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目送阮月回了房间,文颂这才把门关上,看着餐盘上余温尚在的杯子,好笑的嘟囔道:“真是个嘴硬心软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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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文颂尚处在兄妹关系飞跃的欣喜中,丝毫没发觉阮月离开时那似笑非笑的表情。
刚回到房间,手机消息的提示音便适时响起——“叮咚”。
阮月懒洋洋的划开锁屏,入眼的第一句话便是闺蜜司思发来的:【下药成功了?】
她动了几下手指,随手回复:【成功了】。
见对面没再发消息,阮月便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本想小憩一会儿,可一闭眼却止不住的回忆起旧事。
文颂与她虽不同姓但确是同父同母的亲生兄妹,可她对这个一母同胞的哥哥没有丝毫感情,甚至打从心底里恨极了文颂。
至于原因一切还要从十七年前文颂走丢说起,阮培盛与许琴生意忙,文颂出生以后便一直交由保姆带养在身边。
可外人终归是外人总会有怠倦偷懒的时候,因着保姆的疏忽大意,尚在学步车里踉跄行走的婴孩淹入人群,自此再无音讯。
阮培盛、许琴本就是商业联姻,两人好容易因为初做父母积累下来的些许情谊,在文颂的丢失后付之一炬,二人的关系越发的岌岌可危。
可偏偏此时,许琴怀了阮月,由着生意考量,饶是许琴心中一百个不情愿,可最终还是生下了她。
别的孩子都是在父母的期盼与祝福下出世,可阮月恰恰相反,她的出生打从一开始就充满着算计、利益甚至是怨怼。
从她记事起,父母没有一日不再争吵,争吵的话题永远绕不开文颂,无限的推诿、谩骂,人不像人家不像家。
阮月恨——恨时常对她冷嘲热讽许琴恨视她如空气的阮培盛,连带着恨上了她那个素未谋面的亲生哥哥,在她的心里,文颂才是一切事端的导火索。
旧事于她来说就像一道永远不会结痂的伤口,每一次触碰都会令她战栗不已,阮月的身体因着愤怒微微发抖,好在手机的消息提示音再度响了起来,让她从回忆中清明几分。
【不过你一定要用这种伤敌一千字损八百的办法报复你爸妈吗,不然我们再想想其他法子,没必要.....】
阮月看了一半,便丧失了继续往下看的耐性,她不觉得这是个损兵折将的法子,相反,她坚信世界上再没第二个如此精妙绝伦的报复手段。
那可是文颂,被阮培盛和许琴找回来后捧在心尖上手心里的文颂,是阮培盛和许琴除了生意最在乎的人,就是因为他们在乎,所以她才要对文颂下手。
她真的好奇,阮培盛和许琴看到他们的宝贝儿子和他们最厌恶女儿睡在一起后会是什么反应?
要是她恰好怀了文颂的孩子,阮培盛和许琴是开心多一点还是恶心多一点?
万一再不凑巧,文颂喜欢上了她甚至不惜与家里反目,阮培盛和许琴是会捏着鼻子接受现实还是一气之下把亲生儿子女儿一并扫地出门?
只是想想阮月就激动的浑身血液沸腾不止,她要让文颂和她一起沉沦,她要让阮家同她一起坠入地狱。
阮月脸上扬起一抹奇异的笑容,估摸着安眠药的药效此时也发作了,她从柜子里拿出了把备用钥匙,推开房门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一步一步消失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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