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慧慧正月里剪头发,克没克到元湛豪不知道,元湛英受到了反噬。
她只请了三天假,安琪那边见没人管饭,打个机票直接飞回了米国,找亲爸亲妈欢度寒假去了,中间回来了几天,那时候于金涛的谅解书刚到手,元湛英心力交瘁,没提回去工作的事儿。
这人呆了几天,觉得无聊,又跑出去旅游了。
她一走,最想她的人是于慧慧,寒假整个算下来上了三四天课,多余的精力无处释放,大部分都用在欢欢身上,为了躲自己的小主人,狗这些日子东躲西藏,跑出了一身腱子肉。有一次它扑到林德明身上,把人撞了个趔趄。
林德明当天晚上脱了裤子,查看被狗撞了的那处,果然青了一大块。他指给元湛英看,咂舌道:“你看这狗像不像个小炮弹?”
“像。”元湛英给他揉了揉大腿上的淤青,因为刚洗完碗,凉得他一个激灵。
林德明攥住元湛英的手给捂着,嫌不够快,又压着伸到自己的衣服里。
这人里面穿了一件白色的老头汗衫,本来隔着这么一块布,没觉得冷,元湛英故意甩开他的束缚,两只手灵活地钻进最里面那层,冰凉的指腹像蛇吐着信子。
林德明倒抽一口凉气,一把搂住元湛英的脑袋,往自己怀里按,元湛英怕被弄乱了头发,正欲挣扎,狗叫声响了起来。
两人齐齐往门口看去,看见于慧慧瞪大了眼睛,直直注视着床铺上打闹的父母,一声不吭,不知道看了多少,欢欢在她旁边,正跃跃欲试往前冲。
元湛英轻咳一声,把手从林德明身上抽出来,整理了一下衣领和头发,扭头一看,林德明正仰着头往天花板上看,装作一副很忙碌的样子。
男人的头发又留长了,长到眼睛,他不肯让于慧慧扎小辫了,天天早上起来拿发蜡梳个背头,弄得人模狗样的。
元湛英把视线从丈夫身上收回去,问:“慧慧,有什么事吗?”
“安琪老师什么时候回来啊?”于慧慧很有眼力见,没对刚刚的场景提出什么疑问,开门见山地说出了来意。
林德明愣了一下,与旁边的妻子对视一眼,见元湛英小幅度摇了摇头,便说:“按理说,过不了多久就得回来了,要开学了。”
假洋鬼子有特权,不需要在寒假值班,但总得来学校上课吧?
隔日,元湛英开车路过的时候,特意往安琪家的别墅瞅了瞅,发现门没锁,草坪也被换过了,还种了几棵梅树,近期有人居住的痕迹。
她把车倒了回去,停在别墅大门口,下车进入房子,发现安琪应该已经回来好几天了,整套房子像是被人认真收拾过,窗明几净。
客厅没有摆放着行李,生活必需品都分门别类地归纳好,一楼的客卧的门开着,从客厅看过去,窗台的晾衣架上满满当当晒着洗好的衣服。
安琪头上戴了一顶白色贝雷帽,穿着蕾丝白裙,零下的天气光着腿,露出膝盖,脚踩同色系长靴。她的脸
和腿又黑了一层,肤色很均匀,估计是专门做的美黑。
看见元湛英,她小跑着过来,双臂展开,惊喜高呼:“小元!”
元湛英顺势与她拥抱,随后从她的桎梏中挣脱开来,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安琪热情洋溢,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连牙龈都露出来:“我回来好几天了,但还没来得及找你们。”
元湛英愣了一下,还没接话,安琪就又抱上来。
“小元,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谈恋爱啦!”
元湛英下意识扬起笑容:“恭喜。”
安琪显然正处于热恋期,脸颊红通通的,想跟每个人分享她的喜悦:“虽然我们两个人的家境相差悬殊,但他跟我说,一定会克服万难,和我结婚。”
一听到这话,元湛英下意识地想到了元湛豪,问:“你们两个是怎么认识的?”
“我走在路上,他向我问路,”安琪眨了眨眼睛,捧住脸道,“我一瞬间就被他迷住了,一见钟情。”
元湛英嗓子莫名有些发干,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耳边突然传来身边人歉疚的声音:“小元,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什么事?”她回过神来。
“我可能不需要保姆了,”安琪道,“最近,我有了免费的劳动力。”
元湛英脸上的笑容不自觉收了起来。
安琪安慰道:“突然这么说,实在是不好意思,这个月的工钱我会照常给的。慧慧和翟正阳的课,大概还能照常上一段时间,但是婚后,恐怕我会有一段时间更专注于家庭了。”
元湛英简直一个头两个大,没想到这么英姿飒爽的安琪,竟然还是个恋爱脑。——专注于家庭,这是一个打十个的安琪能说出来的话?
之后两人又说了些什么,元湛英已经没什么记忆了,她拿着安琪特意带回来的礼物,有些失落地回了家。
于金涛正乐呵呵地跟闺女下五子棋,战绩目前是一比十三,于金涛一,于慧慧十三,唯一输的那次还是于金涛耍赖了。
于金涛一点不觉得丢了面子,越下越起劲,跟着于慧慧耗了一下午。元湛英看他像是要留在家里吃晚饭,因而说:“煤厂这么不景气吗?让你天天在别人家晃悠。”
“要是我需要时时刻刻在场,那才是真正的不景气。”于金涛眼睛还牢牢盯在棋盘上,抽空回嘴道。
元湛英看了一眼战况,见于慧慧已经连上四个了,再来一步就又赢下一局,便缩回脖子,指着日历说道:“既然生意景气,月底了,该给慧慧的分红在哪儿?”
提起这个,于金涛立刻就心虚起来,手攥成拳头,捂住嘴巴咳嗽了几声。
元湛英察觉到不对劲,眯起眼睛问:“分红大概能有多少?”
于慧慧落下最后一个黑子,战局十四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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