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克苏踯躅,“那……爷打算这一路怎么走?”
“什么怎么走?”玄烨挑眉,“你说话越来越让人琢磨不透了。”
叶克苏深吸一口气,一伸右臂,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玄烨的目光绕过他,看见一抹淡青色的窈窕身影走了过来。
玄烨瞄了一眼叶克苏,那家伙依旧一副无表情的臭脸,你想
说他看热闹幸灾乐祸吧,人家从来不笑,笑也是冷笑,无证据不能办他不是?
二人眼神交流间,主仆三人已经走到了跟前。
“瓜尔佳挽月多谢昨天公子搭救,先前对公子有所误会,也是情况危急,用了一些不当手段。都是情势所困,迫不得已,若有得罪,还请公子见谅。()”
叶克苏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目光森冷,险些就要拔剑,“什么不当手段??[()]?『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若是皇上龙体有损,自己掉脑袋也赔不起。
玄烨察觉到身边的叶克苏如临大敌,轻轻拍了拍他,摇摇头,“我无事,小姐机智过人,临危不惧,才让我佩服。昨夜天黑又逃命,这才看清,原来能拿刀架人,绑人,绊倒人的女中豪杰,却是位如此婉约清丽的佳人,瓜尔佳氏出美人,果然名不虚传。”
叶克苏的表情更精彩了:什么刀架脖子,绑人的?这鳌拜的女儿不会是故意装不知道,实则替亲阿玛谋逆来了吧?
“都说纳兰容若诗词华丽,情真意切,没想到说话却是绵里藏针。”
二人就对面站着。
不能说他俩之间没有结梁子:昨夜他指使人放火,拽着她跑的;她拿刀威胁,让婢女抽他腰带把他绑树上,又在他舍身救她时,想趁机开溜来着。
也不能说没有一丁点好感,:毕竟这姑娘比他在宫里宫外见过的任何一个女子都要好看;而他呢,对她来说是才华横溢,将来还英年早逝的才子,救了她一命,还相貌堂堂,贵气不凡。
玄烨:鳌拜这五大三粗的老匹夫,也能生出这么俊的闺女?
挽月:他看起来面色红润,身手矫健,心理健康,不像多愁善感短命鬼啊!
挽月笑盈盈地让丫鬟递上食篮,“这是我家厨娘做的点心蜜饯,赠予公子路上吃吧。待我回去后禀告阿玛,再亲自登门致谢。”
“哈,那倒不必麻烦他老人家了。”朕一点都不想看见他。
玄烨接过食篮,“多谢了。”
挽月看了看在一旁一副防着她样子的叶克苏,疑云顿生:怎觉得此人看自己眼中防备至极,似乎生怕她对纳兰容若不利似的。可除去误会,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能做什么坏事?听说佟大人家大公子年近三十未婚,莫非……挽月的目光在叶克苏和纳兰容若之间打转,忽而一个念头冒出,难不成他俩是一对?那历史上纳兰容若还写了悼念亡妻的词,什么人生若只如初见,她顿觉如鲠在喉。
“打扰了。”
这眼神怎么转变得有点快?方才还含笑羞涩,依稀可见仰慕欣赏,这会儿怎么鄙夷上了似的。他顺着目光,瞥了一眼叶克苏,玄烨似乎也想到了什么,顿时哭笑不得,忙解释道:“叶克苏这人就这样,疑心病重,方才听你说昨晚对我不利,所以面色不大好。没有因为旁的原因戒备你。”
挽月眉头舒展,莞尔一笑:“那是我小人之心了。”还以为有天大古人的八卦可以听呢。“二位是要上京吗?是否要与我们同行?”
见她信了,玄烨
() 松了一口气,他可不想从鳌拜女儿的口中谣传出自己有龙阳之好,那可就麻烦了。不过这姑娘性子还真不错,坦诚又灵慧!能屈能伸,还一点就透,有误会就解释。听了别人解释,立马就释然。
玄烨同叶克苏对视,叶克苏摇摇头。玄烨道:“同行就不必了。我们还有别的事情要办。就此别过,来日方长。”
玄烨冲挽月道别,挽月颔首,现在看还真是位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可谁能想到这样的温润公子,昨夜一刀扎破人脖子的时候,可一点不心慈手软呢。
佳人已渐渐走远,玄烨慨叹:“他女儿尚且如此机敏,朕怎么跟鳌拜斗?”
“你现在就可以把她劫持了,当作人质。不过不知道鳌拜对这个女儿在不在乎?”叶克苏正打开食盒,全是霜糖陈皮,糖渍杨梅,桃条梨干。
“用人子女为人质威胁,不是大丈夫所为。”
“是啊,肮脏龌龊的手段都是我们銮仪卫使用的,您下不了手,可以让我来。”叶克苏喃喃自语。
玄烨正要反驳,只见叶克苏拿着一根银针对着那些蜜饯糕点一通扎。“你在干什么?”
“给你验毒,我信不过鳌拜府上的人。听说他们家的主子下人,个个猛如虎。”
“不必这样吧,她真就是一什么都不知情的小女子,祸不及子女,虽朕同她阿玛不对付。”
“爷话不能这么说,越漂亮的越危险。我来替你尝尝有没有毒。”
玄烨一把夺过来,白了叶克苏一眼,“你一老光棍儿懂什么?别吃了,都被你吃完了。”
“爷,您这话寒了一颗一心为朝廷卖命的心。”叶克苏面上如冷铁,嘴里却吃得津津有味。“我瞧着那小姑娘八成看上你了,对你的才华仰慕有加。不过只可惜啊,您现在叫'纳兰容若',她仰慕的是那个会写诗的家伙。”
玄烨冷冷地转身走去,“爷不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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