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诺想了一下,也好,就泡个澡来放空一下大脑,她行李箱里带了好几个泡泡浴精油球。
但是她懒懒的,有点提不起劲,可能是这两天太累了。
“这两天是不是玩疯了?”孙庭誉手搭在谭诺的肩膀上。
谭诺没有去想那些真的很疯的画面,“嗯,第一天你知道的,一直和许奈各种转,第二天,和她逛街以后骑了大半天的车,特别累。”
孙庭誉感兴趣地问:“你们都拍了什么照片?我想看看。”
谭诺握着手机,她没有拍下任何跟钟屹有关的照片。
从前,她可能很主动地给孙庭誉分享她的照片,所以这次也不能例外。
她将手机递了出去,心跳又开始有些不稳。
“你自己看,”她理了理自己的头发,“不过第二天一直骑车,没有拍照片。”
孙庭誉随手翻了几张,都是谭诺和许奈在公园拍的照片,还有奶酪火锅。
谭诺很喜欢吃奶酪,回国之前一定要多带一点回去。
孙庭誉想把这个记在手机备忘录上,再一看到谭诺的手机,还是阿屹借给他的。
他昨天给谭诺买了新手机,但是放在了公司,忘记了拿。
孙庭誉手忽然滑到了一个视频,是谭诺穿着吊带站在天使湾时的视频。
这是别人帮她拍的视频。
孙庭誉原本也只是以为是谭诺请陌生人帮她拍的,谭诺是这样性格的人,在外面遇到了问题第一时间会寻找周围的人帮忙,在餐厅吃到好吃的,也会很主动地告诉邻桌正在点餐的陌生人,但是他想到这里不免有些自责,他本应该为她做这些事。
不过,镜头里的谭诺有点可爱,有些娇俏,虽然笑容看起来很不走心,还对着镜头翻了个白眼,孙庭誉没忍住笑了,他真想知道到底是谁帮谭诺拍的视频,会让她这样对待。
下一秒,他听到了视频里的男声。
“嘴撅完了?那我们回去。”
孙庭誉下意识地皱了一下眉,人的声音透过手机的听筒再传递到耳朵里,总会有那么一些变化。
孙庭誉花了几秒的时间,才听得出来是钟屹的声音。
这个声音同样落进了谭诺的心里,她手差点要攥紧,但是很快又松了开来。
这是那天中午的视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发生,她没必要紧张的。
“阿屹那天帮你拍的?”孙庭誉问。
他以为钟屹那一天看到谭诺以后就离开了。他们两个人都没有和他提起过。
但是让他感觉不那么对劲的地方不只是这里,是钟屹的语气。
这是孙庭誉第一次知道在他不在时,钟屹对着谭诺说话的语气是这样的。
有一点……宠着她的感觉。
谭诺作出平常的小女生的姿态,“没有认识的人,让他帮我拍张照片,结果拍照技术好垃圾,还好不耐烦。”
孙庭誉盯着谭诺看,是他近乡情怯,想太多了吗?
“嗯,他本来就不是有耐心的人。”孙庭誉说。
“而且,他还说我丑,说是因为我长成这样才拍成这样的。”谭诺嘴巴噼里啪啦说得好快,这是真的,钟屹当时真的这样说,她没有说谎。
孙庭誉想,是他想太多了,不可能的,只是谭诺天生有那种让别人对她好对她照顾的能力。可能钟屹确实不讨厌她,只是觉得她太娇气了,仅此而已。
但是孙庭誉现在再看着手里的手机,不免有些刺眼。
这还是阿屹的手机,尽管是自己胡思乱想,也不该让他的女朋友用别的男人的手机。
“我有样东西忘了拿,还得回公司一趟,”他说,“不过很快,一两个小时就回来。”
谭诺说好,“那我去泡个澡。”
孙庭誉低头吻她,“晚一点有很多朋友来,你不是一直很想认识我在这里的朋友?到时候一起玩,会很热闹。”
谭诺最喜欢热闹,也最喜欢交朋友,孙庭誉知道她会开心的。
“他们会说中文吗?”
“有的会,有我在,没关系。”
孙庭誉走到门口,忽然停下了脚步。
“对了,”他说。
谭诺抱着浴袍也回看过去,“嗯?”
孙庭誉盯着她,笑容有些不那么自然:“你说,今晚我叫了一些朋友过来,要不要叫上阿屹?”
谭诺的舌头下意识地抵住了上颚,她感觉到心跳又开始加速。
“我说不让他来,你会同意吗?”她不高兴地问,“我让你们绝交,你听不听我的?”
孙庭誉闻言,那颗就像被抛掷在狭窄晃动的吊桥上的心终于变得平稳。
他真疯狂,竟然因为这样一点小事就联想到那里去,谭诺在国内的时候还好,但是在国外,却不在他的眼前,他真的无法放心。
是他想得太多,是他太患得患失了。
-
孙庭誉出门找车的时候,甚至找反了方向。
他越发想嘲笑自己,就这么紧张吗?
他从公司拿到了手机以后,又给晚上来聚会的人发了消息。
准备回酒店时,他才想起忘了把上次才开封的香水带上,便又回了一趟钟屹的房子。
钟屹还没有回来,孙庭誉给他打了个电话,没有人接,不过这也正常。
等到他提着要带给谭诺的东西离开时,才听到后门那里传来了动静。
孙庭誉隔着一个长廊,看到钟屹回来了。
他一开始还有些没敢认,因为钟屹身上那件米色的外套,孙庭誉从来没见到钟屹穿这样颜色的外套。
“对了,今天下午跟我去戛纳玩?”孙庭誉放下东西,往客厅走。
偌大的客厅,是他的回声。
钟屹低头换鞋,没有说话,换好以后才这样走过来。
“都有谁?”钟屹随口问。
孙庭誉试着抛掉不久前那些荒谬的想法,刚想打趣钟屹身上这件完全不符合他风格的外套,“你这衣服——”
孙庭誉话说了一半,忽然停住,因为他看到了钟屹脖颈上的痕迹。
那是咬痕。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