布匹,全是宫里的好料子,上面光闪闪的,摸一下那个滑啊。”如果能做成内衫给祖宗穿上,不知道能有多美。
“我不要。”阙清月写着字,听着元樱在那念匣子里的东西,念完,她才翻了一页帐本说道:“你听没听我说话,我说了,我不要,你给东方青枫退回去。”
“啊,退回去,退谁啊?”
阙清月看向她:“退给东方青枫啊。”是不是傻?
“可是,这些东西,是刘司晨给的呀!”
“什么?”阙清月望向匣子里的物件,每一块,每一颗都是精品,虽比她手上这块白羊脂油膏子价钱低些,但也相差无几,刘司晨?他?呵。
这哪里是普通人能收集到的,全是极品宝石,极品羊脂玉,还有那珍珠,一看就知道是贡品,这些东西,明明就是宫里的,不用脑子想也知道是皇上赐给他儿子的,给九王爷用的。
九王爷是谁?
也只有元樱这样的傻子才信。
她看了眼东西,再看向帐本,实在看不进去,最后放下笔,“他想如何?”
想到那天,天上雪,马上人。
她目光,望向手上食指上的扳指,单手微微地转了两圈,光滑细腻,想到扳指内那八个字,长命百岁,平安喜乐。
那曾经,是对她最真挚的祝福。
静默后,她才对旁边元樱道:“一会儿,你去与族长说,三日后的洗尘宴,我去。”
她倒要看看,这九皇子,变成了九王爷,是变了性格吗?昨日还对她惜字如金,今日又借属下之名送她这些,他这个九皇子,不,是九王爷,他到底要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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